第二十九章 重逢
叶煊身着短打青衣,背上挂了一只挂着白布帘的箱笼走在探岳藤桥上,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叶煊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对自己此行取上阳泉更多了几分信心。
走过探岳桥,穿进到达碧云门广场的竹林之中,叶煊左看右看,选中了一棵粗细适中的趁手黑结竹,站定在黑节竹前,叶煊一探手从背后的箱笼中拿出了一把两尺左右,通体乌黑的宽背柴刀,铆足劲后,狠狠的向竹子的根部劈砍了下去。
柴刀和竹子碰撞到一起,发出了嘣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竹子安然无恙,只是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白色痕迹。
叶煊只觉一股大力沿着刀身直传入自己手臂之中,真震的自己手臂酸麻,手中的柴刀差点脱手而飞。
叶煊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黑节竹竟然恁的坚硬,自己这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刀竟然只在上面留下了一刀浅浅的痕迹。
又尝试着铆足力气劈了几刀,仍是毫无作用,只是把原来的的痕迹稍稍变大了一点点。叶煊收起柴刀,捻着自己的中指思索了起来,这黑节竹这般坚硬,自己再凭着蛮力劈砍下去也是毫无意义,要不自己运转灵力灌入刀身试试?
想到这叶煊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连试灵符都没法点燃,没入窥道境根本无法调动灵力运转,转身欲走之时,叶煊又转念一想,前几日自己在研墨的过程中有了很多的体悟,没准可以成功呢,试一试又不会耽误太多了时间。
说干就干,叶煊屏气凝神,默默运起《问道》三篇之中的运气法诀,数遍法诀运转下来,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灵气的迹象,微微叹了口气,叶煊准备放弃尝是试,就在这时叶煊陡然感觉丹田一暖,而后这股淡淡的暖流缓缓的涌向自己经脉之中。
叶煊记得《问道》三篇中写到,气脉畅通时,阳和元气生,法性空无我,气化化气生,闭息元和运,鼓腹阳自生。
叶煊心下大喜,明白自己成功的调动起了体内的灵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叶煊屏气凝神,缓缓的尝试着引导着微弱的灵气走向自己的经脉之中。
这股微弱的灵气仿佛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在叶煊的引导下歪歪扭扭的爬出丹田,艰难的挣扎过任督二脉后,一路上行,路经泥宫、厥阴被叶煊引入了自己的手臂之中,灵气一注入双臂,叶煊猛然感觉自己双臂变得格外的轻灵,有力。
“就是这样!”叶煊口中一声轻喝,猛然张开双眼,右手如电,探手取出背后柴刀,而后反腕一挥,柴刀化成一道黑光向黑节竹劈斩而去,整个动作迅疾入电,行云流水。
化为黑光的柴刀这次在接触到黑节竹身时,没有丝毫的停滞,一划而过。
黑节竹表面看上去丝毫无损,片刻过后,只听“喀嚓”一声细微的响动。
轰然化为两截。
叶煊一鼓作气,刷刷又是几刀,削去竹子多余的枝节,
几刀下去,提起来的也灵气敲消失殆尽,叶煊平复了下心情,上前拾起竹竿,只见断口处平滑入镜,重量长度上都很是趁手,黑竹节又是坚韧无比,用来当登山杖是再合适不过了。
叶煊收好柴刀,拄起竹杖继续向碧云山走去,心中暗自回味着自己刚才调动灵气的体悟,此番自己能引得灵气注入黑刀,可能已经是步入了窥道境,等取得上阳泉水归来,自己一定先像二哥讨要试灵符测试一番。
“嗨!这不是叶煊兄弟吗!”
一声呼喊打断了叶煊的思绪,抬头看去,竟是牛耿和侯青二人。
只见现在的牛耿和入院测试那会比起来结实了许多,也长高了不少,身上虬张的肌肉将黑色的袖袍撑的鼓鼓涨涨,身后负了一只门板大小的巨大黑斧,原来散乱的头发此刻扎成了几缕辫子散在脑后,更增添了几分狂野之感。
只是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仍是一副憨憨的样子,看见叶煊望向他们,露出雪白的门牙,冲着叶煊嘿嘿一乐。
侯青则身着一身青白色长袍,腰间挎着一只浅黄色的藤条编制的药箱,整个人外形上没有太多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少了几分市井,多了几分儒雅。
叶煊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牛耿兄,侯青兄,好久不见!”
牛耿又是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叶煊,我见你好像又瘦了,没认真吃饭吧,太瘦可不行练功没力气。”
一旁的侯青白眼一翻,几步上前对着叶煊拱手道:“叶煊兄台,这些时日不见,你的精神气色好像饱满了许多!在符箓院待的可好?”。
叶煊畅然道:“师傅师娘对我们都很好,师兄弟们都很照顾,过的还不错,你们呢”。
侯青一脸苦笑,撇了撇嘴:“不咋样,整日要阅读大量的书籍医典,还要加班加点的研磨草药,搞得我现在浑身都是一股药汤味儿,唉!姑娘见着我都得远远的躲开喽。”
牛耿闻言凑到侯青身边嗅了嗅,满脸疑惑,挠了挠后脑勺奇怪道:“俺老牛咋没闻出来呢?”
侯青一脸嫌弃,连忙后撤两步躲开牛耿:“你个糙汉子闻得出啥来”。
叶煊见状,在一旁哈哈大笑。
牛耿嘿嘿一乐,也不在乎,转头问叶煊:“叶煊,你这背着个箱笼,拄着拐棍是要去哪儿啊?”
叶煊道:“哦,我是奉了师傅之名,去后山取一种研墨所需的材料,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牛耿大大咧咧的开口道:“啊,我们是要去……”。
还没等牛耿说完,侯青一拽他的一角,让他住了嘴,而后走到叶煊身边,胳膊搭在叶煊的肩膀上,低声道:“我们二人是奉了师门之命跟着无言药老前去办一桩案子。”
“什么案子?”叶煊奇道。
侯青环顾了一番,见四下无人后,才用手围住嘴巴,凑到叶煊的耳旁说道:“执法堂的一名青衣太保在执法堂不远的地方被杀了,死状极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