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破坏
她跌坐在地上，绝望地以为瑟塞尔要将这边埋起来时，一匹红色飞马如流星般从洞中飞出。“如羽！那边！”眼尖的磊伊得立刻发现了她，指示堤希泰亚朝她飞去。
“磊伊得……磊伊得！堤希泰亚！”如羽举起手挥动，不敢相信有人找到了她。
堤希泰亚降落在地上，朝她跑了几步，停在她面前。
“磊伊得，这里被封印的不是兰帝……是瑟塞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祂，我很抱歉，我……我破坏了关住祂的法阵……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要这样做的，可是祂逼我……我没办法违抗祂……然后，祂跑出去了，说要报复被封印在这里的仇，我们要快点去阻止祂！”如羽焦急地向磊伊得解释，她感到非常内疚，更害怕有人已经受到瑟塞尔伤害。
“这些我都知道，你先冷静点。”磊伊得跳下马背，看到女孩没事，他先是松了一口气，试着安抚她的情绪，然后看了看四周破碎的维克辛法阵。
“你知道？怎么会？”如羽停下来，楞楞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看到祂了。”
“已经……看到祂了？”女孩一脸绝望的表情。
“你放心，祂还没有做什么坏事。”磊伊得说。“除了对我和堤希泰亚喷吐闪电以外。”他咕哝着说。
洞窟里的轰隆声仍持续响着，他们说话时，通道里的落石依旧不停崩落，整个坑洞显然有崩塌的趋势。
“没时间说话了，我们最好快点离开！”磊伊得说，他扶起女孩走向堤希泰亚，脚下却一前一后踢到了两样东西，两个人冷不防一起摔倒。
“磊伊得，你没事吧？”萤蜜在他们头上绕啊绕的，身上发出的萤光因为担心而闪烁不定。
“我没事……这是什么？”他吐了吐不小心吃到的沙子，手伸向一个长得像尖牙的东西。
“你不能碰它！”女孩急忙捡起瑟塞尔之牙，藏在自己背后。瑟塞尔说过只有她才能拿这个武器，其他人碰触都会受到伤害，她可不想自己的老师成为第一个受害者。
“那这个……我可以碰吧？”磊伊得指着那柄只剩剑身的长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如羽说。
磊伊得捡了起来，剑身一面漆黑一面光亮，他疑惑地盯着光亮的那面看，发觉上面刻着一行细小的古语。“诺克斯．龙火淬炼者。诺克斯……咦！这是圣剑的碎片！”他感到背脊一阵发麻。那本书里的神话，精确的叫人不寒而栗，他心想有空时一定要将每个故事都好好研究一番。
“磊伊得！你还在发什么呆，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埋在这里了！”堤希泰亚看到落石愈堆愈高，忍不住大声道。
“没关系，那边还有个出口。”如羽回头看向她来时的通道入口，“呃，没了，被堵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洞窟持续椅的关系，入口竟然也跟着坍塌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磊伊得把女孩推上马背，自己也赶紧跳了上去。他拍了拍堤希泰亚脖颈，飞马奔向前，踏着虚空，展翅飞向往上的通道。刚到通道口，迎面一块巨岩砸来，堤希泰亚斜飞闪避。“哇！”磊伊得和如羽惊叫着看到那块岩石从他们身旁掠过，撞到洞窟里的墙壁，许多虚幻火把同时被压得熄灭。
“呼，好险。”堤希泰亚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它付出了代价。
“小心！”磊伊得叫道。一块岩石不偏不倚的击中飞马前脚，它的身体立刻倾斜，撞向通道岩壁。
“加安斯逆滋！巨人的喷嚏！”磊伊得迅速对着岩壁施展这个诺加，猛烈的强风将他们反弹开来。“堤希泰亚，你没问题吧？”
“小……小意思。”飞马忍着疼痛说，然而它却飞得歪歪斜斜的，明显受到伤势影响。飞马飞行时不只是利用翅膀拍动的浮力，它们能够乘风而行的四蹄也是主要的力量，因此一只脚受伤对它们来说不可能只是小意思。
“好，让我们并肩冲出这里吧，伙伴。”磊伊得却不说破，他们面对过比这更危险的困境，他相信堤希泰亚能够撑下来。
“等你也有翅膀时，再来和我“并肩”吧！”飞马咬牙冲飞一路向上，好几次都差点被不停砸落的大小石块击中，闪避的异常辛苦。磊伊得手指挥舞着银沙，暴风与重力诺加屡屡于千钧一发之际帮助他们避开落石。如羽虽然也想帮忙，却完全插不上手，看着他们并肩作战的英姿，让她几乎忘了害怕，甚至希望能够多看一点。
但是堤希泰亚已经耗尽了力气，当他们惊险地飞出坑洞时，在后方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飞马勉强减低速度，迫降在树林里。看到它一跛一跛的样子，磊伊得显然很难过，露出一脸心疼的样子，这已经是堤希泰亚一年来第二次受重伤，以前他从来没让它受过任何伤害。
“笨蛋，现在不是看我伤口的时候，你还有更难缠的敌人要对付，还不快点去！”飞马说着对磊伊得的脸喷气，逼他将视线从它前脚移开。“如羽，帮我照顾他，别以为他很厉害，其实他大部份都是靠我和瑞可。”堤希泰亚说。
“还有我，还有我！”萤蜜坚持提到磊伊得就该有她。
“我会的。”如羽说。她很高兴能被堤希泰亚托付。
“萤蜜，你留在这里陪它，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再召唤你。”磊伊得命令道，并对飞马的伤口施了一个止血的诺加。“走吧，如羽。你们在这等着，我会尽快回来。”
“当然！约定好的柠檬园还有养蜂场你还没买给我哩！”
“都受重伤了还只想着吃。”磊伊得笑了一声说。他辨明方向，带着女孩往西边走，打算先回到王宫。
走了一段路，突然有只发出光芒的巨大红龙飞越过他们上空。
“那是什么，是兰帝吗？”如羽惊讶地仰起头，看着红龙愈飞愈高，接着爆散成满天红色花火，久久不散。
“那是异魅蕈，学院发布了紧急召集。”磊伊得说。这表示英帕修应该已经顺利通知到院长或副院长，“我们也应该快点赶过去，也许能和其他唤兽师一起行动，这样会比较安全。”
“在双头魔龙瑟塞尔面前，即使全雷克大陆的唤兽师聚在一起也不会安全。”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加卡！”如羽往一个慢慢走出来的黑影扑去，抱住了它。
“真高兴见到你没事，艾薇。”王豹加卡舔了舔女孩的脸说。
“你跑去哪了？我今天找了你好久。”如羽说。她说话时仍紧抱着王豹不放，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从加卡身上感受到的温暖几乎能消除瑟塞尔带给她的寒冷和黑暗。
“昨夜和你谈过后，你口中的兰帝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我过来这附近调查，没想到却出现了最糟的情况，那个帕莱拉竟然是瑟……塞尔。”加卡转头看向西北方说，脸上线条表明了它的忧虑。
“你看到瑟塞尔，那你知道祂往哪去吗？”磊伊得问。
“祂往幻兽花园的大召唤阵去了。”
“列索法的传送阵……难道祂想……”磊伊得忽然一脸惊恐的说，“不，一定要阻止祂！”
“你们在说什么？”如羽虽然听不太懂，但她能从他们的神情和谈话的内容感觉到事态严重。
“祂想让列索法再度入侵雷克大陆。”加卡肯定的说。它在瑟塞尔飞出时，很确定祂的自言自语提到了这点。
“我要立刻赶过去。加卡，如羽就交给你照顾了。”磊伊得说。
“好。”
“不，等等，我也要去！”如羽拉住他，一脸坚持。
“不行，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磊伊得也有他的坚持，对抗瑟塞尔这种神兽，他知道极可能会一去不回，他不能再让她陷入这种危险之中，她今天已经差点和他一起死在封印地里。
“艾薇，听我的话，不要去，瑟塞尔只有最厉害的唤兽师才能对付，你还只是个学生，很多东西还没学到，实力也还不够。”加卡也试着劝阻她。对它来说，如羽的安全比什么都还重要，它不能让她去待会肯定会变成战场的地方。
“我要去，磊伊得，是我解除封印瑟塞尔的法阵，这是我该负的责任，所以就算再怎么危险，我都要去面对祂。我想雪音和英帕修也都会这么想，他们一定会和你一样赶过去那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我们四个人，就像在封印地时，一起面对这个最后的考验。”如羽说，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坚定的意志。
磊伊得和加卡发觉他们没办法再说出阻止她的话，女孩的话里有她的尊严与勇气，他们如果再阻止她，等于是在伤害她，这是他们绝不愿意做的事。
“艾薇……”王豹哀伤地看着她。
“加卡，请原谅我的任性，这次我不能再躲在你怀里逃避。瑟塞尔说过祂会杀死雪音、英帕修还有……磊伊得，我不能让祂这么做，我一定要保护他们，保护我的同伴。”如羽说，然而她的手却在颤抖，感到害怕，双头魔龙带给她的恐惧仍盘据在她心里，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克服。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菲欧娜——她的母亲。多年来她想到菲欧娜时，那影像总是停留在她站在家门口微笑的那张图画，可是这次她心中浮现的是一张充满爱与勇气的脸孔，她很少去想像菲欧娜的这一面，因为瑞迪欧曾说过，她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野兽攻击而去世的。小时候她不懂菲欧娜怎么可以就这样牺牲生命，让她承受没有母亲的寂寞。现在她觉得多少能体会母亲当时的心情。“只要能保护他们，我愿意牺牲一切。”她对自己说。
“我送你们过去吧。”加卡蹲伏下来，叹了口气说。身为她的守护兽，既然没办法阻止她，那就只有跟随她。
“谢谢你，加卡。啊，在这之前，请先等我几秒钟。”说着，如羽召唤了维多和白银公主，看到他们都没事，她松了一口气。两个奇兽都说虽然有过好几次震动，但祭坛的那个洞窟并没有崩塌，关于这一点，女孩也感到很欣慰，因为她还抱着能再次见到葛隆帕的希望。“好了，我们赶快出发吧。”她抱着维多熟练地坐到王豹背上，磊伊得坐在她的后面。
“你们捉紧。”加卡说，强而有力的后腿一蹬，以不输飞鸟的速度疾奔而出。
66.以斯拉与方济各
展翅滑翔，享受着夜风吹拂，瑟塞尔宽阔的双翼不过拍动了两次，已经接近了列索法传送阵上空。“哦？原来有人加上了禁制的反六芒星阵，要解开可能得花点时间。”魔龙停留在空中，思考着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
“这真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状况。”忽然魔龙的背后有个人这么说。
瑟塞尔左边的龙头扭转向后，看到一个背上长了一对金色羽翼的矮小老人神情凝重地打量着祂。“你好，”那老人竟然向祂打起招呼，“我是贝托．托尼尔王国唤兽师学院院长，坠刻．以斯拉。”
魔龙黑色眼珠沉默地盯着以斯拉看，似乎不打算回话。
“伟大的帕莱拉连对话的礼貌都不懂吗？我自我介绍完，接下来应该换你才对。”以斯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