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天空
“别说给你的女儿买什么有着巨大落地窗的房子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只要咱们现在大摇大摆的回到莫斯科。”
“回到俄罗斯，整个俄罗斯保安部的人，就会立马盯上你，就好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盯住他的猎物那样的谨慎。”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儿我们会直接被扔进监狱里边。你的下半辈子很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监狱之外的天空了。”
“你的天空永远都在铁栅栏跟围墙里面了，到那个时候，你还跟我说你想要给你女儿买一栋有着落地窗的房子吗？”
“你能不能别逗我笑了，到时候你的小女儿的抚养费都不够，你甚至都没有钱，能够让他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有钱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没有钱付给你的前妻，你甚至连你的小女儿的面都见不到。”
“如果你被关进了监狱，你的小女儿在学校里边被人欺负你也不知道，他第一次跟男朋友在一起你也不知道，他遭遇到任何的事情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到底清不清楚，明不明白这些？我不明白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从头到尾都是把头别到裤腰带上在生活，在赚钱，在努力生存的那种人。”
“而现在只不过是跟以往一样，我们面前有巨大的财富，同时伴随着有失去生命的危险。但是那又怎样，我们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我们都已经这样走了几十年了，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在这几十年里边遇到的最大的危险，跟最大的财富，你现在想要劝我收手，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看得出来，不止是邦达列夫船长，医生听到邦达列夫船长这样说，他的心里肯定也非常的不甘心。
因为事情就像邦达列夫船长所说的那样，他们背井离乡，离家这么远，踏上了这艘女神的裙摆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有二百多天都漂浮在这地球上最严酷的冰雪环境之中的海域上面，那为的是什么呢？
说到底不还是钱吗？虽然邦达列夫船长因为情绪激动，话说得比较难听，但是医生心里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真的去抓住这样的一次机会的话。
别说是给自己心爱的小女儿买一栋他喜欢的房子了，如果真的被送进了监狱，医生没有钱付给他的前妻的情况下，就连他小女儿的面他都见不到。
其实无论是对于邦达列夫船长，还是医生他们的这样的人来说，船上的大部分俄罗斯船员，他们为的早就已经不是自己去赚钱了。
对于医生来说，如果他赚不到钱，没有办法给他前妻足够的小女儿的抚养费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女儿以后的生活，跟他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无论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也好，第一次被男朋友所伤心也好，第一次选择跟一个男人走过一生也好。
这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人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去知晓这些事情，那就像邦达列夫船长所说的那样，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话说到这里，邦达列夫船长他也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稍微的有一些失控了。
他的整张脸都已经暗淡了下来，从自己身上厚厚的极地服之中，摸出了一盒烟，抽出来叼在嘴上点着了之后，狠狠地抽了起来。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尼古丁拥有着让一个人平静下来的效果。但是其实说句实在话，抽烟这种事情，与其说是依靠烟里面的尼古丁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还不如说，是通过抽烟本身的这个动作，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等到邦达列夫船长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他眼神中那种一直都存在着慑人的光芒，也渐渐的消退了。
而此时的邦达列夫船长他的目光之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像他这样的一个前任俄罗斯gj安全局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上校，很可能这一辈子，他都没有体会过迷茫这样的情绪。
因为无论任何时候，他做出任何的选择，都是无比坚定的。不管是临阵退缩，还是拼死冲锋都是一样。
看得出来，刚才邦达列夫船长情绪激动的时候，所对医生说出的那一番话，不仅尽是要告诉医生，他们这一趟的极地之旅，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对于这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邦达列夫船长自己。因为他当然心里边清楚，医生所说的，他们面对的巨大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而面对这种人类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的超自然力量，邦达列夫船长心里边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知道，无论要去直面再大的恐惧，有些事情，还是必须选择要去做的。
所以刚才的那一番话，他不仅仅是说给医生听的。更重要的是，坚定自己的决心。
他要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任何的选择。而医生听到邦达列夫船长所说的那些话之后，沉默了许久，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他说道：“我说船长，你就真的相信，当时咱们看到的那岛屿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自己也知道，常年漂流在地球极北地区的北冰洋海域上，就算是出现集体性质的幻觉，也并不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那一次，很可能就是我们所有人所产生的集体幻觉。因为说到底，在地图上面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陆地，这一点，你心里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就像你刚才自己所说的，你根本就不会去在乎那座神殿到底是宙斯的众神殿，还是奥丁的英灵殿，甚至你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死神的地盘。”
“那你又要怎么样去解释，地图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片岛的事情呢？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够确定，我当时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都不能够确定你嘴里边所说的那座岛屿，是不是真实存在。”
而邦达列夫船长听到了医生所说的这些话之后，他的眼神里边又回复了往日地坚定的光芒。
他斩钉截铁地对着医生说道：“一定是存在的，你相信我。而且我感觉这一次，咱们的贵宾是来寻找利维坦的。”
“如果咱们这一次真的能够找得到利维坦的话，我们应该就能够再一次的找到那座岛屿。”
医生听了之后为之一愣，他喃喃自语一般的对着邦达列夫船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座岛屿跟利维坦会有关系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虽然利维坦是一直存在于北冰洋上面的传说神话，可是就像我刚开始所说的那样。”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见过他是什么样子啊，你又是怎么能够把那座岛屿，跟利维坦在一起相提并论呢？”
听到医生这样说，邦达列夫船长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着医生说道：“因为在去年十二月份，咱们在女神的裙摆号上面看到了那次百年难得一遇的强烈北极光的时候，我听到了鲸鱼的歌声。”
其实所谓鲸鱼的歌声，就是鲸鱼这种社会种群意识极高的海里哺乳动物之间，所拥有的通信方式。
可以理解为他们在对话，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在表达，甚至同样可以把他们理解为那是在唱歌。
所以有些人就充满艺术气息的，把这种声音比作为鲸鱼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