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一丝难过
叶梓轩眸子沉了下去，他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
“教室见。”
叶梓轩看着如羽那双毫无人性的黄金妖瞳轻声。
“蠢货......”
手指微微用力，扣动沙漠之鹰的扳机，叶梓轩凝神，压榨着自己本就已经耗光的精神之力。
忽然，电光火石一瞬，叶梓轩周身空间急剧压缩，时空扭曲般，从扭曲的空间中心处刺出两道刀光剑影。
凭空而出的双剑自下往上呈X型挥斩，在叶梓轩精神念弹聚集成型发射瞬间，强行将沙漠之鹰枪口改变方向，扬上天际，而锐利的剑刃斩击下，叶梓轩手中沙漠之鹰枪口直接被削掉，精神念弹射往天空，擦着如羽头顶的冰层边缘掠过。
一个黑发如瀑，顶端梳着半丸子头，面容姣好，身材完美的少女保持着挥砍的姿势从扭曲空间中露出整个身形。
在群众眼中，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眨个眼都不到的时间，擂台之上屏息关注的两人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少女。
可在叶梓轩眼中，少女的出现犹如放慢的电影，从空间的压缩到她刺出的剑刃，再到她整个人跃出扭曲空间，一帧一趾慢播放，可自己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甚至连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来不及。
因为冲力，少女漆黑的发丝轻轻飘散，超短的裙摆下一双细长直的美腿微曲。握着双剑的手臂遮住了她的眼神，可粉嫩的唇角微微翘起，她干脆利落的X斩击之后，手中短剑打了一个漂亮的回旋，直接抵在了叶梓轩脖颈。
“嗨~好久不见呐叶梓轩，真想不到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枪口对准了我家小辰辰~”
发丝飘落，垂在少女纤细的腰肢，笑颜如花的张晴茵就这么站在眼前。
叶梓轩脸色非常不好，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你一定在心里想了很多个‘为什么’吧，为什么我没有和同伴一起在9号团队，为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了我还没有出现，为什么我不趁乱袭击王子，为什么我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嘻嘻~想知道为什么么？你笑一下，我都告诉你~”
“不。”叶梓轩一动不动，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哪怕自己脖颈上冰冷的剑刃散发着阵阵金属独有的夺命危机。
“一点都不可爱。”张晴茵笑着，眉眼间却透着疲惫。
叶梓轩细心的察觉到她身上的伤痕，除了脸上的淤青被脂粉遮掩，手臂和大腿上，甚至有明显的伤痕，脸上也苍白到没什么血色，只不顾还强撑着那副表情。
——“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一个人类少女凭空出现，她凭！空！出！现！！不对，我的重点难道不该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四周都是海的独立擂台之上？喂，保安，谁来把她带走？？？什么？国汪殿下说不用管？”
雪纳瑞激动的直播，特写镜头对准张晴茵美若天仙的完美脸蛋，另一个镜头从上往下扫视了下她完美比例的身材，修长的美腿。
——“美...美女！擂台之上凭空出现的竟然是个人类不可多得的超级美女！怪不得国汪殿下特许她留下！”
镜头一转，年迈的国汪殿下厚重的鼻毛之下，流出了鼻血，几个狗妖侍卫手忙脚乱的伺候着。
另一边，哈士奇王子旺财，突然一双狗眼变成心形，激动的叫了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听了之后哈哈笑了起来，听不懂纯狗语的表示一脸懵逼。
曾是少女偶像组合成员的张晴茵面对镜头，非常熟练的做出几个卖萌的姿势，甚至抛出飞吻眨眨眼睛，对着镜头说道——
“这位酱油如羽，可是我的人呦~~”
咔嚓，哈士奇王子旺财心形的狗眼碎个精光，转而对着如羽龇牙咧嘴的低吠。
“狐狸精......”萝小莉仰头，看着直播的大屏幕，虽然她和虎离对战的位置离那边不远，但她也不敢直接冲过去，毕竟张晴茵手中的短剑，就贴着叶梓轩的脖颈，稍一闪失，就会人头落地。
虎离玩味的看看萝小莉，又看看突然出现的张晴茵，邪魅的眉眼一挑，看对方无心再打，也不偷袭，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帅气的发型，“丫头，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但...”萝小莉小眉头紧皱，无心和虎离唠嗑。
“冲过去灭了她再打嗯？”
“不行...”萝小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回想起张晴茵在TS银河中杀人的场景，那么冷酷无情的表情和剑刃。
本就大脑内本就没什么营养的她，此时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有预知的...总觉得一旦我动起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叶梓轩的头......”
萝小莉的直觉没有错，张晴茵确实是这样想的，她才不会在乎杀掉谁，她在乎的，只有如羽。
“你受伤了。”叶梓轩试图探听些线索。
“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嘛，现在这一幕，是曾经的你，教给我的。”张晴茵收回冲镜头打招呼的视线，她即使眼神不在叶梓轩身上，但手上的剑刃却没有丝毫摇动，叶梓轩只要一动，就会瞬间被划出致命的伤口。
“我教你的......”叶梓轩快速在脑海思考对策。
“嗯，因为我曾经失败过2次。”张晴茵笑了笑，疲惫的叹了口气，“本来这个时候，原着的主角涂山苏苏会会带着白月初从天而降，他们的出现，直接和间接，会导致未来发生一些我不希望的事情。我曾想过很多办法如何避免，但两次都晚了，所以...我只好去请教了你。”
叶梓轩等她喘口气，继续说后文。
“详细的事情，等决赛结束之后再讲给你和小辰辰听就好，我可不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万一小辰辰恢复了意识，看到这一幕，他会讨厌我的呢~”
张晴茵爱怜的看了一眼冰封下的如羽，随后又转向叶梓轩，换回刚刚冷酷的一面，“所以你必须向我保证，不会伤害小辰辰。”
“哼，你分明经历过这段未来，我到底会不会听你的，你还用我的保证？”
“当然用。”张晴茵一脸认真，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深深的盯着叶梓轩瞳孔，似乎要从中看到他是否说谎，“并不是因为我可以经历未来，就什么都不在乎，正是因为我深刻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才比你们更在乎每一个可以修正未来的时间节点，在乎每一个也许你们注意不到的细节。而我做的这些，会把未来引向什么方向，每一次，我都并不能确认。”
叶梓轩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张晴茵，“所以，你这次的目的，或者说实验，就是要看着如羽彻底兽化。”
张晴茵笑颜如花的微微一笑，“果真聪明如你叶梓轩。”
叶梓轩冷笑一声，“原来这么疯狂的主意是我出的...好，我答应你，现在不杀他。”
张晴茵也不啰嗦，耍了个剑花就移开了叶梓轩脖颈上的短剑。
“虽然是敌对班级，但现在我们也算同盟了吧~”
“所以你们的任务？”叶梓轩整理了一下衣领。
“阻止王子转世续缘。”
“所以是哪个王子？”
“旺财喽~”
“所以你那天阻挡我们追黑衣人？”
“就纯属巧合啊，我真的只是想小辰辰了嘛。”
“所以这个蠢货怎样才能兽化？”
“...不知道。”一提到如羽，张晴茵瞬间认真脸。
“我杀了你的同伴你不想报仇？”
“当然，我的眼里只有小辰辰。”
“呵呵。”
——“哎？？什么情况？凭空出现的美女她没对叶梓轩下手，反而...俩人热聊了起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雪纳瑞满头问号。
那边萝小莉见叶梓轩这边缓和了，松了一口气，叶梓轩也对萝小莉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她这才注意力重新回到虎离身上。
“继续嗯？丫头。”虎离紧了紧手腕。
“继续继续！当然继续啦~还没分出胜负呢！”萝小莉嘻嘻笑着舔了下唇，摆开架势重新冲了过去，再次和虎离缠斗在一起。
另一个未知空间中，不属于任何现实世界的虚无大海之上，如羽漂浮的意识越来越浅薄，浅薄到近乎于无。
他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没有了地点，形态，空间等等一切感官，如那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般扭曲着，悬浮着，撕扯着。
这个空间，其实就是他自己全部的意识空间。
当他是他的时候，属于如羽的意识，会因为巨大而感受不到整个空间的浩瀚。
但当他不是他的时候，黄老弟的意识就变得巨大无比，而对他而言，整个空间就漫无边际。
那些浮沉在意识大海或者天空的画面和声音，被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填满。
长相怪异的四肢动物、灰色皮肤满是触角的庞然大物、红色如勾的月亮、黄色冒着泡的湖泊、神秘祭坛上荒芜的黑色花蕾、飞在半空可以变形的蝇虫、会发光的大地...
甚至还有骑着勉强称得上是凤凰的火鸟，施展魔法的诡异生物，类人形，面孔上却只有正中一只瞳孔...
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景象填满了所有意识，导致如羽曾见识过的人，看过的景色，变成沧海一粟淹没在这些之中，他已经找寻不到他自己。
啊......
我到底是谁，谁又是我。
好痛苦，好想彻底睡去......
空间内的半空中，那双属于黄老弟的巨大黄金妖瞳和弯刀笑容椅成金色的火焰，终点燃了这整个空间，仿佛要将如羽意识的残渣燃烧殆尽。
【放弃挣扎吧，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空间内似有声音传来。
果然，只要不去抵抗，痛苦的赤烤灵魂的煎熬，就轻了一些。
【睡吧。】
安静又神圣。
只要放弃，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么......
咔啪...
一直沉默静止的如羽，冰层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极其细微的声音，却引得正在讨论的叶梓轩和张晴茵同时收声紧张的盯住了他。
紧接着，冰层的裂痕粉碎性延展，内里燃烧的金黄色气焰直接爆破开来，冰渣被炸开，飞向四面八方，威慑力远胜子弹。
“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