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做亡命鸳鸯

    小春子从包袱里拿出了几包药材以及三套男装，“奴才的体型和公主差不多，公主不嫌弃可以用上这套衣服，奴才不能久留，免得别人发现些什么。奴才先行告退了。”

    “谢谢你，小春子。”勒娅由衷感谢雪中送炭的小春子。

    “公主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小春子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人一鸟。

    “你，你好些了吗？”勒娅站在床前，看向虚弱的男人。

    “不怎么好，要是小勒娅愿意抱抱我，估计会好些。”周阎眼里带着笑，望向勒娅。

    “那你可病着吧。”勒娅走到桌前，收拾小春子留下的东西，药材可以用两三天的样子，银钱不是很多，吃得也够今天一晚。

    “我饿了。”

    勒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了两个馒头给周阎，周阎趁着勒娅递馒头功夫抓住了勒娅的手，一个用劲，勒娅的位置就从床前到了床里头。

    “都督，你的手劲可不像个病人。”

    “我们可是经历过了生死的人，若是在战场上，应当互通姓名。”周阎就躺着的姿势，双手抱拳，“在下周阎，不知姑娘芳名？”

    “……勒娅。”勒娅最终吞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勒娅，你救了我的性命，给我三个愿望，我替你实现。”

    “当真？”

    “自然。”周阎挑眉，“在战场上，食言的人不得好死。”

    “桃花镇。周阎，我想回桃花镇。”勒娅有些迷茫，她逃出来了，天大地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是暂且跟着男配，不，周阎，还是自己独自离开？勒娅心中的天平在摇摆。

    “这有何难。”周阎看着勒娅红红的眼角，右手轻拍勒娅的后背，“你累了，勒娅，你睡一觉吧。”

    “不，我不累。”勒娅挣扎着起来，“药材，银钱，以后的日子，我都还没有想好。”

    “胡闹，那些交给我，你累了，睡吧。”

    “不，我不累。”

    “勒娅，你想我们两个都病倒，做一对亡命鸳鸯吗？”周阎收回了阻挡勒娅的手，“细细想来，这也不错。”

    勒娅看着周阎被白色布条绑得密不透风的上身，想了想，还是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乖。”周阎拍了拍勒娅的头顶。

    半夜，周阎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勒娅，替她掖了掖被角，独自一人打开屋门，向屋外走去。屋外，一位黑纱遮面的女人等候在一旁。

    “都督，温柔乡的滋味如何？”

    “你来做什么。”周阎语气不善。

    “我们之间可还有27个的买卖，都督怎如此绝情。”黑纱女人轻笑，一枚木牌从袖间向周阎飞去，周阎抬手接住，颈前的白纱渗出些血丝，周阎面不改色地看了看木牌，上书“樵夫之子”。看后，周阎把木牌掷了回去，“滚吧。”

    “唉，最是无情男人心。”

    周阎不再理睬黑纱女人，径自进了木屋。黑纱女人看了看在黑夜中孤零零站着的自己，诡异地笑了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一曲凄凉的戏腔回响在黑夜中，木屋外已没有女人的身影。

    周阎在床上躺了八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把小丫鬟勒娅折腾得不轻，勒娅看着床上作威作福的大爷，无数次想在外面挖个一人深的土坑，把某人就地掩埋。勒娅每当这时就会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生气不值当不值当。这些天就当路费了，然后每天晚上默默抢过所有的被子，施舍给周阎一个被角，哼，让你欺负我。

    第九天，勒娅从睡梦中醒来，依旧裹着所有的被子，勒娅表示心满意足，可是却没有听到某人烦人的呼噜声，猛地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周阎？”勒娅拿起床边的竹筒，小心地出门，门外，在晨曦的照耀下，周阎在一棵大树前比划着小刀，想……砍树？勒娅拧起了眉毛，放下了竹筒。

    “小勒娅，早啊。”周阎听见木门的吱呀声，回头，笑得一脸的灿烂。

    “别把伤口又绷开了。”勒娅上前掀开周阎的衣服，看里面的纱布没有渗出血迹才放下心来。

    “小勒娅，你对我耍起流氓来可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勒娅经过八天的相处，已经见识到了某人脸皮之厚，现在听到这种话也只是不痛不痒，懒得回话，用一个白眼完美地表明了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