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放手

    老头见邢枫根本不为之所动，咧着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抓着他裤管的手也不放开。

    “酗子，治病救人的传统是第几章来着，我这糟老头阳寿已尽，你过来帮我烧几张吧！”

    邢枫心头一苦，一咬牙索性上前也蹲在火堆旁，捏起几张冥纸就往火堆里放，趁老头不注意抓起老头的手，脉象显示确实没几天活头了，邢枫望疯老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老头却望着有些悲伤的邢枫缓缓说道"不必悲伤，酗子，东西拿了就用到正道上去，别因小失大，到时候追悔莫及"说罢便独自一人口中念念有词的烧着冥纸。

    邢枫则一脸尴尬的在一旁陪着，此刻邢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有了邢枫的加入，一摞冥纸很快烧完了，风一吹黑色的纸灰漫天飘飞，就像一只只低舞的墨蝶。

    “谢谢你酗子，这些就当是帮我烧纸的报酬吧！”疯老头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叠崭新的钞票摆在了徐青面前。

    连封条都没拆，一叠一万块。邢枫伸手拿起一贴钞票用拇指肚在边缘刮了刮，货真价实的中银大洋，还隐约能闻到一股子油墨味道。

    两万大洋摆在面前，邢枫直接瞪大了眼，完全不动心绝对是假的，哪怕是一叠也能让他的生活过的更好，同时他也完全确定了一件事，这老头不简单，而且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邢枫满脸惊讶，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拿这些钱，如果连将要死的人的钱都拿的话，那就不是缺钱，而是缺德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邢枫还是选择把钱放到了原处，低声道：“老人家，这钱我不能要，您还是收起来吧！”

    老头浑浊的双眼中两点精芒一闪而逝，随手拿起两叠钞票揣进了怀里，展颜一笑，眼角的皱纹绽开了两朵野山菊，低着头喃念道：“好小子，不贪不燥，璞玉天成，没想到金瞳魂归冥冥之前还能遇到这等传人，贼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啊……”

    邢枫也没听清楚老人嘴里说些什么，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膝盖就想起身离开，不料对面的疯老头猛的一抬头，瞳孔中闪出两点金光，直视邢枫双眸。

    “酗子，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放松，放松……”

    老头阴测测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透人灵魂深处，飘渺重复的话语牵动人所有的思绪，邢枫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一僵之后便开始渐渐放松，他想用逍遥医经自保却不想眼眸子里只有一对闪烁着碎金光的瞳孔。并且逍遥医经完全无用。

    金色，梦幻般的颜色，一双妖艳的金瞳在邢枫眸子里紧紧放大，所有的思维这一刻已然停滞，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璀璨的金色，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眼中多了一丝凉气儿，绕着眼球旋转，沁入……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中的金瞳渐趋黯淡，当金光彻底隐没的那一瞬间邢枫也恢复了意识，这才发现自己傻乎乎的坐在草地上，而眼前根本没有什么老疯子，火堆，甚至连烧纸剩下的纸灰也没有。

    邢枫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并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

    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觉？不会吧？昨晚我记得明明帮个疯老头烧纸来着……邢枫站起身正准备去四周围看看，不料顿觉毛骨悚然，一阵彻骨的凉风毫无征兆的灌入后颈窝，惊得他汗毛倒竖，也顾不上再去寻什么疯老头，赶紧一溜小跑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就在邢枫离开后不到一分钟，一旁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堆燃尽的纸灰，还有一位面如死灰的邋遢老人倒在草地上轻声喘息着，他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慢慢凝固……

    就在老人咽气后不久，两条黑影飘然而至，一把操起老人的尸体迅速消失在了第一抹晨曦中。

    回去的路上邢枫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感到后怕，对于老头那邪魅的眼睛和梦里金瞳的奇遇感到疑惑不解，而且总感觉眼睛不舒服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门口的古玩街，此刻邢枫对昨天老头有没有给他下咒之类的话还在揣测，虽到了古玩街但对那些摆出的老物件啥的压根提不起半点兴趣，更何况他昨天出门走的急，口袋里只有十块钱。

    这位小哥，来看看买本书吧！一个中年大叔大声吆喝着兜售起了地摊上的老旧书，没想到话刚出口就引来了旁边摊主们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