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教导
太平岭的药山确定让韩玄打理,轻云让他写一个如何管理好药山的计划书给自己,为此她还解释了半天才让他明白。
回到家里,轻云净了手,换好衣服,疲惫的靠在藤椅上休息。
郭妈妈抱着豆宝进来,如今暑热正旺,小子只穿了一件蓝色细葛布的小褂,青色裤子,袖口卷起老高,肥嘟嘟的手里多了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羽毛翠绿,黑色尖嘴的小鸟。
“娘!”豆宝挣脱郭妈妈的怀抱,一下子扑进轻云的怀里。
鸟是素衣给抓的,鸟笼子是长柱的大儿子刘昕给做的。
“……会说话。”豆宝指着笼子里的鸟,兴奋说道。
轻云看了眼有些蔫头耷脑的水鸟,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鼻梁上的细汗。
“豆宝喜欢小鸟?”
小子猛地点头,眼睛里精光闪闪。
“可是这只鸟它不会说话,它只会捉草丛里的害虫。”
豆宝歪着头看着她,想了想问道,“好……鸟?”
轻云忍不住笑,看来自己之前做的早教初有成效,豆宝已经明白好坏之分。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树立正确的世界观,轻云坐直身子,将鸟笼放在桌上。
“你喂的食和水它都不吃,它是不是很可怜?”
毕竟是孝子,一听这话眼泪马上涌了出来,豆宝委屈的点头,“是!”
“豆宝,这不是会说话的鸟,它喜欢在水面上飞,喜欢捉虫子,现在你把它关起来,这些事情就都做不了,尽管你帮它捉虫子,可是它更喜欢自己去选择吃什么样的虫子,自由对它来说很重要。”
轻云怕他听不懂,还想再解释几句,怎奈豆宝已经哭的满脸泪珠,“娘!飞!”他还做出一个“扑扇”的动作,轻云顿舒口气,自己的儿子真的很善良。
“夫人,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动的要哭,豆宝少爷,我们这就把鸟儿给放了,快别哭了。”郭妈妈赶紧安慰道。
河边母子俩亲手打开笼子将小鸟拿出来,许是憋了半日,鸟儿的精气神很差,豆宝一下子紧张的呼吸都忘了。
“娘……”他担忧的抬起头来看着轻云。
“它很累,等它休息一下,我们再等一等。”轻云心里也没底,素衣手上功夫厉害,谁知道她会不会伤到鸟儿的翅膀或者内脏?以后她可得注意些,不能让她们惯着豆宝,养成娇纵性格,想改都改不掉。
片刻后,鸟儿活动了一下翅膀,椅站起来,突然毫无征兆的煽动翅膀,往远处的一棵矮树飞去,豆宝高兴的拍着巴掌乐,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素衣姑娘呢?”轻云回身询问郭妈妈。
见她言辞闪烁,轻云心中一凛,叫紫翎带豆宝先回院子里玩,她和郭妈妈慢慢走着。
“夫人,素衣姑娘这两天老往城里去,她是客人我又不好多问,你看……”郭妈妈为难的看着她。
“哦,等她回来请到上屋来,我问问她。”
郭妈妈忙不迭答应,眼瞅着天要黑,就去了厨房。掌灯时素衣一身疲惫的回来,紫翎在院子里撞见她,问她有没有吃饭,她咧嘴笑了笑摇摇头。
“真是个怪人。”紫翎端着水盆进了,给豆宝洗手,兀自咕哝一句。
轻云看了她一眼,只听外屋有脚步声,郭妈妈挑帘进来对她说道,“夫人,素衣姑娘求见。”
“叫她进来。”轻云对郭妈妈使了个眼色,她笑着对紫翎说道,“姑娘出来看看,豆宝少爷要的鸡蛋糕嫩不嫩?”
紫翎就拉着豆宝出来,与素衣擦身而过时,鼻子下忽然问道一股淡淡的甜腥味,不由皱了下眉头,心里嘀咕她不讲卫生,恐怕几日都没洗澡。
“素衣姑娘请坐。”轻云今日穿了件鹅黄色长衫,没有绣任何繁的花纹,简简单单中透着一丝利落。
素衣赶紧谢过,坐在包了锦面的杌凳上。
“我这几日不在家,也不知道你胳膊上的伤口养好了没有?”
“已经愈合,让夫人挂念了。”素衣伸了伸胳膊,丝毫没有不适。
轻云扯了扯嘴角,心里猜测也许是那位江决留给她好的金疮药,不然那么深的伤口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素衣姑娘,我听江妈妈说你这两天去城里办事,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素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为情的说道,“让夫人担心了,我有点私事不得已去趟城里……”
“是去找那位柳姑娘还是江大人?”
素衣更加坐立难安,她本不是婆婆妈妈之人,想了想低声说道,“夫人,我是去找柳晓。”
“噢?”宋轻云看看她,“你就不怕她再找你麻烦?”
素衣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板着脸说道,“我根本就不怕她,离开王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哦?宋轻云抬了抬眼皮唆了她一眼,目光回到自己的手帕上,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位柳姑娘,可是未来的靖王妃?”
轻云再次问起,得到素衣一阵冷笑,“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跟她有矛盾才背后诋毁的吗?”
“夫人,我决没有背后乱嚼舌头,柳晓欺骗王爷在先,她为了嫁进王府不择手段,如今已经被王爷知道,等待她的只有无情的嘲讽,王爷若是追究,她恐怕命都保不住。”
轻云心说这位王爷莫不是脾气不好吧?再一想古代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不知那位叫柳晓的怎么得罪了靖王爷。
她之前卖掉王爷玉佩,素衣并没有说靖王要追究,她还是小心为妙,如今柳晓买凶对付自己,是因为自己收留了素衣?
“今日在杨家村,我遇到一位叫潘福安的人,据他说是城里一位姓柳的姑娘要他给我些颜色瞧瞧,不知素衣姑娘怎么看待这件事?”
“什么?”素衣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
“她竟然敢对夫人下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不过是柳家庶出身份,肖想王爷已经犯了大忌,还要跟夫人作对,我这就绑了她,让她给夫人赔罪。”
轻云顿时觉的一个头两个大,每次关系到自己安危,素衣都会表现的义愤填膺,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可是……这是不是太诡异了?自己与她非亲非故,为啥会这样维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