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占有总裁（16）
我曾爱过一个人，不知她身份，不知她姓名，不知她来历
但我知道，我爱过
——兰斯
苏姝末啃了一口火龙果，没什么犹豫：
“好啊。”
她回答的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不久之前，那个揽着兰斯的腰，暧昧的问他想她了没有的人不是她似的。
兰斯感觉自己像吃了一大口苦瓜，嘴里，心里，苦到了一种极限。
他抬头，目光里染着一层名为悲伤的情绪：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问的是爱过，不是爱，何其的卑微，又何其的小心翼翼。
苏姝末嘴角带着笑，却微微冷漠疏离：
“爱过，我爱过很多人。”
她爱三界里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生命，自然也爱他。
又是让人鼻尖发酸的苦笑，兰斯想要的答案不是这样的，可他却再没有问她的语气了，他似是妥协了：
“我想回去了。”
他突然有点想阿杜莎了，原来的世界里，苏姝末死了一百三十五年零十二天，阿杜莎陪了他一百三十五年零十二天，或许他的这种想，不是爱，但是狼人寿命太漫长了，他不想再这么孤独了。
苏姝末抬手，苍白细瘦的手指画圈，一个亮的兰斯几乎看不清苏姝末面容的光圈出现：
“踏进去，你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苏姝末的脸色依旧无常，没有半点忧伤。
兰斯突然轻笑，却笑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他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曾爱到骨髓的人，踏进了光圈。
兰斯知道，这一次分离，将是永远的分离。
却在踏进光圈的一刹那，兰斯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下头，可惜光圈实在太亮，他费劲力气，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只是瞧见她嘴角依旧勾起的弧度，笑容很明烈，却明烈到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但兰斯来不及仔细看，光圈已经带着他消失，将他送回到了原本的童话世界。
苏姝末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光圈消失，许久，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了她最爱的甜甜气息。
而她依旧浅浅微笑，就像只是消失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事实也是如此，在她亿万年的生命长河里，也曾有很多和兰斯一样的人，从她的生命里流逝，就算有轮回，可每一场轮回后，都是翻篇而过的一张新纸，上面曾经书写过的所有记忆，也已然消失。
苏姝末可以和他们无数次相遇，对于苏姝末来说，他们是故人。
对于他们来说，苏姝末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或许似曾相识，但转眼即忘。
她被世人恨着，却也被人遗忘着。
……
卧室里的复九黎，大概是兰斯的出现气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竟然让他有力气爬下床，用双手撑着，慢慢爬出了卧室。
隔着二楼的栏杆，他看见坐在客厅里的苏姝末，只有一个背影，但那背影，却无尽萧条，无尽寂寞。
复九黎竟然看的莫名悲伤起来，真是嘲讽。
明明苏姝末已经往家里领野男人，他竟然还会觉得她寂寞，真见鬼！
【大人，其实你完全可以把那个狼人留在身边。】
灭世再一次解决掉小跟班，消除掉身上小跟班那股甜腻的气息，出现了。
苏姝末没搭理他。
但不管怎样，灭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苏姝末没有真的把兰斯留在身边。
苏姝末没有理会灭世，回头，她看见二楼脸色复杂的复九黎，突然展颜一笑。
她的笑容还是和以前冷森森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抹异样，复九黎竟然不觉得害怕，他看着苏姝末，声音清冷开口：
“那个男人呢？”
苏姝末起身，上楼，把他扶回卧室：“走了，你还想留着陪你？”
复九黎：“……”
几秒后，复九黎开口：“你这个笑话太冷。”
苏姝末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了。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了，苏姝末罕见的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淡淡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和谐了许多，因着这分和谐，复九黎脑子里也涌入了很多记忆的碎片。
他这才发现，苏姝末虽然总爱说一些病态恐怖的话，可她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也因着心情平静，复九黎想起从前躺在床-sshang不能行动的苏姝末，再看看现如今被限制了行动的自己。
似乎……
一刹那间，复九黎梳理清楚了很多事情。
她知道了他下药的事情，所以她是在报复他吗？
那野男人的事，也只是一场纯粹的报复吗？
复九黎心情更复杂了。
……
于是，接下来几天，苏姝末发现复九黎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暴躁，反而看她的眼神，纠结至极。
所以，苏姝末让灭世用快穿系统分析了一遍，结果得到的答案，很让灭世沮丧，因为此位面任务完成率只有百分之十。
任务失败，会倒扣怨念值，心情真是一点儿也不美好。
可苏姝末却浑然不在意，每天都把复九黎照顾的好好的，好的叫人头皮发麻。
复九黎也像见鬼了似的，很配合，就算苏姝末给他请心理医生，他也一点不抗拒，配合的像个乖宝宝似的。
心理医生经过一番“聊天”后，得出了大概的结论，本来想避着复九黎单独跟苏姝末说结果的，但苏姝末却让他直接跟复九黎说好了。
心理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病情跟复九黎说了：
“复先生，你这个病有点儿复杂，有严重的偏执性人格障碍，和你曾经的一些经历有关……”
接下来的时间，心理医生很详细的讲解了何为偏执性人格，又问了复九黎很多事情，而复九黎一直听着，却拒绝跟心理医生讲述他的过去。
心理医生很无奈，复九黎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特殊的病人了，什么都配合，但实际上，又什么都不配合。
他就像一只刺猬，竖起浑身的硬刺，把自己牢牢的保护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复九黎也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苏姝末也不再囚禁他，任他出入别墅，任他去墨菲财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