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好奇
我好奇地进去看了一下，新老板的办公室扩大好多。他们把隔着外面秘书间的隔墙全打掉了，安装上了玻璃墙，房间里面隔出了一间休息间和卫生间，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台跑步机，看来这新老板还是蛮注重生活品质的。
我进了林总的办公室，林总看起来是一个稳重塌实的人，这和我们公司稳键的工作作风很相似。
见我进来，林总温和地对我说：“吴小姐，老板仔细调阅了你的档案以及你策化的项目，认为你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人，公司决定提拔你为策化部的副部长。”
我暗自高兴，看来我遇到伯乐了！
林总接着又对我说：“吴小姐，公司现在把你的底薪调整到十二万元一年，你的奖金和提成比你原来的提高10%，你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哗！看来今天天上掉馅饼了。
林总见我没有什么异意，拿出了合同给我签。
我仔细看了看合同，我的劳动合同竟是二十年的长期合同。一般来说公司对新员工是一年一签合同，对老员工是三年一签合同，可不知我的合同期限为什么会这么长？
我再看了看违约责任，如果我要是单方违约的话，不仅要支付我现在年薪五倍的违约金，更为严重的是五年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我把拿着的笔放下了。
林总见我放下了笔，和气地解释：“吴小姐，你还在学校读书的时间就在美辰做兼职，从学校毕业后，进到公司也有五年时间了，你伴着公司一同成长，和公司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其实做生不如做熟，你和公司同命运，不是更能体现你的价值吗？”
这话说到是很有道理，我到美辰公司以来就从未想过跳槽。一个人如果东家做两天，西家做两天，始终如无根的浮萍一样，这样下去，这山望着那山高，心态会彻底地破坏，不如脚踏实地的做好一家公司。
“林总，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违约责任好像对我太苛刻了。”
“吴小姐，你即是打算和公司同命运，当然就不会发生违约的情况，这违约责任看上去是有些苛刻，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仔细考虑半日，林总始终在旁温和的对我笑，看着他稳沉的样子，让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我终于提起了笔，签了我的名字。
等我签完劳动合同，林总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告诉我下周一老板九点钟主持晨会，我现在是策化部的副部长，周一也要参加公司的晨会。
晚上我回到家，看见对门有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我进屋一看，原来他们在搬了一架奥斯汀威特astin-weight的钢琴，还有一个硕大的水床。
我四处看了看这间装修好的房子，很简单但很有品位，只是黑白对比的颜色过于冷色调了些。
周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今天新老板来公司，可不能大意，这可关系到我未来二十年的命运。
我把头发束在脑后，盘了一个伏贴的髻，挑了一套米白色的套裙，画了淡淡的妆，一个强干的职业女性的模样就出来了。收拾好后，陈小林和我一起出了家门，我拿出钥匙锁着大门，对面的门刚好也打开了。
“早上好，陈先生，陈太太。”
听着这声音，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是那个魔鬼窦煜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手中的钥匙也“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窦先生，早上好。”陈小林一边微笑地打着招呼，一边问我：“凤仪，你怎么啦？”
我忙拣起钥匙，颤抖着手把门锁上。在等电梯的时间，窦煜和陈小林聊起了足球，俩人聊得很投机，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陈太太，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了这话，陈小林也看过来：“凤仪，你脸色确实不大好，你刚才还好好的嘛！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慌忙摇头，在我摇头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窦煜嘲笑的脸。
“凤仪，今天妈妈过生日，你早些回妈妈家，顺便定一个水果蛋糕，不要放太多的奶油。”
我急忙答：“好的，阿林，我知道妈妈不爱吃奶油。”
这次乘电梯的时间如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心里不停地念叨，快到地下室，快到地下室。如果要是有咒语魔法的话，怕是会被我马上施展出来。
到了地下车库，窦煜也跟着我们，我心里越来越慌，这小子想干什么？他走到我们的车旁，，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还和陈小林开着玩笑：“这么名贵的跑车在上海跑太可惜了，简直跑不出速度来。”
陈小林笑着说：“这叫各有所爱，喜爱名贵车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用来飙车的。”
我当时还对陈小林感叹：我们这里的拽，竟还有人这么奢华。当时我也只注意到了车子，竟未注意车牌号，我今天才发觉车牌是闽d厦门的车牌号，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查觉。
陈小林上车后，看我还呆呆地在车外，叫着我上车。
我手脚冰冷地上了车，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问陈小林，他是怎么认识窦先生的？
陈小林告诉我，前天他回来停车的时间，刚好窦先生也停车，两人顺便聊了聊，后来到家门口，才知是对门的新邻居。
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这窦煜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他搬到我家旁边来，到底来想干什么？
他把淮海路的新房和张先生换，怕是只有他这个疯子才会这么干！
看来，我马上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残酷的斗争了。
窦煜边开车，边回忆茉莉走掉那天的情景……
那天早上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抱着怀里的人呢喃：“茉莉，宝贝。”
怀里的人没有反映，他睁开眼一瞧，怀里抱的是一个大枕头，床头柜上放着二千美金，他心里刹时惊慌起来。
他慌张地起床四处地看了看，没有茉莉的影子。
他飞快跑到隔壁的房间去，门大开着，服务生正在打扫房间，屋里连人带行李都没有了，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屋里的人退房了吗？”
“是的，先生，五点半就退房了。”
现在已经是七点多钟了，茉莉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五点半就退了房，看来她早就有预谋。
突然，他想起了茉莉昨晚的话：“煜，那是你对我太不了解了，不过等你对我了解后，你就不觉得可笑了。”
“煜，曲散人终时，不知道我是不是笑到最后的人。”
他的心瞬间痛到极致，这个该死的女人欺骗了他，耍了他。
服务生惋惜的声音又传来：“这个房间的小姐可真奇怪，那么漂亮的纱笼和戒指全扔到了垃圾桶里。”
刀不仅插在了他的心口，还在不停地绞动。
他哆嗦地拿出手机给李文伟打电话，号码不停地拨错，好几遍后才算打通电话。
李文伟快乐的声音传了出来：“窦煜，茉莉没告诉你？她今早头班机回了上海。”
“哦，她原本明天到曼谷，后天才回国，但二天前的下午她说家里有急事，要马上回国。”
“护照复印件茉莉已经拿走了，我好像记得护照的签发地不是四川，是上海签发的，她护照姓名是吴凤仪。”
窦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间，他的心一直不停的绞痛，他对那个该死女人付出了真爱，得到的却全是谎言。
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厦门，家里满屋的喜气，正在给他筹办盛大的婚礼，不时有亲朋好友上门或是致电祝贺他。
他的父母听说他要带着未婚妻回家，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他一直心高气傲，对身边献媚的女人都敬而远之，他觉得这些个女人大都是看中了他的身家。
而同环境的女人，他又觉得没有感觉。
他要找的妻子是能够让他怦然心动的，不看中他家世的女人，他想要的是两人心心相印的感情，是可以白头执手的伴侣。
他的父母见他一直没有结婚的动静，连女朋友都没有，可把他们急坏了。他父母传宗接代的传统思想一直根深蒂固，看着和他同龄的人，孩子都好几岁了，他们开始不停地唠叨，不停地给他安排相亲，他就是相亲那天跑到了普吉。
窦煜回家后，足足病了一个星期，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的父母见他这般大受打击的模样，急得要命，却不敢打扰他，问他原因。
一周后，他出了房门，虽说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他找到上海最好的一家调查公司，调查那个叫吴凤仪的女人。
他暗想：茉莉就算你考虑周全，断了一切的线索不让我找到你，但你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那张sim卡上不是有你通话的记录吗？你这死女人和我玩智力游戏，你还差太远了。
五天后，调查公司交来了调查报告：吴凤仪，27岁，复旦大学广告专业毕业，从大学起就在美辰广告公司做兼职，现是美辰广告公司策划主笔，主持过不少的大型策化活动，其策化风格多变，不拘形式，服务过的客户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丈夫：陈小林，三十一岁，和同学方敏之开办一家外贸公司，主营工艺品，主要客户来自韩国、日本、和欧美国家，该公司营业收入呈逐年上升趋势。
陈小林和方敏之不仅是合作伙伴关系，更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关系，目前陈小林好像从该公司撤出股份，正在筹建新公司。
吴凤仪和陈小林从大学起就是恋人，已经结婚二周年，没有孩子，家庭地址：闸北苏州路x号x房。
窦煜看着调查报告冷笑，死女人，满嘴谎言，没半句真话。
好，既然是你这死女人要找死的，不要怨我心狠手辣！
我要还你十倍百倍的痛苦，我要把你这死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跪在我身下百般地乞求我。
我到了公司，窦煜正在电梯口等着，看来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我公司来闹腾吗？他把我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怕不只是想闹腾这般简单。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该来总是会来，躲也无济于事。如今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面无表情从他身旁进到电梯里，一路无话。
窦煜静了一会开了口：“茉莉，我是该叫你余茉莉、吴凤仪还是陈太太？”
“窦先生，想你认错人了吧，这里没有叫余茉莉的人，你就叫我陈太太好了。”
“是吗？听说猪头煮熟了，牙齿还是硬的，今晚我请你吃猪头。”
我没理他，我不想说得过激，让周围的人当新闻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什么事，只有越描越黑，我只有忍耐才能渡过这个难关。
“陈太太，你今天戴的戒指到是挺别致。”窦煜不依不饶。
我慌忙低头看我的戒指，就在我低头的时候，我看见了窦煜无名指上竟戴着那只在普吉买的戒指，刹时，我的脸惨白。
到了三十五楼，我下了电梯，窦煜也跟着我下了电梯，我立刻转身走到楼道。
“吴凤仪，要九点了，你难道第一次开会就想迟到。”身后传来窦煜的声音。
惊恐一点点扩散，他就是新来的神秘老板。
我努力稳住心神，这魔鬼想看着我死，想看我的笑话，我不能让他得逞。起码我不能当着他的面流露出我的恐惧和软弱，这样他的气焰会更加嚣张，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当众羞辱我。
我转身冷淡地看他一眼：“老板，谢谢提醒，我是不会迟到的。”
转身走到办公室，窦煜一直跟着我，我视他为隐形人般，笑着和同事打招呼。
李小莉看着我身后的窦煜，眼睛都直了，看她那个要留口水女色鬼的样子，我马上提醒她：“李小莉，这位是新来的老板。”
李小莉马上红了脸和窦煜打招呼，立刻回她自己的位置上像模像样地做工作。
我也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要开会的资料和笔记本。
“吴部长，你可是我见过的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个人，佩服啊！”窦煜阴阳怪气地说完，瞟了瞟我颤抖的腿。
我赶紧把凳子往桌边移，窦煜冷笑两声，出了我的办公室。
窦煜一走，李小莉马上探出头来：“凤仪姐，新老板简直是帅呆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以为是来拍广告的明星了。”
我叹口气，到三十六楼的嗅议室去开会。今天各部门的领导都到的早，新老板第一次举行会议，大家都很慎重。
我刚准备到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去，窦煜指着他旁边的位置说：“吴部长，我这里刚好有一个空位，你坐在这里。”
看着满屋的人都望着我，无奈地坐到他旁边。
“各位同仁，很高兴能加入到这个遍布精英的团队中，我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各人也简单地做个自我介绍，来进一步加深彼此的认识和了解。我姓窦，左边是木头木脑的木字，右边是可是的可字，名煜，识实务为煜的煜。”
窦煜说完就看着我，我望着桌子接着说：“吴凤仪，梧桐树下有凤来仪，我的工作是文案创意。”
“好一个梧桐树下有凤来仪，只是不知是凤求凰，还是凰求凤？”听了这话，我的脸色顿时又变了。
“吴凤仪，我想提醒你一下，你以后的工作不只是文案创意，你明白吗？”窦煜满怀深意地望着我，我努力忍耐着没有发作。
等所有的人都自我介绍完，窦煜步入正题发表了他的战略布局和整体规划：他要撤掉制作部，加大力度建设公司的品牌形象，重点包装创意队伍，加强arc整合营销部。
他这话一说完，与会人员马上议论纷纷。
我暗自冷笑，哈佛大学硕士又怎样？外行领导内行，真是一行隔一行。
“吴部长，你好像有不同意见，说说你的想法。”
“窦总，我没什么意见，我按公司的决策去执行。”
“吴部长，我最反对会上不说，会下乱说的人。我希望我们的会议，有一个能畅所欲言的氛围，对于工作，大家争得面红耳赤都没有关系，但打开这扇门后，就坚决要按决策来执行。如果在执行中发现问题，我们再进一步完善它，在没做出明确的完善指令前，必须按原计划执行，不能因个人观点的不赞同，而影响整体的执行力度和效率。”
我气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影响安定团结的人？难道我会影响公司执行力度和效率？
我当即开了口：“窦总，您既然要我说，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我们公司的制作部是有着优秀经验和工作能力的部门，不仅承担我公司绝大部分的制作工作，还承接不少外来加工的业务。如果撤掉制作部，那营运费用马上就会急剧上升，直接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赢利水平。”
这个窦煜完全是头脑发热，做事极欠考虑，他想来个下马威也不能拿钱赌气。如果撤掉制作部，不仅运营成本会大幅度增加，人心也会不稳定。而外来加工业务这一块的收入，起码可以解决一半制作部人员的工资。
“吴部长，你可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兔子的长项是赛跑，一日一个人说，兔子你虽会跑，但你不会游泳，你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于是这个人就努力训练兔子游泳，结果兔子要死了，还是没学会游泳。我们公司的长项是品牌设计和策划创意，而制作这一块只是起一定的保障作用，我们大的和高品质的制作还是要外包。
面对日益高涨的房租和运输费用，以及设备需要不停地更新换代，投入和产出是不成正比的。而现在的广告公司越来越细分成很多专业公司，像蓝星这样的专业制作公司，他们的制作工厂已达到五千平米，他们设备精良，技术精湛，而整体的费用算下来，只比我们自己制作贵出15%。我们撤掉制作部，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我们的长项上，从长期的发展来看，我们是合算的。”
看来每个的眼光、角度和所站的层面不一样，看问题的结果也是不一样，我马上又说：“如果撤掉制作部，人员如何安排？设备又如何安置？”
“设备可以处理给小公司和二三线城市的广告公司，人员实行双向选择，愿意留在本公司的，自己选择岗位，不愿意留在本公司的，本公司负责推荐新公司。”
看来这人真是无情和冷血，我冷冷地说：“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你还有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
我这话一说完，会场一片死寂。他奶奶的，反正是一死，横竖也是一刀，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吴部长，我们开的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我的责任是带领公司走得更远更高，我的目标是一年做到行业前五十名，二年做到行业前三十名。如果我们公司做垮了，那就不是十个人失去工作的问题，而是整个公司九十多号人全体失业的问题。”
哼！说得到是冠冕堂皇的，还不是资本家的作风，只为自己的利益算计。而这小子的工作作风如此强硬，只怕会让人心寒。
窦煜好像看透我的心思一样，接着说：“我的社会责任感是创造优良的业绩和利润，用创造的利润回馈公司的员工和社会上需要帮助的人。”
骗子！你才开始就这么不近情理的马上裁人，人的心都会被你这种无情无义地做法吓死，谁还会相信你的话。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地做法现在行不通了，如今的人是要看见真金白银的。
窦煜看了看全体人员一眼又说：“我们公司一直替他人做嫁衣，包装了不少企业。现在我们要像包装明星一样，包装我们自己的创意队伍，我们要重点贩卖我们的专业人才的创意、服务与专业知识。”
他到底是在美国读的书，简直太不了解国情了，花了大力气包装的人才，翅膀长硬就会挑高枝飞走，要不然被别的公司挖墙角挖走。到时，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陪了夫人又折兵。
窦煜看看我，微微笑了起来：“我说过，公司创造的利润，会回馈给公司的员工。对于公司的重要员工，公司会按个人的能力和为公司所做的承担，实行股权的配送。年终，按个人的股本进行分红，但这股本仅限于帐面的股本，不能转让、买卖，如果离开公司，股本自动消失。我知道各位对公司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一定也会和公司共同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故事，相信各位也听过，适合自己的土壤，才能结出好的果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