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放心
我爸妈终是和亲戚走了。走之前，我爸说，有些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只要陈小林对我好就行。
我妈也拉着陈小林的手不停地说，我还小，不太懂事，我要是做错什么事，让陈小林多担代些。
看着我爸妈花白的头发，渐渐老去的背影，想着这两个月他们没日没夜地替我操心，我扑上去，抱着我妈嚎啕大哭。
我妈笑着安慰我，说过些日子再来看我。
我这才止住泪，我不能让他们老是替我担心。
家公家婆见我们回家，仍旧对我淡淡的。我们在婆家吃过晚饭，见时间还早，陈小林和我又去逛了会百货公司，然后到水果店买了些水果才回家。
回家的时间，我吃着山竹笑着和陈小林说，我这次挑的山竹全是好的。陈小林要我喂他尝尝看，我把手中的山竹喂给他吃，他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赞这次买的山竹的确好新鲜。
车倒进车位后，陈小林揽着我，帮我提着水果，我靠在他怀里喂他没吃完的山竹。
出电梯后，我紧张地看看走道，没有看见窦煜的人，我才暗暗松口气，躲一天算一天吧。
今早我和陈小林离开家的时间，窦煜没有跟着开门也离开家，我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但我清楚我现在是明，他是暗，他随时都可像蛇一样串出洞来袭击我，我只有招架之功，却毫无还手之力。
到公司门口，我意外地看到了窦煜，虽然他仍是有型有款，但眼神里有着痛苦憔悴。
他拦在我面前，我努力笑着和他打招呼：“早，窦总。”
他静静地盯着我，然后挖苦：“你这死女人，演技不是一般的好，你怎么不去报考电影学院，以你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演交际花准一炮而红。”
这时间正是上班高峰，本来没什么人注意我们，大家都行色匆匆。他张口就这么胡说八道，路过的人都放缓了脚步，竖着耳朵，想看又不好意思看，遮遮掩掩地往我这里瞟。
我涨红了脸说：“窦总，如果您给我办辞职手续，我马上就去报考电影学院。说不定借您吉言，我还真大红大紫了，到时间我喝水不忘挖井人，会感谢您给了我这么一次大好机会。”
“吴凤仪，你想辞职我也不拦你，按合同办吧，有什么事找公司的律师去谈。”说完，他转身从楼道走了。
这个王八蛋，想出风头，也用不着拿我来垫背，看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八成是被抽过脊髓的人，神经不太正常！算了，和神经病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我自嘲地想。
倘若我要是知道昨晚他看见我喂陈小林吃山竹，妒火冲天而起发誓不再对我手下留情，发誓不再对我心软。也许我会放低身段做些弥补，也不至于最后我和他弄到两败俱伤。
但事情常常在意料之外，我到了办公室，仔细想我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辞职是最好的出路，我现在手上还有十万块钱，我目前的年薪是十二万，年底找陈小林拿二十万，还差将近二十万，怎么办？找我爸妈拿，我爸妈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但他们问我要钱干什么？我怎么解释？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我不能这么不孝，让他们替我忧心。
我把公司股权激励方案找出来，逐字逐句地看了半天，我看到了希望。这臭小子还真有一套，只要按方案执行，公司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拿到高薪，只要肯努力，普通员工的薪水，都有可能超过高级管理人员。
该方案细分很多块，各种奖励措施比台湾老板灵活的多。公司任何人都可以接广告，一旦签约付款，按到帐及回款的额度会有不同的提成。这样一来，不用硬性规定服务理念和服务细节，任何一个岗位都会积极留住每个客户，对客户的重视程度会大大增强，以期待对方下次能把广告给自己做。而各人也都结合自己的特长，充分满足客户的要求，甚至会设身处地站在客户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们创意这一块，只要在公司内比稿中选的前两名都有奖励，通过创意总监认可后，交由客户方审核，一旦客户方高层主管审核认可后，认可创意的主笔，都会按广告收入的不同比例提成。
同时公司会按不同的业绩进行积分，分值高的员工，不论从事什么岗位都可能成股东。这套方案非常的公开透明，每个人都可以计算自己的得分，如此一来，各个岗位的人都会铆足劲拼命干，因为每个人年底都有成为股东的可能。
而股东的分红来源于公司的利润，公司所有的财务指标和财务分析都会出现在公司的内网上，任何人都可随时查看。这样一来，能耗和办公费用也会大大降低，各人都自觉地节约每一张纸，每一度电。
看完这套方案，心里暗暗赞叹这小子的确是个高人。他大到公司的目标，小到公司费用等细节全考虑到了，他设计的方案既周密，又能调动人的潜能和积极性。
如果我和他不是这样的关系，我到是非常愿意和他长期合作，也愿意和公司同命运。自古以来良禽都是择木而栖，良将都是择主而侍，高手也喜欢和高手过招，因为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来。好的创意要靠激发，高手之间有着尊敬与期许，可是我现在只想通过这套方案去赚钱。
心里有了目标，我暗暗规划怎么尽快赚足钱，我现在不仅要开源还要节流。我停止了一切不合理的消费，衣服化妆品全部不买，旅游也取消了。中午也不在外吃饭，把早餐没吃完的面包带上，晚上陈小林不回家，我就不买菜煮面吃。虽然很苦，虽然由奢到简很难受，但我觉得是值得的，毕竟自由和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而我成了我们部最勤奋的一个人，以前我只喜欢接大公司的活，现在我什么活都愿意接。他们不愿意做的小公司的活我也做，因为小公司不用比稿，指定专人做几套方案，让客户自己选择后，进行修改就算大功告成。
我现在中午不外出吃饭，节约的时间可以赶活，晚上只要陈小林有应酬，我就在公司加班，一段时间下来，我瘦了好多。
一日，李小莉惊叹地看着我说：“凤仪姐，你吃了什么特效药呀，减肥减得好成功，不过你不能再减了，再减就太消瘦了。”
我没抬头地说：“李小莉，只要你一天只吃二顿饭，比什么特效药都快。”
“凤仪姐，那我可受不了，我会饿得眼冒金星，脑海里的方案全是红烧肉。”
“李小莉，你这么爱吃肉，下辈子老天爷要你做兔子，让你整天吃白菜和萝卜。”
李小莉半天没搭话，我抬头望望李小莉，不知她这只叫斑鸠怎么突然成了闷葫芦。
我刚抬头，马上就明白李小莉为什么不说话，看着眼前的人，我站了起来，恭敬地问候他：“您好，窦总。”
这一段时间，除了公司的例会，我很少看见窦煜。听李小莉说，他现在整天在整合营销部，他对所有的客户进行了回访，倾听了所有客户的声音，又根据不同客户的情况，制定了不同的服务措施。而这些服务措施和免费的一些后续服务，不仅花掉了公司一大笔钱，还把整个整合营销部的人都忙得团团转。
有一日，我遇到了营销部的部长刘凇源，我以为刘凇源会不满窦煜的做法。
没想刘凇源对窦煜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跟着窦煜学会了很多东西。
我还纳闷刘凇源也是业内资深的营销专家，怎会对这臭小子这么佩服？
刘凇源说，他开始也不大接受窦煜的理念。
窦煜提倡没有钱赚，仍然要为客户提供最优质、全方位的服务，而不是为客户提供阶段性的跳板支持。他说窦煜常常不按常规出牌，做同行不愿做或是没想到的服务。
不仅如此，他还说，窦煜和公司策略部，为客户提供了品牌长期发展的战略布局，这些服务加深了老客户忠诚度，稳定了现有的客户，拓展了潜在的客户。现在和我们公司达成续约的客户比例由20%上升到35%，按这个势头发展，我们的长期客户还要增加。
我还暗想，窦煜永远这么忙下去就好了，没想他今天到我们部门来找我。
窦煜见我站起来，看着我说：“吴凤仪，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警觉地问：“窦总，您找我有事吗？”
窦煜马上冷冷地说：“我到没什么事找你，是你找公司有事，既然你忙，那在这里谈也行。你为什么要辞去副部长一职？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他这话一说完，好多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我前二天找过林总，想辞去副部长一职，因为我现在的目标是尽快赚足钱，我不想浪费精力去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而辞去副部长一职，还可以减少和窦煜见面的机会。
林总做了我半天的思想工作后，见我态度很坚决，后来他笑着说，对于我辞去副部长，公司要研究一下。
我见窦煜问得这么直接，想了想答：“窦总，我觉得自己能力上面很不足，所以想辞去副部长一职。”
“是吗？你给我说说看，你是什么能力上面有问题？”窦煜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照这样子说下去，怕是要越说越离谱。我赶紧截住他的话：“窦总，如果您觉得我没辞职的必要，我就按您的意见办理，您决定吧。”
窦煜没想我来这一招，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看来跟他过招，要讲一个灵活度，怎么不让自己吃亏就怎么做。
今天，陈小林去了韩国，晚上下班我没回家，留在办公室加班赶活。我现在为了多接活，推辞了公司所有的包装宣传活动，周云很是不理解。
对于我一直向往的纽约广告节的参赛，我也未报名参加，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个行业做，我都不能预计，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耽误赚钱。
晚上七点钟的时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没抬头，大慨是物业公司的清洁工吧。
直到窦煜站在我面前，我才慌张起来，急忙准备下班。
这臭小子现在跑到我这里来，肯定没安好心，这么晚非奸即盗，我还是少招惹他的好。
“呵，这么勤奋，想当股东啊！其实你不用这么勤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只要你乖，整个公司都是你的。”
我没理他，拿起皮包往门口走。
他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说：“回家呀，好，我送你回去，正好让你试试那水床，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推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说：“别以为你是我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签得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你要是想女人，我给你介绍，不收你拉皮条的中介费。”
“你这死女人，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我为什么要吐象牙，难道人类还要进化成大象？老弟，就算我答应，你问问全人类会不会答应？你还别说，你这性格还真是做广告的材料，指鹿为马，异想天开的事你全做的到。”
“你，你……”
“我，我……我怎么样？老兄，我是慧眼识是英才，早就发现你是这块材料，看来广告界推新人奖，我是榜上有名了，就是不知有没有奖金发给我。”
说完，我马上跑出办公室。耍嘴皮子，这臭小子不如我，可蛮干我不如他。我可不能和他傻战斗，咱们现在是敌后武工队，要彻底贯彻落实游击队的战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要赶紧鞋底抹猪油，溜之大吉。
“死女人，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就别跑。”
“好，你等着，我准备一下，立马横刀过来和你比试比试。小子，你耐心等一等哈！”
我慌忙跑去按电梯，电梯慢吞吞地往上爬，我又看看走道，从走道跑下去，我更不是那臭小子的对手。我看着电梯，眼睛急得直冒金星，算了，还是从走道逃命吧，想着后面是一只老虎要吃我，或许我还真能打破极限，成为刘翔第二了。
我急忙往楼下跑，高跟鞋“叮叮咚咚”跑起来好碍事，不知是谁发明了这鬼鞋子，好不容易妇女翻身得了解放不用缠脚，却又受这鞋子的折磨。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鞋脱了，提在手上拼命地跑。
到底奇迹没有出现啊！我被那臭小子抓住了，他把我按在墙上笑起来，毛骨悚然地笑起来。
“鬼笑个什么？想吓人，半夜到坟场里去笑，更有威慑力。”
“你这死女人，只有动强的才会老实。”
我马上软了下来：“窦总，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看您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我们要以理服人对不对？***也教导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对不对？”
“你这死女人，抓起来就是死的，放了就是活的，你别想着我会对你有慈悲之心。我到是想到杭州去看一看，那雷峰塔是怎么做的，赶明我也炮制一个，把你压在里面，看你怎么翻天。”
他拽着我下楼到车库，我光着脚提着鞋子被他强拉硬扯得好狼狈。他把我塞到车里，系好安全带，然后恶狠狠地说：“死女人，你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扒光你上衣，把你绑在座位上，让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来看你这个暴露狂。”
“你敢！”我尖叫。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说完他马上脱我的上衣，上衣脱掉后，眼看着他还在脱内衣，我急起来：“你臭小子，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想上明天的头条新闻，我可不想奉陪！”
这臭小子住了手，重新把安全带给我扣好，把我的胳臂也扣到里面，然后把上衣披在我身上。
“死女人，你要是不怕春光外露，就尽管在车上乱动，我只给你披一次衣服，不会披第二次。”
这个兔崽子，不知前世是不是郐子手？折磨人是一套又一套。骂归骂，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身上的衣服，不敢动弹。
这臭小子放起了钢琴曲《命运》。我悲哀起来，现在就是世上最伟大的钢琴家，也弹不出我心里对命运的无奈。
到了我们楼下的车库，这臭小子下车把安全带给我松开，扣好我的上衣，把我从车里拽出来。我站在车外，不想跟他上楼。
他看了看我说：“不想回家，那我们就去同里。”
我慢慢开了口：“煜，放了我，我不想去。”
“现在由不得你做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反正陈小林去了韩国，你也孤枕难眠。”
我恐惧地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陈小林去了韩国？
“茉莉，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告诉陈小林你和我偷情的事。不然，明天陈小林的公司里全是你的春宫照，不知陈小林回来会怎么收拾你，不知方敏之看到会怎么想你？”
“你这小人，卑鄙。”
“是啊！我不仅卑鄙，我还下流。今晚，我就整些新花样伺侯你这匹小烈马。”
我脸色惨白地望着这个魔鬼。
“上车，我也不是不好商量的人，只要你听话，我就手下留情。”
我默默上了车，这小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拧着他只有自己到霉。
窦煜把车开到一家超市门口，拉着我的手到超市选了一些东西。他买了一个漂亮的慕斯蛋糕，买了饮料和点心，一次性的浴缸套子。
看着旁边有人看我，我羞得脸更红了，他看了看我，拉着我出了超市。
“煜，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贱人，想我放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升上来。你这女骗子骗得我好惨，放你？你这白日梦趁早别做。”
“煜，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天下这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要和我过不去，偏要跟我死缠乱打了。”
“小母马，我就是想骑你，就是想训你这个死女人。”
看他越说越下流，我不再说话。
他把饮料和点心递给我说：“死女人，赶快吃，不然你在床上饿晕了，我一样不会怜香惜玉。”
我看他一眼，慢慢吃东西。他把车开到一家花店旁停下，不一会，花店的人抱着好多玫瑰和百合花出来，这些花多得连后座都快放不下了。
窦煜拿着一卷丝带和一对龙凤喜烛也出来了，他看看我手中的点心说：“死女人，赶紧把你手上的东西吃完，然后喂我吃，我养精蓄锐后好折磨你。”
我默默吃完手中的点心，喂他吃点心。
天上飘起了蒙蒙的细雨，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四面环水的同里。这里家家临水、户户通舟，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画意在飘飞的细雨中如一幅工笔的山水画。
到了退思园旁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窦煜停下车望着我说：“茉莉，下车。”
我没动，他伸手拽我，我拉着他的手说：“煜，我在车上等你，你开好房后再叫我。”
“下来，你这死女人，诡计百出的，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我被他拽下车，到了大堂，我低着头坐在那里等他，心里不停地祈祷：老天爷，千万不要让我遇到熟人。
窦煜办好入住手续，去车里把东西抱下来。我看见前台的小姐不停地看我，她们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和暧昧，我又慌又怕。
玫瑰和百合太多太夺目，窦煜这样高大强壮的身子也被遮了大半边，他看见我呆坐在那里，低声说：“茉莉，想当展品吗？还不快走。”
看着四面八方的目光朝我望过来，我慌忙跟着他走。
穿过庭院内的小桥流水，沿着木制楼梯吱吱哑哑到了二楼的房间。房间很漂亮很古典，里面有着雕花的大木床、轻纱帐幔和小巧的盆景，进屋后他也不急着扒我的衣服，而是慢慢整理房间。
推开木雕窗，飞檐走壁的古墙印在不远处，绵绵的细雨丝丝缕缕缠绵，雨滴不断落在青瓦上，溅起水花朵朵，激起涟漪串串。窦煜把玫瑰和百合用丝带扎起来，吊在窗边随风飞舞，又扯了许多玫瑰花瓣撒床上。
午夜，窦煜柔声问我：“茉莉，饿吗？”
我点头，他亲亲我的额头，说：“茉莉，想吃什么？我去买。”
看着他下床，我拉住他：“煜，不要走，我不要吃了。”
“小傻瓜，我去去就回。”他快速洗好澡，在木桶上套好了二个一次性的浴缸罩，调好水温后把我放在木桶里，随后他关紧了卫生间的门，出了房间。
窦煜刚走，就有人开门进来，我好紧张害怕，不知是谁？
“张姐，那男人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