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朱茉莉与他面对面地站住，冷冷地看着他，想听听时至今日，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茉莉，帮我劝劝芳菲！”陈辉开口便这样说道，声音急切又沙哑：“她不能嫁给方天华！她根本就不爱他，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
“嗬，你凭什么说芳菲嫁给方总就是糟蹋自己？”朱茉莉冷然勾了勾唇角，尖刻十足地讽刺道：“在我和芳菲眼里，方总事业有朱，风度翩翩，不知道比你这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白眼狼强了多少倍？你自个儿先抛下芳菲去攀了高枝，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芳菲！”
陈辉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黯淡，他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只是哀切地恳求着说：“帮我劝劝她……顶多再等两年，我一定和方娜离婚，风风光光地娶她……”
“够了！”朱茉莉一股怒气直冲心头，恶狠狠地打断他：“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要分手就分手？你说要芳菲等你就等你？我告诉你，那是你白日做梦！芳菲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她现在和方总在一起很幸福，方总能给她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你就不要痴心妄想芳菲还会回你的怀抱了！”
“可是芳菲根本不爱他！她爱的是我！她和方天华结婚只是为了报复我！我怎么能任由她这么胡来？”被朱茉莉一再这么不留情面地挖苦，陈辉也有些承受不住了，赤红着双目，激动地吼道。
“呵呵，陈辉，做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真心实意奉劝你一句，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芳菲马上就要当幸福的新娘子，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真的爱方总？她现在和方总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早就把你这个烂人丢到了垃圾箱才是真的！”朱茉莉冷笑着丢下一句话，甩下他大步往前面走去。
直到走出了好远，朱茉莉又忍不棕头看了一眼。
陈辉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昏黄的夕阳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那萎靡不振和颓然失意的身形，让人觉得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上十岁……
晚上和陶芳菲在床上聊天的时候，朱茉莉还是把陈辉今天找过她的事情对陶芳菲说了。
虽然她对陈辉这个人真的很鄙视很厌恶，巴不得他再也不出现在陶芳菲面前就好。
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在结婚之前，能慎重考虑清楚，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再做决断，免得日后后悔。
陶芳菲听她说完后沉默了片刻，低低地说：“他也找过我……”
“你们怎么谈的？”朱茉莉急忙问道。
“能怎么谈？”陶芳菲淡淡地抿了抿唇角，漠无表情地说：“他要求我不要嫁给方总，说他一直爱的人是我，让我再等他两年……”
“然后呢？你怎么说？”朱茉莉紧紧地盯着她问。
“然后，方娜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在哪儿？让他立即回去，他就很听话地走了……”陶芳菲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语气十分平静：“你说，这样的人，如果我还有一丝留念，那我是不是就真的是自己生得太贱了？”
朱茉莉微微怔了一下，激动地抱紧了她，恳切地说道：“是的！不值得留念的人我们通通丢到垃圾堆！方总是个好男人，芳菲，珍惜你所拥有的。”
“嗯，过了明天，我就是他真正的妻子了，我会全心全意爱他的。”陶芳菲点点头，轻声但是肯定地说。
二月二十日这天，朱茉莉请了一天假，早早地就起来了，陪着陶芳菲去试礼服，化新娘妆，做许多繁琐但是结婚却必不可缺的事情。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最后，朱茉莉和陶芳菲一起坐着接亲的喜车来到了承办婚宴的酒店。
整个婚礼现场布置得喜庆隆重而又不失别致浪漫。
华丽气派的宴会厅里，处处装点着五色缤纷的彩气球和鲜花。大厅中央，那条铺着大红地毯的通道两端，摆满了象征着美好爱情的火红玫瑰，呈现出一派庄严典雅的喜气洋洋。
作为伴娘，朱茉莉要陪同着陶芳菲一起站在宴会厅门口，帮忙接待络绎不绝的宾客，直到婚宴正式开始。
为了陶芳菲的婚礼，她今天也专门穿了一条比较讲究的春秋连衣裙。粉色的底子，贴身束腰样式，裙摆点缀着精致的花边，脚下配了一双半高跟的白色短皮靴。看起来亭亭玉立，秀丽可人。
可是，也不知道是这几天跑累了还是怎么？她又感到了那种昏昏欲睡的疲倦感。
站在门口的时候，朱茉莉有几次都觉得不舒服，浑身无力，心里作呕。
她依然强撑着，保持着最大方得体的微笑，在心里告诉自己：朱茉莉，你平时也不是一个娇气的人，怎么能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这是你最好朋友的婚礼，无论怎样，你都要坚持……
婚礼没有专门选定伴郎，男方那边，就是方天华的几个心腹手下和他的小儿子方越在帮忙打理一些杂事。
方越今天同样西装革履，跟打扮得靓丽动人的朱茉莉分别站在新郎新娘的两侧，真是分外养眼。
他的脑海里不禁有些浮想联翩，如果下一次，朱茉莉换上了洁白的婚纱，同他一起站在这里，那该是多么令人心神向往的事情……
不知道方天华和陶芳菲的这抽事曾经在方家引起了怎样的风暴和波折？反正方娜和陈辉也都来了，都是盛装出席。
可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好像有谁欠了他们债没有还一样。各自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几乎没有跟任何人寒暄，更没有帮着一起招呼客人……
过来道贺的宾客越来越多，朱茉莉也越来越觉得很不舒适。
她真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或者躺一躺，但是，这种诚，又怎么可能？
方越注意到朱茉莉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累了？”
“嗯，可能有点吧，不过不要紧。”朱茉莉勉强笑了笑说。
方越剥了一块巧克力，体贴地递到她的嘴边：“先吃块糖，提提神。”
朱茉莉原本不想吃，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正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是窦煜。他的身边，走着明**人的乔若雪，亲亲密密地挽着他的臂膀，脸上笑靥如花。
就这么看过去，男的高大俊朗，女的娇俏妩媚，真是宛如一对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
朱茉莉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仿佛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机械地张开嘴巴，将方越喂给她的那块巧克力吃掉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方天华的婚礼，他一定会来参加的。
既然来参加，带上自己娇媚迷人的未婚妻，这不是很正常吗？那么，你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呢？
朱茉莉自嘲地甩了甩头发，将嘴里的巧克力狠狠地嚼碎吞下去，脸上重新恢复了恬淡平和的笑容。
窦煜也看到了亭亭玉立站在陶芳菲身旁的朱茉莉。
很奇怪，他来到这里，不是先注意到今晚最光彩夺目的新娘子，而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朱茉莉。
他的心激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和乔若雪分开了一点距离。
然而，乔若雪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反而一脸天真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当着这么多人，他无法做出更多拒绝的表示，只好僵硬着身体，任由她这么小鸟依人地依偎着自己，往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今天，他派罗凯有事出门去了，没有了送乔若雪回家的专车。下班的时候，乔若雪便缠着要跟他一起来参加婚宴。
他那时想着，也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根本无所谓的，便同意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方天华的新婚妻子就是朱茉莉的好朋友。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让他牵肠挂肚的朱茉莉。
如果早知道，他不会带乔若雪一起过来。
虽然，也许他这一辈子都逃不开与乔若雪绑在一起的魔障了。可是，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古怪的心理，他现在，就是不想让朱茉莉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刹那间，窦煜的心中真是五味陈杂。
不过，走到方天华和陶芳菲的面前时，他还是保持着最淡定自如的笑容说了句：“恭喜。”
随即，他那深邃如玉的目光，便轻轻柔柔地落到了朱茉莉的脸上，甚至没有避讳周围那么多热闹不息的人丛。
可惜，朱茉莉却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像接待别的客人一样给他们发喜糖喜烟。
而是调转开视线，专心地整理起自己裙摆上的褶皱。
方天华热情地同窦煜寒暄了几句，让人带着他们去里面就座。
此时正是宾客如织的高峰期，窦煜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多做停留，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茉莉，同乔若雪一起走进了宴会厅。
他们走了，朱茉莉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调整心情继续做好伴娘的工作。
尽管早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刚才，当窦煜和乔若雪真正笑语盈然地来到了她的面前时。朱茉莉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自己心底那隐隐传来的痛楚，渐渐遍布到了全身。
她想，以前听人说过分手了依然能做朋友，那真是骗人的鬼话。
至少，她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婚礼正式开始，果然是一场极尽奢华隆重的盛宴。
那一刻，陶芳菲美得惊人。方天华就如同一个最完美朱功的雕琢师，将她曾经掩藏在暗处的美丽发掘得淋漓尽致。
司仪是从电视台请来的当红主持，台下宾朋满座，掌声雷动。
窦煜和乔若雪坐在离舞台很近的贵宾席，而朱茉莉，则静静地等候在一边。
她还要等到仪式结束之后，先陪陶芳菲去换礼服，然后陪着她挨桌敬酒。
看着他们这场梦幻般唯美浪漫的婚礼，乔若雪不由满怀憧憬地说了句：“煜哥哥，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会这么幸福？”
窦煜没有说话，事实上，整场喜气洋洋的婚礼他都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进行了一些什么。
他的整颗心，都系在安安静静站在台下的朱茉莉的身上。目光，也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觉得，经过一番精心妆扮的小丫头，今天真是漂亮极了。穿着那粉红色的小裙子，宛若一朵清丽脱俗的芙蓉花。
可是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小丫头的气色并不好。即使化了点淡雅的妆，也能看出她的脸颊有些苍白，时不时就会紧抿嘴唇揉一揉胸口。
好像，不太舒服似的……
窦煜的眉头不禁轻轻蹙了起来：她怎么了？上一次一起去高尔夫俱乐部时，她的精神就不好。今天似乎依然不好，难道，真的生病了……
乔若雪没有得到窦煜的回应，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瞟了一眼，当下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依然不露声色，嘟着嘴说道：“煜哥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都不理我。”
“你说了什么？”窦煜收回自己越飘越远的心神，淡淡地问了句。
“我说，我希望我们以后的婚礼，也像这么浪漫和完美。”乔若雪嫣然一笑，又是娇俏又是羞涩地说道。
婚礼？窦煜的心重重一沉，眼光又情不自禁的飘到了朱茉莉的身上，再度陷入烦闷不堪的沉默。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竟然也产生了一个同方越刚才差不多的念头。
如果有一天，朱茉莉穿上洁白的婚纱，手指戴上他为她精心挑选的戒指，同他并肩伫立在一起，接受众人喜庆欢乐的祝福，那该是……多么幸福和醉心的场景啊……
只可惜，这样的幸福，似乎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曾经有机会的时候，他没有珍惜，反而肆意挥霍伤害了她的爱。现在，就永远失去了娶她做妻子的资格……
仪式结束，新朗新娘一起走到席间，依次向大家敬酒致谢。朱茉莉和方越，陪同在他们身边。
最先来到的，是窦煜他们的这一桌。
热热闹闹地举起杯之后，乔若雪嘴巴茉莉地说了一句：“方总，方夫人，恭喜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呵呵，谢谢。”方天华满心欣悦地道了声谢，望着她和窦煜含笑说道：“你们两位的喜日子，也为期不远了吧？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给我发喜帖哦，我和芳菲一定会前去恭贺的。”
听到这句话，窦煜俊朗的脸容掠过一丝无奈的苦涩。也不管失不失礼？闷闷地将杯中的酒尽数喝完，什么话都没有说。
谢谢方总，等我和煜哥哥定好了日子，一定第一个告知您和夫人。”乔若雪巧笑嫣然地说道，还娇媚万千地看了窦煜一眼：“是不是啊，煜哥哥？”
“你说怎么就怎么吧。”窦煜兴味索然地说了句，根本就不敢再看站在陶芳菲身边的朱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