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逢
正午,太阳高高的立于树梢,迷枭下意识的惊醒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他看看了面前平静如初的绿阴潭摇了摇头。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出去了,一天天的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他最近的一次进食就是上次的那个酸涩的果子了。
这一个月来他不敢说找遍了这个天坑的每一寸地方,但是迷枭敢说大致的每一棵树。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他都光顾了一遍,能吃的或者说吃不死人的,他都或多或少吃了一点,没办法谁叫你饿呢!
而那潭里的东西每次给的食物都是快要腐烂的或者是吃了一半的,但是值得注意到的是量都非常少,不至于让迷枭吃饱也不至于让迷枭饿死。
最开始还想着这顿少吃点,每一顿存一点好的,之后就可以好好的吃饱一回了,后来却发现隔天的东西基本都吃不成了,要么就是过度的饥饿,这就像烟草一样,让人产生了依赖性。
由于天坑底过于高的寒气不是一般的妖兽可以生存的,就连极其耐寒的蛇类也没见过几条,大多都是无法食用,像寒玉蟾和银链蛇迷枭到是看见了不少,只是不能吃。
再这样下去,也许他自己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迷枭在林间快速的飞窜着,他仔细的寻找着食物留下的一丝一毫的踪迹,早一天找到食物他就可以多活一天,就有机会早一天出去,他就可以多一天准备的时间。
大约数十息之后,迷枭眼睛上那妖艳的紫光慢慢的变得淡了。他停在一个树上大口的喘着气。他太累了,也太饿了,如果在有三天不吃不喝,估计迷枭就动不了了,只能躺在哪避免运动降低消耗,但是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要是饿的动不了了,和死无异。
大概数十息过后,迷枭的眼睛上的紫色完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给人温和感觉的黑色瞳孔。
只一炷香,今天紫色的眼睛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也许是他太饿了,也许是太累了。
总之,今天他的气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在气消停的一瞬间,迷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和空腹感,这是让他最难受的。
饥饿所带来的空腹,让他感到一阵接着一阵的晕眩。
现在他才明白,饿肚子真的很难受,他现在也才记起来母亲说的话。
“母亲不饿的你吃吧……”
他呢?总是当真了,呵呵真是讽刺。
每当迷枭把吃的分一点给母亲时,母亲又总会说。
“笨蛋,妈妈可是吃饱了给你带回来的。”
真傻!
也许母亲就是这样饿死的也说不定呢!那天迷枭兴冲冲的拿着用陷阱抓住的兔子,他想告诉母亲,自己也可以打猎,下次可以带上自己,不用在把自己关在屋里,可当他打开房门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门自然是挡不住迷枭的,但是他很听话,只要母亲说什么,他都遵守。
等到迷枭拿着猎物准备到母亲面前炫耀的时候,迎接他的确是母亲冰冷的尸体,母亲就躺在那冰冷的床上。
那年迷枭九岁。
迷枭将母亲的遗体埋在小屋后面,他没有哭,母亲说过不要为了任何事情哭啼,因为发生了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还记得这是母亲在死的前一天晚上,她拉着迷枭的手说的。
也是那晚迷枭看见母亲流泪了,那是迷枭和母亲生活那片林子里四年来,母亲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流泪,那天晚上母亲趴在迷枭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那一瞬间迷枭认为自己长大了!他已经可以保护母亲了!而母亲只是一个女人,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
原来人真的是会饿死的,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吗?
“砰!”
终于,他撑不住了。
他从那棵树上掉了下来,渐渐的他好像看见了母亲,看到了那个小屋。看到了,最后的晚餐……
幽狼佣兵营地
入夜了,如往常一样,一个月的最后几天佣兵们格外的忙碌,因为这几天附属的、小型的佣兵团都会上交一部分的战利品,以而获得大型佣兵团的庇护,重新划分狩猎领地,毕竟能者多得嘛。
几个大大的营帐几簇大大的篝火,点缀着整个营地
如往常一样,每月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夜晚,骚鸡公都会带着猎物来到这个佣兵团交差。
他们隶属于幽狼佣兵的附属,每个月都需要缴纳一定的猎物。
骚鸡公一行二十多个人,来到幽狼佣兵团营地之内。
直接加入了一堆篝火圈里,火堆上烤着整只乳猪。值得注意的是这整头烤猪丝毫没有被人触碰过,原来的一堆人认出了骚鸡公就笑骂道:“吆,骚鸡公啊!我就说吧,哈哈你们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到!怎么样哥几个?哈哈。”
一个清秀的汉子起身拍了拍骚鸡公的肩膀,大笑着说。
原来的众人听了,也连忙的示意问好。骚鸡公一一笑着点头回应。
“看来啊,小狼头是收获颇丰啊。要不然怎地如此潇洒,哈哈。”
今天骚鸡公格外的开心,不只是这次的会议还有一件事的时间快到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站着交谈着,谁也没坐下。其实所有人都在等,等骚鸡公坐下,这不只是对他的尊敬,还有对他地位的认可。即使现在他没有待在幽狼也一样,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您老还记着呢?哈哈,什么小狼头在您眼里啊我永远都是小榔头,哈哈。”那个清秀汉子嘿嘿一笑,毫不掩饰的叫了骚鸡公老,也丝毫不掩饰的说,自己不许手下叫的外号。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
骚鸡公听了毫不生气,眼睛里除了被火光照的璀璨外,还有点点的温情。
他和狼崽子不算朋友但是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反而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尴尬。
“哈哈,我都老了,老咯。小榔头都长这么大了,呵呵。”
那汉子听了,也不在嘻嘻哈哈,反倒是一脸的惋惜。
很奇怪,一个佣兵团里的汉子却可以把内心的情绪和面部的表情拿捏的那么到位。
骚鸡公想起了一些往事,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陈年老事了,不提不提。”
那汉子听了,旋即附和道:“不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哈哈。”
他的表情来的快,收的也快,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情绪拿捏的完美。
若他去当戏子那又是如何的风采?
“来,各位。别站着啊都,坐,都坐!坐着谈坐着谈。”骚鸡公连忙示意他人坐下,虽然这样说了,但是没一个人坐下。
所有人都站着,大一副你不坐,我们不坐的样子。
骚鸡公大概是看出了端瞧,在心里大骂自己,“老了连这点规矩都忘了,别人岂不是以为我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骚鸡公刚准备坐下,一个人抢先坐下好巧不巧,这人唤作许周仁,如是这样就算了,但他却拿出一把小刀从完整的乳猪上割了一块肉下来。
许周仁不属于任何一只小队,按照常理讲,他可以管着整个幽狼佣兵团,不过有没有人听就是另一码事了。
之所以如此因为许周仁是皇城的特使或者说御史。
汉子和原来周围的人,看到这人气不打一出来。“我们都没好意思坐,你这人好不讲理。如此就算了,这只猪是现在吃的吗?就算吃,是你能动第一刀的吗?”
汉子看了,将愤怒写在脸上,厉声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没点道义。滚起来!”
许周仁听了也是气不打一处了,走了一天的路,累的半死坐一会,吃个东西还有人叨叨,直接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坐就坐,想吃就吃还没人管得了我。”
随后那汉子没在出声,许周仁以为他怕了,就哼哼了两声。随后准备坐下去,可没等他坐下,他就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
只见,附近几堆篝火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大多人已经开始摸家伙了,还有几个已经把家伙拿在手里。
大家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是都不比谁高贵,每个人都靠着手里的本事生存,靠着手里的本事得到大家的认可。
许周仁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他故作镇定的、厉声的说:“怎么?想动手啊?哼哼,粗人永远都只配被践踏。”
骚鸡公看着许周仁,眼睛里充满了不屑。他认为,若是许周仁在如此下去,早晚会死在这里,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粗人,天天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那怎么可以。
在地方上,穷山恶水。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如此高调不是作死吗?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当是谁呢?原来啊,就是个王朝的弃子,哈哈。还好意思在我们这里撒野!”说话的那汉子自然是小狼头,他性格本就火爆,再加上这个团里还真没几个可以降服得了他的,有人敢在他面前装横,他自然要看看这人几斤几两。
许周仁听了,头上的青筋爆的老高。这件事是他的逆鳞,在他眼里没人可以在他面前教训他,特别是这一群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