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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何等狂骄

    “…那年我二十岁,二十岁的我就已经是一位战体阶初期的强者,甚至被誉为蟒岭的第一天才。调戏杨家二小姐、当众烧毁铁血骁骑的血旗、讽刺翠红楼的女人。

    …呵呵,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想也知道,杨家老祖战体阶后期可以重振杨家,而我二十岁便到了战体阶初期,这大概是我的资本。

    …但不知为何,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人和我计较,也行是认为我是毛头小子,也行认为我就是个傻子,但是如果当时有人揍我一顿,我也许会收敛。

    …可是没有!自那以后我开始放纵,开始灯红酒绿一发不可收拾。修炼什么的,每天都是想起来了就练,忘记了就算了。

    …自那一天我的修为,一天一天的开始虚浮,当时我以为是错觉,就没有在管它,直到有一天。

    …那个人来了,她劝我说:“若你在这样下去,别说天才,到时候连我家的家丁都不如,到那个时候你便是个废人,若有那一天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就这样,我昏昏噩噩的过了整整一个月。她每天都来劝我,我清晰的记得在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她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就连…我都没见到她流过一滴眼泪,那时我似乎慌了。”

    ……

    “…自那以后她在也没有来过,我也再没有见过她,不知为什么,那日之后,我的修为一落千丈,空有战体之级,却无战体之力。

    …之后我真的慌了,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心慌,再后来,我用十倍的努力,修为却在没有进步一丝一毫。”

    ……

    “…在一个飘雪的夜晚,我拿着酒葫芦,路过宁溪杨家,看着那朱丹色的大门,曾想着多么风光的进去,在多么放浪的出来!那种画面在我的眼里早已成了常态!可现在呢,我恐怕连摸摸的资格都没有。我向她所在的房间的窗户望去,无声无息的我竟然流泪了?呵呵,我自嘲的一笑,扬起酒葫芦灌一口,可发现里面早就一滴酒也没了。”

    ……

    “…也是那个夜晚,我看着灯火依然通明的翠红楼,无奈的想起了那个被我嘲讽的戏子G呵,我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帮她赎身来着。可到现在,落魄的我连口酒都喝不起,看着她那迎客的那个房间,灯火早已熄了。

    “…戏子终究是戏子!”

    …当时落魄的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能或是不甘。”

    ……

    “…还是那个夜晚,我看着蟒岭边缘的铁血骁骑,黑底血红的旗,在北风呼啸的风雪里——卷卷飘扬。还记得当时的豪言壮语:“汝等归顺吾成王,汝等皆是侯将!”

    …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天真……”

    “…估计是习惯了吧,我拿起酒葫芦扬了大半天,一滴酒也没有滴出来,这才想起来酒早已喝光了,只是动作习惯了……”

    ……

    “…那一夜,我在三个镇之间游荡;那一夜,我想起爱我的姑娘;那一夜,我记起自己曾经的豪言壮志;那一夜,我输的一败涂地;那一夜,我独自一人进了蟒岭深处……”

    ……

    “之后呢?还有什么?”

    李鑫安露出来了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连说话都没有结巴,大概是忘了吧。

    “之后?”

    骚鸡公看了一眼“饥不择食”的李鑫安。

    ……

    “我进入蟒岭深处的三天,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渴的喉咙冒烟。当然,这只是小事。相比于存在于野兽和魔兽之间,饿肚子和干渴,真的是算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

    “话不常说吗?之前的放荡不羁惹下的祸,在之后的落魄一一都来找你了。这句话果然没错,在我进入蟒岭的时候就一堆人跟着。三天,整整三天。也许这三天他们在观察我是否真的……没用了。总之,他们整整三天没有动手。”

    “在那天晚上,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就一个人默默的向天坑走去,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股狠劲儿!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带着完整的尸体回去。本来我是想跑的,但是过于虚弱。没几步就差点儿倒在那里,我扶着树干好久好久才缓过气来。”

    “也就在我喘息的几个空点,那伙人终于是露出来了。我早该知道的,在我散尽功力的那几天我除了暴躁之外。闲来无事,偶尔去听听说书的——落井下石。大概是这个词吧。”

    “呦呦呦,这不是那所谓的天才吗?好巧啊!”带头的那人肆无忌惮的嘲讽着。

    我只是轻“哼”一声。毕竟的吗,输人不输阵——这也是说书的说的。虽然在我散尽功力之前,从来没输过。他在我散尽功力的一段时间里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只是在我离开宁溪镇之前他突然死了。

    “呦呦呦,还真是硬气。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一个人经历过辉煌就不承认失败。不过,在我眼里你只是死鸭子嘴硬。”周围的那一堆人调笑着。

    我怕他们太尴尬也就配合的笑了笑,只不过换去的却是他们的谩骂。

    “当一个人经历过辉煌就不承认失败!但是我和你们相比,至少经历过辉煌。”

    “在我眼里要么坦荡的死,要么卑微的生。正如我经历过辉煌,所以我选择死。我选择坦坦荡荡。”

    ……

    “之后呢之后呢?”厨子拍打着骚鸡公的手臂,很显然他听的激动。

    这让他整个人备受震惊!可以说颠覆了他整个人都观念。

    翠红楼、铁血骁骑、蟒岭杨家!

    这一个个名字都是现在的巨擘!

    铁血骁骑自然不必多说,这个国家的开国骁骑兵!蟒岭杨家也不用多说,老牌家族,发展到如今虽不过百年,支系却遍布整个岭南边疆!

    至于这个翠红楼也不简单,翠红楼是玉溪镇的标签或者是名牌,但用不好听的话说就是娼馆。男人解乏,文人墨客风云交集之所,虽然是娼馆,这里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特别是花魁,就算你有参天的背景也不一定见得到。

    当年千里之外的临州城城主之子来占便宜,还不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路了?这还不算,翠红楼的女人愣是追到临州城下,硬是敲了临州城主七千枚成色一般的一品灵丹!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谁敢招惹翠云楼的女人。

    这些种种事情让厨子的三观崩塌重建,然后在崩塌在重建,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他打娘胎也知道这岭南整个地区有什么不能动,玉溪镇的女人,宁溪镇的杨家,青溪镇的佣兵!这三股势力万万碰不得。

    当然还有一处,三镇交汇之处有一个铁匠铺,铁匠不打铁却不缺金银,不会打铁却会判断武器品色如何。他可以让杨家家主在他的铁匠铺面前跪三天三夜,也可以让翠红楼的花魁为他端茶倒水捶背捏腰,至于铁血骁骑以被铁匠指点为荣。

    相传,铁血骁骑四十余骑奔袭二三十里只为铁匠被偷的锤子?!

    骚鸡公整了整衣服说道:“宁溪镇的杨家,玉溪镇的女人,青溪镇的佣兵团。”

    “…宁溪杨家,也可以叫蟒岭杨家。人家家大业大不是那么招惹的,不作死就不会有啥大事。

    …玉溪镇的女人。说好听的是这样,说难听的就是玉溪镇的娼,哪里的女人你动不得也骂不得更别想着。要不然玉溪镇的震怒也会让你喝一壶,所以千万别作死。

    …还有就是青溪镇的佣兵团!佣兵工会在宁溪镇,但是蟒岭最强的佣兵团也是唯一一只被命名为铁血的佣兵团,千万不要去招惹人家,虽然人老大比较随和,但那是人家对自己的兄弟。

    …他有多强,那是一个谜,我只晓得宁溪杨家、当今的家主亲自跪在那铁匠铺门外整整三天三夜,玉溪的头牌翠红楼的花魁——苏花魁亲自到铁匠铺为那铁匠又是弹琴又是沏茶,当年那临州城可是吃了多大的亏我就不说了吧,青溪镇铁血骁骑,他们的团长、军师每年都亲自送一匹最上等的貂皮或者白狐裘。”

    “我的老母亲!白狐裘!我还记得当今的惺帝登基需要一件纯色的白狐裘,结果只收了一个中品的白狐裘,当时好像是用了七千枚三品兽魄、两百本二等修炼之法,其中包含一百本术师的修炼之道,五十本练气之法,五十本战士的粹体之术!娘滴个乖乖啊!”

    “可不是嘛!那可是我们神圣王朝整整五十年收集的东西,就这样一下给了别人。唉,真感觉不值啊!”

    篝火旁的夜话,勾起了附近值营的佣兵。佣兵们有一声没一声的一个一个接话,把本来寂静的林子弄得更大声,佣兵们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依然是该笑的笑该闹的闹,他们倒像是故意的,故意大声的调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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