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难以捉摸
试问，同你初次见面的生人，一上来一不作自我介绍，二不问对方名姓，直接开口问对方对自己印象，你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我是凌乱了。
毕竟对方多少也是个高手，虽说能力性格作风如何我不知半点，但若真说了什么让这货难看，指不定我的下场是什么。
反正不会好看就是了。
“怎么不说话了？”他一勾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暗红色的瞳仁中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可是觉得我这问题，问得太过唐突了？”
“别凑这么近。”
我侧过脸，这一股酒味莫名让我浑身不自在。
“换作我，就不曾受得了了么。”
“呃？”
“算了，反正你我无论前世亦是今生，都不曾见过一面。”
他渐渐收回手，紧接着，便又是清酒倒入瓷质酒杯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这家伙脑回路跟我的不太一样，那就只能我先发话了。
“见面保持些神秘感，不觉会更好么？”未料，他却是细呷一口酒，戏谑道。
去你的神秘感！
“所以你之前跟那家伙，就是这么喝酒扯淡消磨时间的么……”我无奈地扶额，这一个个的，是非要颠覆我三观么。试问本书最大反派究竟是谁！
总不可能真是那个混蛋师兄吧。他就是再无聊也不至于——
……
实则，也难说。
不知不觉间，那男子又喝空一坛酒，但脸上的神色淡定如初，寻不得丝毫的醉意。
这一个两个，酒量都这么好的么。也难怪不让蓝芷忆来了，他那酒量，估计连我都比不过。
不过上次在灵沄，不知怎的看到的那场景，似乎有几分熟悉？……不会还是这家伙吧。
“不止，还顺便叙叙旧，问问近况什么的。”他闻言轻笑道，“你以为是有多不相容的仇人？若真有什么深仇大恨，自是一见面就开打，你们仙界只需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不过总体说来，恨，多少是有的吧。”
同这家伙对话，每次都觉得好尴尬……对方说完一句完全不知该怎么接。
在楼顶向外面看，确实别有一番滋味。灯火阑珊，却不由又有几分冷清。
“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嗯？”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悄然放下手中的酒杯：“今日，便先到此吧。楼下二位莫不是等着急了。”
“不是，你说什么好戏？”看着他脸上轻佻的笑容，我莫名一阵脊背发凉。
“当然是争风吃醋的好戏啊。”他侧目瞥了我一眼，缓缓道。
不知怎的，我闻言又是一阵恶寒。
穿过三楼的走廊，入眼便靠在墙边的某人。似乎是感受到这边的动静，缓缓转过身：“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没什么可说的，自然就快了。况且，男女之间，怕是也很少能找得到共同话题吧。
“再说，此次可是有贵客要前来，我岂有不迎之理。”
“她？”他脸上顿显烦躁之色，“只是巧合而已？”
“当然是巧合。那丫头娇气得很，若我唯恐天下不乱，这个时候请她来，也得请得动啊。”
这群人……又在说什么。
我说我一修仙的，夹在这群人之中，真不觉得违和么。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这群人说正事了，我还是先走吧！
“你想去哪儿。”
后衣襟被一下子扯住，我面色一僵，讪笑道：“那什么，不掺和你们说正事，我就先走了。反正也不是不认路……”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
这次意见怎么这么一致。
“方才外出倒还真没人敢拦你，如今那丫头一到，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程凝墨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将我拉到身边，道：“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
好吧，论实力论智商，这货都是数一数二的那种。
——可问题是谁知你是不是在逞强！到时候又把自己折腾个半死不活，要是再回到一开始那个小屁孩状态，我可没义务再养你了啊！
“你们两个——这种话还是悄悄说为好，在场这么多人，真不怕被几个好事的人听到？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可别变了味道。”
“你确定，在场有很多人？”我嘴角一抽，目光聚焦到楼道便唯一一道人影。但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后怕地向后退了几步，飞似的逃了。
这么不给主人面子的么。
看着他的笑容一时僵在脸上，我险些没绷住，果然装X还得看看周围，不然装X失败，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比如这样。
“咳，算了，姑且不提这个。”一声轻咳，“可儿那丫头呢？”
“屋内，刚才一口气喝太过，头晕。”
“就说嘛，这丫头，拗什么气。这下反倒让自己难受。”
我撇了撇嘴角，不屑道：“还不是因为你爱拉仇恨，谁知道可儿跟你结了什么梁子，估计没把酒泼你身上算好的了。”
“程前辈！！”
话音刚落，便见到一道人影飞速蹿过。还未等反应过来，后襟便被猛地一扯，一时没稳住，直接栽倒在他怀中。
“喂！你要躲别带着我一起啊！”
“那你倒是松手，”他依旧面不改色，“别抓着我衣服。”
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抓住了这家伙的衣服，我蓦地一怔，一时竟不怎么想松手。
“……切，松就松。”
“为何要躲？”来人踉跄地从地面上爬起，语气中尽是不快，“我就这么招人嫌么？”
“嗯。”
咳，真直白！
来人面容清丽却不失娇俏，墨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不加以任何饰品，身着素色长裙，在此背景下同样的显眼，至于在配合谁，想必也是不言而喻了。
虽看不出衣服材质，但想必也是些名贵稀有的材料。至于仙云的……基本上就是几个铜板好几匹的那种，要相衬的话，穿这么名贵的衣服反倒有些别扭。
“你是谁？”见程凝墨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她终于将目光收回，转而聚集到我身上，“谁允许你穿白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