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终将为敌
“师兄你这个混蛋！”
少年在手中玩弄着形状奇特的石子，一身白衣的小女孩禁不住踉跄着追了上去。
“把石头换给我！”少年居高临下般看着眼前矮自己半个身子的小丫头，故意将手抬高：“小矮子，想要就来够啊~！”
见少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忽然抬手一拳打上他胸口。少年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中的石子也落入一旁清澈却不见底的水塘中。
“我的——”
那小丫头一下子便朝水塘冲了过去。
“你不要命了啊！！”
夏空诚一声怒斥，把正欲跳进水塘的女孩一把抱住。石头落入水底，不再见其踪影。
“我要送给师姐的啊ｌ蛋师兄你陪！”
她一副眼泪几欲夺眶而出的神情，后者无奈地勾起嘴角：“陪什么？这样吧，师兄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不定能见到更神奇的东西~”
“真的？”
神情单蠢得简直让人不忍心欺骗。
但像夏空诚这种骗师妹骗习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受影响。
穿过仙云旁边密林，依旧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景色，但不知怎的，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诶，这里是哪儿？要是待会儿那个死面瘫发现了，我分分钟卖队友你信不信。”
“你真是跟着我学坏了啊……”夏空诚脸上顿显尴尬之色，“好歹也带个称呼吧，云若寒带不带无所谓，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啊。”
在某个方面，两人达到了空前的默契。
——心疼云若寒一秒。
“阿一，你知道，六界千百年来的恩怨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在你这个混蛋嘴里知道。”
没有丝毫犹豫。
“要、要不要这么绝情……”他不禁汗颜，“你还小，就算一直闷在仙云，将来也定会卷入六界纷争。况且仙魔二界基本上隔几天就有磕磕碰碰，就算再无聊，也好好修炼吧，到时小心被误伤了。师兄也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啊，”小丫头一口回绝，“况且，也没觉得你务正业好么。”
溪水潺潺，晨露留在草尖，顺着向下滑落。夏空诚拈起一朵白花插在小丫头发丝之中。
“这样，不是也挺好看的么。”他盯着小丫头看的目光有些失神，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有病啊，谁跟你提这个。”
“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阿一，”他渐渐正色道，“……如果，将来你我为敌，你下得手么？”
“什么？”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望向窗外，夜已深了。刚才不知不觉睡着，没想到偏偏又卡在晚上醒。
而且，难得做了一次梦，居然还梦到了夏空诚。
与他为敌，还真做不到。
如果小时候这是个暗示，那为什么至今反倒不愿承认。
况且，那是他也不过十二三岁罢了，怎么可能会想那么深？
其实翻来覆去，纠结的问题还是那个：能否下得去手。
我顺了顺头发，浑身意外地轻松了不少。想必内热已经退了，只是先前还累得话都说不出，怎么睡一觉就好了？
——难免有人会在我睡觉时偷偷做什么。口是心非，对于这点，那家伙最好猜了。
到时候等有时间了再向他道谢吧。也不知他的病情如何，如果到现在反而加重，那就是神展开了。
“嗡嗡——”
靠在床边的绫珣忽然一阵轰鸣，未等我反应过来，便自动出了鞘。
周围又有什么东西……感觉绫珣已经从一把逆天级神奇变成提醒我该认怂的闹钟了。
摊上我这么个主人，估计绫珣也很无奈吧。
——不管，躺下继续睡觉。我就不信还能梦到这家伙。
“……”
就是身边没有程凝墨，怎么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哐当——”
长剑坠地的声音直接吓了我一跳，安然躺在地上的，是一把通体黑色的长剑。
好像，有点眼熟？
我怔了怔，终究拾起长剑，手指触及剑柄的那一刻，竟有些许发麻的感觉。
剑柄上，两个字刻得分明。
——阅空。
诶？
一开始还以为会取什么很霸气的名字，但想想居然还有点文艺风。
但这什么意思啊……
似乎与灵性一般，一开始还对我有些抵触、在示威般的长剑不知接触到了什么，疑似蹭了蹭我手心。
至于怎么个蹭法，描述出来大概有点诡异。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
我手执双剑，原先蜷缩在角落的那么丝毫的灵力居然开始运转起来，眼前的景象渐转清晰，目光顿时聚焦在即将破窗而入的一把短刃之上。
“铮——”
双剑所挡，还真有点小刺激。
我跃窗而出，目光在密林之中游移。虽不确定对方的目标是否是我，但我至少能确信，现在人盯上我了。
说白了，还是作死。
“小心！！”
耳边忽然一声少年音，我急忙回转过身，见朝我直击来的几团黑气，急抬剑挡住。
黑气散去，我被震得不由向后踉跄几步，手心也有些发麻。
大概，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吧。
——不对我哪儿来的自信相信自己能打赢对方啊！
眼前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那男子一身黑袍，浑身上下基本都被黑袍遮住，更别说看清其容貌。
这是不知道继多少人以来，第N个穿黑袍掩饰自己身份的人了。
“绫珣、阅空？”
男子黑袍下的脸上似乎划过一丝震惊，他向后退了几步，一挥手中的长剑：“程凝墨是有多信任你，居然能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留给你。”
“这小子我养大的，能不信任我？”
我将双剑挡在身前，直盯着来人。后者却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果然有意思。一般人用他们的剑，一个不巧还真难免会被反噬。虽然你这丫头脸上大写着‘我是废物’这四个字，但潜能却似乎让人无法看透。”
“你是谁？”
我丝毫没有搭理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他闻言则是稍稍勾了勾嘴角：“反正，我的目标并非是你。”
（其实剑名本来是想叫珣墨的，但想想太肉麻了，虽然挺符合凝墨性格，但终究觉得不适合。而且取名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