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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再忆珣墨(一)

    云、程、白三人的关系也是为众人所熟悉的,当然白亦珣和云若寒能力在中弟子心目中都是毋庸置疑的,但硬加上程凝墨,总觉得三人同行气氛怪怪的。

    这大概也是云若寒嫌弃他的原因之一吧。

    “呵,这么个废物,还真是给师傅师兄师妹丢脸呢。”

    “估计下次苏前辈外出,也不想说自己带过这么个弟子,我都替他觉得丢人。”

    “就是啊,整天还跟在师兄后头,也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

    …………

    入夜,程凝墨有些落魄地坐在床沿上,脑中尽是那些弟子轻视自己的闲言。

    “……”

    虽然说的都事实。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从小就蠢,又怎么会令家里人嫌弃呢。除了母亲,其余对自己的态度兼职比什么都差。

    不过留在了仙云离不开也好,自己就算是回了家,无非也就是维持之前的生活罢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平时见不得什么进步,所以师傅对自己也并未让自己多学多少,反倒是让他打稳基础就行。但即使师兄师妹师傅都不说什么,他也总觉得心里梗得慌。

    可能,自己真的没这个能力吧……

    云若寒时常去藏书阁,回来时偶尔也会给他带几本古籍,虽然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些看不懂的文字。——但毕竟是云若寒带来的,对他而言实则意义非凡。

    烛光微曳,泛黄纸张上的每个字在他严总,形似乎在渐渐融为一体,从清晰的字迹融成满页的墨团。

    夜间的冷风透过木窗吹过桌前,蜡烛上摇曳着的火苗顿时熄灭。原本还硬撑翻阅着书页的少年,被冷风吹得一激灵,原本半睁半合的双眼也一下子闭上。

    “啪”地一声,原本撑着双颊的手也滑落在桌面上。

    说白了:看不进,想睡觉。

    “娘,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孩童睁着纯澈的双眸看向身旁的女子,女子强忍着倦意与伤感,哑声安慰道:“要送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在那里,你不会再被嘲笑了哦。”

    “真的?”

    “真的。”

    女子苦笑着,极力安抚着那孩子。但看到那几名脸色严肃的白衣男子,心中还是不禁产生几分退却之意。

    “娘,还是别去了,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终究还是胆怯,但碍于周围人的催促,女子还是忍痛将孩子扔下,自己转身离去。

    “……”

    酸涩的感觉顿时从心底开始蔓延。程凝墨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白日那些弟子嘲讽的话语在脑中不断回荡,睡意顿时消去了大半。

    忽然想起仙云人迹罕至处的那一处树林,多数人都称其觉事有蹊跷。

    虽然枝繁叶茂,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丝毫生机可言。反倒还像是刻意不让人靠近般,散发着危险气息。

    据说,几名仙云弟子曾在那附近失踪过,至今杳无音信。

    之前不经意听到云若寒同几名前辈的谈话,虽然并没有挺全,但还是能听到她们在谈论那片树林。什么“格外棘手”“静观其变”“无能为力”之类的,似乎都对那里没辙。

    其实原先是没问题,但自从有弟子接二连三的消失后,就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燃起的火苗又被吹灭,泛黄的书页被微风翻阅着,桌前却空无一人。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来到了树林前。就连程凝墨也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路线。

    云聚云散,月光若隐若现忽暗忽明。偶有微风拂过,树叶摩挲着,月影下的那道身影渐渐拉长。

    ——不是仙云弟子。

    “哎,原来不怕死的还真就只有你们仙云弟子。好久都不见到一个了。”

    黑衣少年双眸含笑,但更多的是嘲讽。见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甚:“放心放心,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

    毕竟自己没那股无聊劲儿。

    “你是怎么进来的?”

    出于本能,他禁不住向后接连退了几步,但还是勉强壮着胆质问道。

    “走进来的啊,还飞进来不成?”

    “你会飞?难道和师兄他们一样,会踩着剑飞?”

    “啊?”

    那黑衣少年见她态度忽变,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怕不是傻子,前一秒还对自己保持警惕,后一秒就开始羡慕了?

    ……还是说脑子不怎么好使。

    坐在树梢上的身影动了动,他原本轻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疑虑:原本来仙云也没什么目的,既然对上这么一个家伙,也不只是对方刻意给自己设的套;那么,再留下去最自己也无益。

    “别走!”见对方转身欲走,程凝墨急忙喊出声,但接下来提到内容时却又支吾了起来,“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教我……”

    “教?教什么?——你是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是装的?”

    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这个仙门弟子,还期待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结果反倒是让他多次语塞。

    “不、不知道什么?嗯,既然能进来,不也该是个好人么?”

    “……”

    呵,怕不是个善恶不分的笨蛋。不过这反倒勾起他的兴趣了。

    “既然有求于我,那么先试试跟我打一架,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这个笨蛋,——至少看来还真的是蠢。所以,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打发走了。

    当然,等对方出了手,程凝墨还没缓过神,脸上就被猛地打了一拳。

    真·打一架。

    “有人?”

    夜间静谧,所以即使再轻的自言自语,也照样能让人听清。

    声音……好像是白亦珣的。

    “白——”

    程凝墨揉了揉被打得几乎要肿了的脸,慌忙转过头。话一出口,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而黑衣少年一听到有别人的声音,也收回了手,随口撂下一句“还挺抗打”就迅速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留下他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我、我刚才想练习来着,是、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他话音一顿,还是选择将事实隐瞒下来。

    (今天一更,试试明天能不能补上几章,最近很难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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