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西陵山学功夫
酒宴之上，小九初次尝到酒水之味，惊叹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辛辣又鲜美的东西。
正当他举着酒盅打算再次品品味道之时，却被一只粗壮的大手夺了去。
“你这娃子Ｈ什么酒，这酒烈的很，小小年纪，还是莫要贪杯的好！”
看着师父那微红的颧骨，就知道，一定是醉了。
面前通体雪白的白玉壶也被师父顺带着一把夺了去。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锦宸方才下令众人都散去了。
“小九，你留下。”
此时锦宸也已从主位上起身，一袭锦缎称得她身材玲珑曼妙。
“是。”
堪堪站定后，小九方才行礼应下。
看来这酒真是不能多喝，他也才就饮了两杯，竟然站都站不稳了。
很快，周围人都散去后，偌大的清音殿内便只剩下小九和锦宸二人了。
只见锦宸缓步自主位上娉婷而下，双眼如炬，仔细盯着小九看了半晌。
最终在其身前站定后，方才悠悠开口。
“听你师父说，你与他修行三载，直到如今，竟无半点进步，可是你不思进取之果吗？”
“小九不敢，小九……小九资质愚钝，无法消化师父传授的本事……”
天知道，他这三年来怎敢有半丝懈怠，哪怕自己稍稍松懈，都会换来师父百倍的惩罚。
对方点了点头，勾唇淡笑。
“嗯，也罢！从今日起，你便跟随于我，本座便从最基础的术法开始传授于你吧！今日你且先下去歇着吧！明日卯时，去后山寻我。”
“是，多谢师伯。”
术法？他从前学的可都是些硬功夫，只怪他筋骨笨拙的很，即便是骨断筋折也都无法学会，难道锦宸师伯有何妙法教授自己？
罢了罢了，今日且先回去吧！这头因那酒意竟越发沉了。
自清音殿正殿步出，抬眼便瞧见了久等在殿外的二人。
“秀黎姐姐。”
“公子，锦宸前辈有命，要这位姐姐带着我们去禅房呢！”
秀黎声音柔软，如沐春风。
“请吧！”凤溪话不多，面色严肃道。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小九便一个激灵自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秀黎姐姐？什么时辰了？”
“已经寅时三刻了。”
眼见外面天色还早，小九于是打了个哈欠，径自走到架子旁，取下衣物，熟稔的穿戴整齐。
“师伯叫我卯时去后山等她，我先走了。”
“嗯。”
此刻屋外尚未亮天，漫天的繁星也还清晰可见。
只是……后山在什么地方呢？
这西陵山的地势实在奇怪，他绕着阁楼跑了好几圈都未曾找到出路。
“谁？谁在那里？”
身后一声女子的嗔叫声吓得小九浑身一颤，轻轻转过身来，但见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此刻正紧张兮兮的望着自己，此时太阳刚刚探了个头出来，霞光映得那小姑娘更是如镶了金边一样好看。
“在下小九，小妹妹你是……”
“我叫谙垚，师尊银尘。”
小姑娘见小九一副无害的样子，渐渐地也放松了警惕。
银尘，他昨日依稀有些印象，应该就是那个坐在下面第三个位置的浅灰色服饰的前辈。
似乎这位前辈是师父的师弟，那么这小姑娘岂不就是自己旁系的小师妹了。
“原来是谙垚小师妹，我昨日才刚来这西陵山，不知山中路线，可否请小师妹帮忙带路？”
谙垚虽然年纪小，却是个十分机灵的人。
听闻师父说，昨日擎渊师伯带回个了徒弟名字就叫“小九”。
想必就该是面前的这个傻大个了吧！
“你要去哪儿？”
“呃……后山，后山，嘿嘿！”
“走吧！”
有人带路，小九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多谢多谢。”
跟随着小谙垚七拐八拐的也不知到了哪里，眼见着天都大亮了，面前带路的小丫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小九不禁有些着急了。
“小师妹，这还有多远啊？”
锦宸师伯可是说了，让自己卯时去后山寻她，万一迟了，怕是要挨骂的。
“就快到了。”
谙垚心中打定了算盘，今天她就是要打定了主意要整一整这个傻大个。
“这条路是不是来过了？”
“师兄记错了吧！怎么可能呢！”
想不到这傻子记性还这么好！罢了罢了！计算着时辰，即便此刻他到了后山，也会挨骂的，姑且带他过去吧！
小九自是不知道这丫头还揣着这么多心思，只是觉得她比自己小，而且长得还这么可爱，便对其丝毫没有设防。
一路跟随着谙垚小小的身影，小九心中不断的打鼓。
卯时一刻，卯时二刻，卯时三刻……
“就是那里了，师兄直接去就是了，谙垚着急回去练功，就不陪师兄过去了。”
但见面前矮自己大半个头的小丫头此刻正甜甜的冲着自己笑着，小九忍不住面色一红。
“多谢小师妹。”
直到目送着小谙垚离开，小九才忽然缓过神来。
糟糕！
果然，当小九急匆匆赶到后山时，锦宸师伯早已等在那里了。
“师伯恕罪，弟子小九来迟了。”
话毕，小九的呼吸都跟着粗了几分，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因何来迟？”
听锦宸师伯的语气，似乎并无怒意，小九稍稍放下心来，低声答道：
“弟子初次上山，因不熟悉山中路线，耽误了时辰，弟子不是有心的，师伯恕罪。”
见小九似有惧意，锦宸淡笑出声。
“无妨，今日算是初犯，日后，可万不能再因轻信他人，而误了自己的事了，明白否？”
一听这话，小九心头一凛。
心中思忖，这锦宸师伯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过嘴上还是一副中肯的语气。
“是，弟子记住了。”
也是后来，小九才琢磨明白，原来锦宸师伯是使用了隔空术法，方才得知了他迟来的缘由。
此后，锦宸便日日卯时都等在后山，教授小九。
锦宸身为宿恒祖师爷唯一的女弟子，之所以能暂管西陵山大小事务，也皆是因为其能力所在。
身兼三大术法的她，因看出了小九筋骨坚硬毫无韧性，于是便打算传授其最为简单易学的隔空术法。
因此等术法无需筋骨如何，只需勤加修炼，不出五载便可大成。
在锦宸的讲解下，小九因对隔空术法的崇拜，格外认真的学习，也才几日的功夫，便有所长进了。
“小九，可猜得出这红绸下是何物？”
“棉花？”
望着锦宸师伯微皱的眉头，小九不免有些失落。
“不对，再试一次。”
锦宸并未发怒，而是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鹅毛！”
“不，不对。”
一连猜了数次，都未猜对时，小九不禁有些泄气了。
“到底是何物？”
“公子，是柳絮啊！”
秀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出来。
“柳絮？”
并非他猜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只是自己从未见过柳絮，他又如何作答呢！
“小九，这样简单之物，你竟猜了三次都不中，本座是如何教你的，一定要屏气凝神，心思专致方才能做到隔空断物。心思不宁，自是无法猜出的。”
“师伯，并非小九没有屏气凝神，只是这柳絮弟子从未见过，所以才没能说出。”
他自幼见识浅薄，被爹爹关在庄园之中跟着师父修习，自是没见过世面的，更不知这柳絮到底为何物了。
见小九言辞恳切，不像是装模作样，锦宸也便打算不再责问了。
“既如此，那这次便罢了，午时已过，你先去用膳吧！”
“多谢师伯。”
闻言后，小九似是得了大赦一般，面露喜色，拉着秀黎一路出了后山，朝着用膳厅的方向去了。
小九去的早，负责做午膳的几个师兄弟们都还在忙活着呢！隔着蒸笼，小九不断的回想着锦宸师伯的嘱咐。
“秀黎姐姐，那个笼屉里装的应该是肉馅的包子，而那边的应该是素馅的。”
“公子怎么知道？”
“哈哈！我刚才偷偷推算的。”
看来自己还是对吃的东西比较上心些，若是其他，隔着如此厚的笼屉盖子和面皮，他自是猜不出来的。
“果真吗？”
秀黎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状。
“倘若你不信，问问便知。”
秀黎闻言连连摇手。
“秀黎不敢。”
她不过是伺候公子的下人，怎敢厚着脸皮去向公子的师兄弟们发问。
“无妨，反正一会儿包子上桌时，我将那些个肉包子全都挑过来就是了。”
小九微微昂首，对着秀黎的耳朵耳语道。
很快，膳厅内便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各个旁系的师兄弟们，越过小九，纷纷落座了。
因为各个长辈们房里都有自己的小灶，且半数以上的前辈都是不用饭食的，因此整个膳厅内聚集的全部都是和小九平辈的师兄弟。
小九最不喜与人打交道，每次都是坐到最边上，吃饱了就出去继续练功去了。
可今日不同，他因为得了锦宸师伯的大赦，来的早了些。
看着在自己面前三五成群吹嘘自己功力大增的旁系师兄弟们，小九忍不住冷嗤了下。
倒霉的是人群中有那耳尖的同门，好巧不巧的听到了。
下一刻三两步便冲到了小九的身前。
紧跟着一群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