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论及轮回
叶天之所以答应和尚,不过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把握离开这里。
四周都被那星辰所包裹,又何处可躲。
如今发现也幸好未曾反抗,这些所谓传承之力,那和尚必然也可以控制些许。
若是自己强行反抗的话,被对方以这种力量将自己囚禁在此地数万年也不是难事。
这自然不能说是叶天弱了。
而是他所面对的的确太过强大。
这些事以来面对的不是天道就是近似于大道修为的,若是换成寻常人,恐怕这一生也未必可见到一个。
而如今的叶天却是疯狂,在这些人中间沾染因果。
“这传承既然你收了,那他的香火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和尚如此说道。
“那属于我的时间也就结束了。”
他如此说着,身子开始变得虚幻,变成了一点星光慢慢的飘散。
叶天没有想到这和尚会消失的如此干脆利落,甚至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去往“轮回”了。
“看样子若是真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恐怕真会把人逼疯。”
叶天在这一片漆黑中开口说道。
可是换来的却是蜃的沉默。
前者忽然恍然,对方也的确享受过这种待遇,先前倒是忘了。
“你先前所收获的传承呢?”
蜃缓缓道,不去接叶天的话题。
“在掌心之中变成了一道印记,我认为倘若我不去催动,它始终会只是一道印记。”
叶天说道,摊开手掌发现掌心之中有个“卍”字印,通体是淡蓝色的,像是星光的颜色,这淡蓝色中还掺杂着些许金色,不失一抹庄严。
而后他果真以体内的星辰之力去催动,先前触碰那贪狼星的时候,就发现仙元与其并无反应。
而当那一丝一缕的星辰之力缓缓地注入到印记之中后,叶天很清晰地感受到从掌心之中散发出了一阵炽热。
而随着能量越来越多,这炙热感越来越强烈,到最后甚至连叶天都要咬牙才能承受住这感觉。
“该死……这传承要将我这只手臂废了不成!”
叶天咬着牙嘶吼道,犹如一只困兽。
在这处黑暗空间里,没有了先前星辰的光芒,叶天的声音就成了唯一的动静,压抑的低吼声显得可怖。
但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终于停止。
因为叶天已经感受不到手中的炙热,他只感觉头脑之中传来一阵刺痛,于是就昏厥了过去,再无意识……
等到他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原来的黑暗空间。
这四处都是金光,四面八方围绕的都是星辰,就好似是自己先前所在的那一片未曾被收取传承的空间。
而这空间之中,叶天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那只是一个背影,披着袈裟敲着木鱼,口中似乎在念着经文,与许多普普通通的和尚一样,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不过能够出现在这空间里的,又岂是等闲之辈?
叶天小心地靠近,想要绕过去查看对方的长相,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绕,对方始终都是以背影面对自己。
“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此处是何地?”
叶天见对方似乎不愿意面对自己,于是干脆对其背影喊道。
可是对方依旧在意料之中地未曾搭理叶天。
这让他有些抓耳挠腮,这些日子里莫名其妙进处于各处空间,已经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甚至分不清何处是现实,何时是梦境。
“施主是否接受了我的传承?”
就在叶天心中焦急的时刻,那人影终于开口说话。
而前者一愣,忽而想到了什么,惊讶问道。
“前辈莫非就是地藏王菩萨?”
“世人倒是尊称那么一个法号,不过平时也始终只是一名苦行僧而已,侥幸才证的菩萨果位。”
那人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让叶天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小友也不必如何惊讶,因为你如今所见的依旧不是我的本身,我只不过是负责让小友获得我传承中的术,至于这传承中的道,若是小友有心,应当能够自信探寻,若是小友已经有了自己的道,做些参考也是无妨。”
地藏王说道,与先前的两道意志又不同,面前的这位显得要通情达理的多。
“那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在下此地是何处?”
“这里哪里也不是,这里就是你的识海,只不过如今是暂时性的,被我的传承之力所盘踞,要想停止这种情况,你只需要停止对传承印记灌输星辰之力就可。”
地藏王说道。
而叶天一听,试着断绝了星辰之力与手中印记的联系,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变化,确实恢复了先前自己识海的模样。
而很快他又重新向印记灌输星辰之力,本来都咬牙想要承受那一阵炽热的痛苦,可是却发现丝毫没有感受,就已经来到了先前那一处金光与星光遍布的空间。
眼前依旧出现了地藏王的背影。
“第一次可能会痛苦些许,后面几次可以随时回到这里。”
地藏王声音柔和,解释道。
“弟子比较在意的是前辈如何教授我术之一道?”
叶天还是对这道传承比较感兴趣。
毕竟对方如此通情达理,自己也不好辜负一番好意。
“这所谓术,其实就是与道相辅相成的,换句话说,也就是道的体现,只不过这种体现方式千奇百怪,各有千秋,于是也有了高下之分,就成了我们平日里对战的招式。”
这地藏王虽然是佛教中人,可是讲起战斗技巧却是头头是道。
毕竟当年他来到此地可是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说要让这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可不只是简单的想要将这些亡魂全部超度。
毕竟佛家也有雷霆一怒,把这一怒要比那些所谓的魔更加可怕。
“我所修习的乃是佛门之中的降魔之术,还有自己所修炼的地狱道,这二者乃是我最为得意,其实我原本就在找寻第三种,只不过到了离开那一日,还是只摸到一个末尾。”
“不知前辈所谓的第三种……是何?”
叶天有些好奇,是什么让眼前这个可以与大道媲美的人物都说不过触及了末尾。
“那是轮回大道,本就不是属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力量,但不知为何,我就是痴迷,现如今的轮回太窄了,我想要在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人,回去容纳更多的亡魂,如此一来,地狱方可空。”
地藏王沉沉道。
叶天一愣,要将地狱都度空似乎是这位菩萨一生的追求。
只是这追求太广,若是想要实现,恐怕也只有像他说的那样创立另一个轮回,创建另一个地狱。
可是人力终究是人力,哪怕地藏,可以开辟出类似于修罗场的空间,却无法自己独立创造出轮回。
它依旧要依靠大道的力量来引申出规则,来进入真正的大道轮回,如此一来才可以达成阴阳平衡。
这天地间所有的阴与阳,大道是其中的一条线,将二者清晰地分隔开来,让彼此不至于混淆在一起,黑白分明,也让彼此按照一个顺序不断转动,达成一个又一个循环往复的……“轮回”!
叶天想到这里,他蓦然间抬手画出了一个太极图案,在那一个缓缓推动之下,那图案有模有样开始转动。
而那背影似乎是颤抖了一下,而后缓缓的转过身子,望着叶天手中那一道普通的太极图案。
“这图案是我无意之中见到的,当初即便是我看他的第一眼,也未曾发现有如此玄妙,不知小友是在那门上所见,还是自己先前找在别处就有所耳闻。”
既然叶天只选择传承自己的术,那他二人彼此之间就不算是师徒关系。
于是地藏王还是更为熟悉的称呼对方为施主。
“实不相瞒,这图画原本就源于我家乡,只是未曾想过此地竟然也会有人知晓。”
叶天如实说道。
地藏王闻言不由称奇。
“这图案阴阳二鱼分别,活脱脱就是一道轮回,在阴阳中的彼此依存又像极了这天地万物,如此一个简单的图案就说尽了世间的道理,若是有朝一日可见此伟人,必然需要拜访一番。”
地藏王说道,他自然也看出了创造出此图案的只会是道门中人。
毕竟这其中所蕴含的道韵,旁人兴许感受不到,但是他却颇为敏感。
佛与道本就是不相通的两道。
但是二者在彼此之间也不会有何联系,也不会有何排斥。
就像是两条彼此平行的线,没有任何交集。
而也正因为如此,佛遇到之间也就互为敏感。
“想必在许多年前,前辈就将在地下作为轮回实验过吧。”
叶天问道。
他想起来自己先前推开那扇太极的门,发现最终只是回到原点。
“那不过是随手造出的,哪里算得上是一道轮回。”
地藏王无奈叹息,似乎对自己当初所建很不满意。
“这轮回自然也不是如此好创立的。”
叶天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我早年间听闻过些许关于大道的传闻,不知前辈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