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互相威胁
这事要是被查实，自己最少得获刑3-8年，而且终生再不得从事与证券有关的职业。
“现在国家为了打击腐败，出台新的政策，尤其是奖励实名举报者，奖金大幅度提升。而且奖金和贪污金额直接挂钩，奖金是贪污金额的百分之一。孙总监，我不会算数，你作为财务总监，给我算算，我若是实名举报，应该得到几亿元奖金。”
如果按照贪污金额的1%计算，唐赞得到一亿奖金，那么远达集团的非法获利应该是100亿。重组如果顺利进行，远达集团获得的利润远远大于一百个亿的。
孙牡丹非常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唐赞如同背课文一般又说了一段话，这段话是重组双方计划书里的一部分。
现在孙牡丹彻底崩溃了，瘫在沙发里，恐惧地盯着唐赞。
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犹如魔鬼，可以把自己送进监狱，也可以让自己依旧风光无限。
孙牡丹急忙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惊恐地道：“海涛先生，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
“这么大事，当然得向程远达汇报了。告诉他，我只要一千万，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打到我账户上，否则，真要起风了。”
“我一定给您答复，您的电话和卡号是多少？”
唐赞走到老板台前，伸出左手，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银行卡号、电话号码，然后抽出一张面巾纸，仔细地擦拭手中的笔，揣起面巾纸，转身走了出去。
孙牡丹以为海涛会等着她和老板通话，没想到人家转身走了。
刚才这个海涛先生用左手写字，又擦掉笔上的指纹，而且动作娴熟、从容。
孙牡丹知道对方是老手，或者说是高手，更加恐惧地望着海涛走出去的背影。
唐赞并不担心孙牡丹和程远达不给自己钱，要知道，这只是程远达的冰山一角，如果借此掀开远达集团的面纱，那么程远达应该知道自己的后果。
而且自己要的并不多，一千万元对于一家上市的房地产集团，就是毛毛雨。
孙牡丹平静了一下心情，奔至老板台，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给老板程远达打过去，详细汇报了海涛的一言一行。
程远达也傻眼了，这怎么可能，这个海涛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由孙牡丹的汇报来看，重组计划的细节对方都已经知道了，这要是举报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还手、抵赖的余地。
他脑海中闪现重组对方的人物，也认为不可能告密，因为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而且直接影响这些人的前途和钱途！
程远达花几千万泡一个影视明星都是常有的事，何况区区一千万，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个名叫海涛的年轻人下一步会怎么走！
所以现在首要的一点是怎么度过这一关，至于是谁泄密，那得秘密地调查。
于是根据海涛留下的银行卡号和电话号码查到了他的身份证，并且通过关系，查了一下海涛的背景。
背景很干净，海涛毕业于国外一所普通大学建筑系，回国后曾短期任职一家建筑公司，后来身体得病，便辞职回家休养。
程远达的初步想法就是这个海涛曾就职于建筑部门，或许认识自己的死对头，因为身体有病，缺少金钱治病，所以铤而走险敲诈自已一笔。
但程远达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暗害自己。
……
唐赞出来后，打车行了一段路，下车再次进入喧同。
这是监控盲区，然后进入公共洗手间，把衣服和鞋子换掉，装入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塑料袋，拎出来。
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打车来到江边，捡了两块石头放入塑料袋中系好口，偷偷扔进江中，塑料袋里的衣裤不大工夫就湿透了，也渐渐下沉。
唐赞这才打车回家。
兜里只剩下200元！
刚刚进入小区，手机震动了，唐赞知道是孙牡丹打来的电话。因为老号码设置的是响铃，新号码设置的是震动。
“您好，请问是海涛先生吗？”
“孙总监，我是海涛。”
“我想确认的是，您在得到这笔钱后，是否会有下一步行动？”
孙牡丹的“下一步行动”就是指唐赞会不会继续敲诈下去，如果唐赞隔三差五敲诈，那将是一个无底洞，公司可就惨了。
“如果你的这一计划成功，那么所有数据都将成为合法的，并且我知道，你会注入新的资金，来弥补和掩盖此前的漏洞，那样的话再立案侦查会很麻烦。没有个三五年都无法侦破。”
这个海涛说的完全属实，这令孙牡丹放心了不少，她喜欢和聪明人、内行人打交道。她甚至确定这个海涛是真正的国家公务人员。
唐赞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必须是实名举报，那么得到奖金后也得等你们的案子破了才可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另外，我也不想摊上敲诈勒索的罪名，单单这笔一千万元，我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我只此一次，再无交集。”
听见唐赞的表达，孙牡丹出了一口气，道：“海涛先生，观海苑风景不错，很适合养病。不过偶尔也会有台风，一定要关好窗门啊，呵呵，我们一言为定。”
孙牡丹点出唐赞居住在观海苑，潜台词就是你小子别耍花样，把好自己的嘴巴，别去告密，否则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谢谢提醒，我不喜欢你在小区附近遛狗，那样的话，不仅狗会遭殃，还会波及狗的主人。”
唐赞的潜台词就是你别派人像狗似的在小区附近潜伏，否则就对这些人不客气了。
孙牡丹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道：“好，彼此彼此，你我心照不宣，只此一票，再无交集。”
挂掉电话，唐赞想了想，又出了小区，进入旁边的福彩站。
里面人很多，有的站着望着墙上的彩票走势图沉思，有的坐在一旁低头写着自己认为能中的号码；还有几人在讨论这一期能出现哪个号码，竟然争的面红耳赤。
其中一人拿着彩票与墙上公布的结果对照，直拍大腿，悔恨当初选的号码，在填写的时候又删除了。
这也算人生百态中的一种了，唐赞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