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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罪之由来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金宥荔的父亲逼迫她的母亲与其离婚,而后迅速的与他的另一个情人结婚了,就此彻彻底底的抛弃了母女二人,

    早在他的这位情人还没有上位为合法妻子之前,便嚣张的欺负到了金宥荔母亲的头上,

    情人几次三番在深夜里给金宥荔的父亲打电话,以各种理由哄他到自己家里来过夜,

    而她的父亲从来不会忌讳的将听筒的音量调小,直到后来干脆当着她母亲的面接起电话,懒得避讳,

    这个情人逢年过节,都要拉着金宥荔的父亲和她一起过,甚至,几次被金宥荔和她的母亲无意间捉*在床,

    渐渐的,他们不再偷偷摸摸转而大摇大摆的你情我浓,如胶似漆,

    并且,这位情人常在背后侮辱宥荔母亲的清白,以构成,宥荔母亲是肮脏女人的形象。

    最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带着两个孩子嫁进了金家,而金宥荔的母亲也终于在多年的屈辱和层层压力之下,精神崩溃,患上了精神分裂躁狂症,疯疯癫癫,如人似鬼!

    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十二岁的金宥利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着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母亲。

    清醒时,母亲轻声哭泣,总说对不起宥荔,

    糊涂时,她疯疯癫癫,到处撕咬,

    女儿时而成为自己的宣泄口,时而是自己的心头肉,

    对于这样的生活,金宥荔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高一那年,母亲突然发生脑梗倒地,经医院的抢救,虽然人救了回来,但是已经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并且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双腿瘫痪让她成了只能躺在床上,彻彻底底的废人,

    口眼歪斜,留着口水,说话也含糊不清,

    就连右手也因为肌无力而蜷缩着,手指也张不开。

    母亲瘫痪在床,宥荔因而不得不辍学在家照顾母亲。

    豆蔻般的年华,却被生活死死压在五指山下,

    尽管宥荔用心照顾着母亲,可是为了高额的医疗费,她每天要打三份零工,但仍然永远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中秋节的那一天

    阖家团圆,处处充满了暖洋洋的气氛,街上的人忙碌的奔走,家中的人摆宴欢聚;

    清晨,宥荔掰碎了昨晚在食杂店买来的两个五仁月饼:

    “妈,今天中秋节,你尝尝这月饼,是五仁儿的,可甜了~”宥荔笑着将掰碎的月饼喂到母亲的嘴边,但是母亲并没有吃,

    她抽泣着,慢慢大哭起来,支吾着不知说些什么,

    宥荔将耳朵递到母亲嘴边:“妈,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疼,呃呃,疼”母亲抽泣着,眼泪落到了嘴里

    宥荔掀开被子仔细查看,发现在她自以为悉心的照顾下,母亲已经长了褥疮。

    连忙跑去拿来洗净的毛巾,一边咬着嘴唇留着眼泪为母亲擦拭着身体

    “啊,,~啊荔,我~,,我,死,,让我死吧”母亲努力的吐着字

    “太,痛苦了,我,,,放了我吧,我想死,啊,,”

    宥荔哭的更厉害了,手里的毛巾还在擦拭着身体,但是,心里已经打翻了五味杂坛,脑海里都是这些年的痛苦,放下毛巾把被子盖好,她转身跑到厨房,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宥荔哭累了,坐在地上直发呆。

    “宥,,宥荔”依稀听见母亲在含糊的叫她

    她擦了把脸,走到母亲的床边,蹲了下来;

    “我,我想,,,,吃,,花生,,”

    听见母亲说想吃花生,宥荔表情有些微妙,她站在那里思索了好久,终回答了一句

    “好,我去买花生,今天是中秋节,妈,咱们吃点好的吧”

    她带着家里所有的并且褶褶巴巴的钱奔赴了菜市场,

    由于今天是中秋节,大部分的商家都休息,她因此只有下午的一份工要做;那么中午,看来她可以做上一桌子的好菜了。

    回到家之后,宥荔一言不语,做着妈妈爱吃的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母亲喂了月饼,有鱼,有牛肉,还有沾了花生酱的馒头。。。

    宥荔没有吃饭,一口都没有吃,喂完母亲,她亲了一下母亲的额头

    “对不起”母亲轻声的说,

    “我去上班啦,,妈,,”。。。。。。“再见。。。”

    去上班的路上,宥荔以泪洗面,可是眼泪留着留着脸上却挂上了苦涩的笑容。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僵硬,宥荔叫来了娘家人,收尸。

    姥姥是知道母亲花生过敏的,可是面对冰冷的尸体,除了老泪纵横嚎啕大哭和一句“我可怜的孩子”,其余的,有些人,心知肚明。

    可是,金宥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弑母之罪,是横亘在心中的毒戟;至此,漂泊在人间的金宥荔,慢慢堕落,糊涂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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