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巧了
在……一些人焦急另一些人痛苦的一炷香之后。
林洵看着满桌子的菜，不对，摆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只是一张桌子了，酒楼里面完好仅存的几张桌子都被小五小六拖过来拼在一起。就和以前吃过的那种酒席一样，一桌十几个人，各怀鬼胎转着中间的转盘吃菜，只是这里没有转盘，也只孤零零坐了三个人。
哎估计是支持不了光盘行动。
暗自感慨了一声，林洵抄起筷子就挑了一盘爆炒肉片下筷子，夹起一块肉的时候，眼神还嘲讽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暗自发恨得掌柜，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
不好吃，你就死定了。
而那掌柜的呢？自以为自己发恨的表情藏得很严实，却还是在林洵望过来的时候，及时的转变成一副讨好的模样。他也算是明白了，先卖一会乖，等会一五一十全都要讨回来！
“还凑活吧。”林洵吃着肉片，跟皇宫里的大厨自然是没法比的，要是有哪个大厨有了宫廷御膳房的手艺，那迟早也是安排进宫了。
饿的实在受不了，林洵随意招呼一声小五小六就开始猛吃海塞，看着那掌柜的好一阵心疼。
再怎么说，你办个酒席小几千要的吧？那就是十几两，材料费怎么都削不到十两以下。这来凤酒楼一天下来才接了那么一单，还是个巨扎手的，哎呦我滴亲娘诶。
心里已经再嚷嚷了，这仨要命的孙子怎么那么能吃啊。
又看看内堂里面一个比一个惨的店小二，汤药费估计也还是自己出，这又是不知道多少银子要花出去了，真是……打那么一下至于叫成这样么？
那掌柜的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又感觉右脸上开始隐隐作痛。
林洵嚼了几片肉片，就将注意打上了那一盘蟠龙升天，菜名还是很吸引人的，这么看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只是一码淡黄色的肉片切成圆形，然后入盘，摆成s形，再加上那点缀的菜花，倒真有一点神龙的样子。
筷子轻捻起其中一片，切倒是切得很薄，看厚度可能也就指甲盖差不多，这切工还是过关的。
正当林洵端详了一会，打算咱这真什么龙的来尝尝你这蟠龙的时候，身后酒楼门口无数脚步的声音穿了过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人在此闹事？”
眉头一皱，但这也没碍着林洵细细品尝了这一片“蟠龙肉”，随便擦了擦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转过身来。
这一声听起来正正常常，你问谁闹事。可你都站在林某人身后，都快凑到他耳朵旁边来，这意思，不言而喻了啊。
“诶呦呦，这么巧？”谁知道，林洵转过头来自己也是惊讶了一声，看着这掌柜的小舅子，想不到这禁军几万人自己都没去注意过，还真给自己来了个眼熟的。
“啊！”那禁军百户眼看着这大咧咧吃饭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居然还敢那么嚣张，正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他，却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嘴巴再也合不拢了。
皇，皇上？脑子一白，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倒，“参见……”
林洵当然不会让他把话说完，腿还没跪到位呢，小五小六已经来到他身边，双手扶住他不让他跪下，同时偏头对这百户说了一句。
“别称呼，知道就行，皇上外出私访。”
“敢伸张，就卷铺盖，滚回家去种田。”
“是是是，两位大人，小的明白了。”那百户心里又是一颤，哆哆嗦嗦地可算是把腿给绷直了，再加上他站在门口，和里面的人隔了林洵吃饭的这张桌子，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也没多少人看到这一幕。
林洵挠了挠头，“我认得你，你是前两天，左边那个吧，不错不错，酗子精神头不错。”一边说着，又抄起筷子准备继续吃下去。
“吃了没？一起整两口？诶呦弟兄们蛮多的，要不我顺道都请了吧。”反正我吃霸王餐的，付钱的也是你姐夫。
“不了不了，您吃就好，我们都吃过了。”那百户赔笑，和万岁爷一张桌子动筷子，是他这小小京城禁军百户能想的事情？
“行呗，五啊六啊，就别抓着人家了，该吃饭吃饭，你们不饿？”林洵又把眼光瞄向了小五小六，这一直抓着人家，站站不直，跪跪不倒的，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呦。
“回公子，我们其实还好。”小五小六立马松开，这百户浑身一晃，可算是站直了。
“行行行，你们看着我吃好吧。”林洵翻了个白眼，寂寞啊，以前没钱请人吃饭，现在请人吃饭不来，真的是……
那掌柜的本来看到自己小舅子来了，大仇得报的畅爽刚从腹部涌上咽喉，却发现剧本还是没有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但此刻他还没有预料到自己到底摁了多扎手的刺，还为自己今天的遭遇愤愤不平。
掌柜走到百户身边轻声说，“伍郎啊，这……咋回事？就是这个人打了我！你还不把他抓回去好好拷打拷打？”一边还恨恨的瞪了吃的正香的林洵一眼。
“我**”那百户浑身一颤，他老在就想明白了，万岁爷外出吃饭，好巧不巧来了自己姐夫这店，那也就罢了。万岁爷外面吃饭吃过的店哪个不是蓬荜生辉？你倒好，宰客宰到皇上头上去了？还让我拷打！有那个意思我就先被两个侍卫大人给摁死好吧？
一边狠狠地一拳戳在他的肚子上，打的那掌柜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姐夫归姐夫，哪有小舅子之类的压迫力强大？
这一大群人围着看着，林洵吃着吃着心里也膈应的慌，随便再对付了两筷子就不打算再吃了，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妈诶，这么多人看我吃饭，也就动物园里面的熊猫有这等待遇了吧？”
“公子，要不要我让他们都出去？”小五当即示好，那百户也准备让这一队人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在这里杵着做啥？是真想教训皇上还是要抓皇上？
“行了，”林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正经吃饭还得是回宫里抱着自己小宝贝吃吃口水啊不是，吃吃御膳，这外面吃总归比不过宫里，“你叫啥？”
“回额……公子，我叫肖伍郎。”
“小五郎？”林洵恶寒了一下，又指了指那胖掌柜，“亲戚？他说你是他小舅子。”
“大人！”那百户一听，终于要来了，开始兴师问罪了，赶紧跪倒在地上，“这酒楼掌柜的确是我的姐夫，我也只是知道他在这里开酒楼，除此之外我都不知道。今日也是他让店小二来巡防营找我，说酒楼有人惹事生非我才派人来的，我真不知道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