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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机智解围

    赵岩来的短信:哥!兄弟不会说那些天花乱坠的话,其实,每次想起那天对你说的那些混帐话,我都脸发烫,几次想登门道歉,兄弟我实在没脸见你呀,哥,等你回来虐我!

    回复:右半拉屁股留好,等我把刀磨锋利回去虐你!

    尚欣月回一句:你有权利管自己的公司,但没权利管我的个人感情,坚不坚持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要你管?

    擦...又犯驴了。

    赵岩回复:哥,咱换个地方虐行不?上回你留给兄弟的刀疤,我纹了一条龙,好不容易给盖上了,兄弟以后还得讨老婆呢。

    回复:那你右半拉再纹只凤凰!对称了。要好好把握小月那只凤,就看你小子有没有那福分了。

    统一回复:不跟你俩扯了,出去觅食!

    ...

    “年轻人,你要出去呀。”老太太正坐在收银台里面嗑瓜子。

    好嘛,这老太太看着起码有六十好几了,牙口还真不错,“嗯,出去找点吃的,呵呵。”

    “好呀,这附近有很多本地特色小吃,可以去尝尝。”

    “好的,我去看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家庭旅馆怎么就老太太一个人?祁小羽随口问道:“为什么就您自己呀?能忙过来吗?”

    “早点回来哇,过了十一点是要关门的。”老太太答非所问。

    “好的好的”

    刚走出旅馆,一股饭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弄堂巷口就有一家小饭馆,门前几个小餐桌坐满了食客,不管卖的是什么吃食了,先就近填饱肚子再说。

    “?玄子,侬想切点撒?”店老板见祁小羽正呆在那瞅着墙上的餐图,打招呼道。

    “啊?”

    “呵呵,你想吃点什么?”正在旁边收拾餐桌的老板娘笑着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呢,想尝尝你们本地的特色餐。”

    “哦,阿拉搿搭有温吞、阳曾敏、三机木豆...侬想切哪个伐?”

    “啊???”

    “老豆子!伊听勿懂桑海屋,侬伐要刚了!...呵呵,就是馄饨、面、馒头什么的,还有排骨年糕,你看看想吃哪个。”老板娘给翻译道。

    “我要马上就能吃到的,呵呵,太饿了。”

    “好!那给你来份排骨年糕吧,刚烧好的,热乎乎的哈。”

    排骨年糕,哇,听着就已经流口水了...

    不一会儿一盘色泽金黄的排骨年糕上桌,“这碗松江米饭是赠送的,配着吃吧,这边是红酱油、甜面酱、辣椒酱,你根据自己口味配吧,呵呵,慢用~”

    “好好,再来瓶可乐,谢谢大姐!”

    祁小羽忙夹起一块排骨,呼哧呼哧...我擦,太烫了...

    嗯,确实不错,排骨表面酥脆,肉质鲜嫩,还没搭配老板娘建议的其他调料,就已经味蕾爆表了。

    一顿狼吞虎咽,这副不太好看的吃相说明确实饿坏了...

    “老板!”

    生意实在火爆,尽管两口子拼力忙活,旁桌还有几名食客不停催菜,甚至有用完餐的食客埋单都来不及收钱。

    “老板呐!”祁小羽隔了一会儿又喊道。

    “哎,来啦,酗子,一共是十五块五毛钱,给十五吧。”老板娘小跑过来忙说道。

    “我...不是...再给我来一份。”

    “啊,噢噢,呵呵~不好意思啊,稍等!”又忙跑向后厨。

    两份排骨年糕下肚,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老板,埋单!”

    老板娘又小跑过来,小声说:“给二十元吧。”

    “嘿~大姐,您算错了吧,刚才那份加一瓶可乐不十五元么?”

    “新顾客嘛,给你优惠了,小店利薄,就指着你们回头客呢。”

    “呵呵~那谢谢您了。”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稍等啊,我去给你找零。”老板娘去抽屉里拿了零钱很快回来,“哎,酗子你东西掉了!”老板娘赶忙提示道。”

    祁小羽低头看了看,用过的车票还有一些钱零零散散掉在地上,可能因为当时周围食客太多,乱哄哄的,他真没发现掉了什么,忙拾取掉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我擦,身份证也掉在地上--#好吧,当时车票、身份证乱七八糟的都放一起了。

    祁小羽高兴地说:“谢谢大姐!感谢!”

    “呵呵~不客气,以后有空就常来。”

    “嗯,我比较爱吃面,改天来尝尝你家的面条,叫什么?阳曾面?”

    老板娘热情地说:“阳春面,清汤型的,你应该是北方人吧?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等你哪天来尝尝,我们店里还有其他一些本地特色美食,欢迎品尝,呵呵~”

    “行,没问题,我听着你这口音怪怪的,上海话讲这么好,但还有些东北味呢?”实际祁小羽早猜到了,口音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哈哈,可不咋的,我老家d市那噶的!”

    虽然祁小羽刚才就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自己虽不是d市人,但在d市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算半个d市人了。

    祁小羽开心问道:“你老家d市哪里的?市里人?”

    “不是啊,郊区刘庄那噶的。”

    “噢噢,那离北庄不远,呵呵~”

    “啊?你不会也是d市人吧?哎,不对,没听出来你有d市口音呐,听不出来你是哪儿人。”

    “嗯嗯,没错,我是西北人,常年在d市做生意。”

    “啊哈,那也行,咱也算半个老乡了。”老板娘开心道。

    这时候老板突然从后厨跑出来喊道:“嘎子婆!侬辣辣做撒?快点收作台子!都忙煞了,外有辰光聊体伐!”

    “...”

    “大姐,这几句话虽然长,大概意思我听明白了,赶紧忙你的去吧!我也得走了。”

    “呵呵~好,有空来坐。”老板娘不好意思地冲祁小羽笑了笑,回头对自己老公喊道:“侬要造反是伐?...”

    只见老板灰溜溜的赶紧跑回后厨了,旁边的食客起哄,“嚄!怕老布了伐...”

    ...

    嗝...酒足饭饱的感觉属实幸福,这会儿如果去找个浴池美美的泡个澡,按个摩,那感觉...哎,不行,看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四十五了,赶紧撤...

    旅馆老太太正忙着为两名客人登记,一个醉汉搂着一捯饬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女人勾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祁小羽,醉汉没好气地瞅瞅他:“看什么看?”扭头冲老太太吼道:“快点啦!登个记这特么慢!”

    老太太和和气气地说:“马上就好,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真不知道有特么啥好登记的!老子也不是逃犯!”

    老太太没再吱声,恭恭敬敬地将身份证还回去,醉汉搂着女子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又叫嚣一次,“老东西,办点事真特么费劲!”

    “哎你!...”祁小羽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忙打岔道:“吃饱了伐?出去吃的什么呀?”

    “嗯嗯,排骨年糕,相当不错哦,嗯?...您是上海人吧?”

    “对呀,怎么?”

    “哦哦,幸亏您一直跟我说普通话,要不我真听不懂方言,呵呵~”

    “习惯就好,上海话好懂的。”

    “嗯嗯,刚才那种客人,您就不该让他住!这不是浑蛋么?”祁小羽还在为刚才老太太的遭遇气愤。

    老太太不急不躁道:“呵呵~年轻人嘛,火气大点很正常。”

    好吧,能有这种心态的人,属实少见了,给一般人能做到不刻意去欺谁害谁就算是好人了,自己收欺后还能保持宽容心的差不多有半个圣人的修为了。

    “噢,对了,我身份证给您登记一下。”祁小羽随手将证件递过去。

    “啊,找到了哇,呵呵~”老太太带上老花镜仔细登记着...“好了,早点休息伐,哦,我姓金。”

    祁小羽笑着说:“嗯?好,呵呵~金姨晚安!”好吧,看来和姓金的也挺有缘,韩国人金淑贞,现在又多一位上海人金姨。

    ...

    回房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半醒状态下,隔壁房间传来几声浪荡的‘呻吟声’...我擦,这动静也忒大了吧,恨不得把床都快震塌了。

    本以为过一阵该消停了,结果隔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用力拍了几下墙壁,“大半夜的,小点声行不?”

    @ap;ap;ap;……*~!擦,根本不起作用,只好打开手机带上耳机听了一宿催眠曲...

    第二天,祁小羽特意起个大早,养足了精神,兴致勃勃的准备开始一天的旅程,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从前台位置传来几声吵闹,听得出来,应该是昨晚那个醉汉。

    收银台周围呆着几名准备退房的客人,一位中年妇女上前好言相劝,“这位先生,你一大男人,怎么对一位老妇人唧唧歪歪没完?不觉得过分了么?”

    “少在这多管闲事!滚蛋!”

    中年妇女身边的男士赶紧拉着她走开了,其他客人也陆续退房走了,只留下‘金姨’一个人在那继续遭受辱骂。

    祁小羽忙上前探问:“金姨!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快点的!老东西!麻利的把押金退给我!不然给你店子烧了!”昨晚那个醉汉继续叫嚣威胁。

    身边那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不耐烦道:“龙哥!我先走啦,一个老妈妈,不容易的,不要那么小气啦!”

    醉汉没好气道:“赶紧走你的吧!多事!记得下回优惠点!马拉个把子的,又黑去老子几百块!”

    祁小羽灵机一动,上前认真问道:“哎,金姨,我二哥最近还在昆山那边办案呢?还有大哥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了,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今天能回来陪你吃饭。”

    “啊?”金姨愣神。

    祁小羽继续说道:“哎,他们刑警队一天到晚就是忙。”

    “嗯嗯,是是,忙呢。”金姨附和道。

    这时候再看醉汉的表情,已经有一个大大的怂字挂在脸上。

    “哎,这位先生要退房是吧?咋回事啊,金姨?”

    金姨委屈道:“哦,他把屋里弄脏了,床单被罩上还有呕吐物,我说把押金留下五十元当清洗费的…”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出于我个人的职业习惯,刚才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用录音笔录下来了,你看这事儿?”祁小羽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装的很镇定。

    “啊…您是…警察?”

    “哦,不是警察,不过等你哪天遇着麻烦事需要找人辩护,这事儿我可以帮上忙。”

    “啊?您是律师?”

    “我听你刚才说什么?要烧了这房子是吧?”祁小羽摇摇头,“哎,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而且还有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嫌疑,怎么?真想纵火试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严重性侬应该晓得伐?”说到认真处,祁小羽居然蹦出一句上海话--#

    醉汉求饶道:“哦…不不不,您误会了,我那个…说笑的,说笑的,老妈妈不容易,那个…押金不要了好不?”

    祁小羽趁势问道:“金姨,您看…”

    “这些给你。”金姨只留下五十元,将剩下的押金退还给醉汉。

    “金姨…你…”祁小羽惊叹。

    “啊?谢谢,谢谢你们,抱歉啊,抱歉…”醉汉连声哈腰道歉,“这五十也给您吧,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把您卫生间的花洒掰坏了…但是修修就能用的。”

    “啊??你觉得五十块钱够买个花洒么?”祁小羽生气道。

    “好了,让他走吧。”金姨和气道。

    “谢谢,谢谢你们…”醉汉赶紧狼狈地推门离开了。

    “金姨,您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啊?”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呵~没事了,快忙你的去吧…”说罢,拿起拖把收拾地板去了。

    祁小羽也忙出去开始一天的行程…

    可是,走出旅馆后向左还是向右去就开始犯愁了,貌似当天的天气也迎合他的心境,天空阴沉沉一片。

    是啊,去哪儿啊,昨晚睡前上网查了几处游玩的地方,没有一处适合他这个独身汉去玩的,总不能一个人去欢乐谷坐海盗船玩吧...

    初到这座国际大都市,对这里的一切还知之甚少,就算出去闲逛,估计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是哪,暂时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外滩’。

    心里愈发觉得一个人的旅行其实真缺点什么,完全没有那种游玩的意境,站在旅馆前纠结了小一会儿,都能感觉到金姨在里面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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