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陷入昏迷
温小眠只得轻手轻脚地守在妈妈的床边，看着安睡的妈妈。
以前，温小眠每天晚上都会缠着妈妈陪自己入睡。寂静的夜里，只有听到温小眠均匀的呼吸声，何雪琴才会离开她房间。
妈妈好像永远都是精力旺盛的模样，比温小眠睡得晚，又比温小眠醒得早。
这是第一次，温小眠看到了睡着的妈妈。
妈妈的头发还是和往常一样梳得一丝不苟，可是，气色却并不好。她原本就白净的皮肤在病房的衬托下越显苍白，本就瘦削的妈妈在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纤弱……
以前的温小眠，天天都能看到妈妈，从来都没像这样认真地端详过她。这会儿，看着妈妈紧闭的双眼，她突然很怀念妈妈微笑的时候眼睛里满载的温暖。
温小眠心疼地看看睡着的妈妈。心想：妈妈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才会病倒，才会变得这么贪睡。
等了会儿，看到妈妈迟迟没有醒来，温小眠也不忍心叫醒她了，便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匆匆上学去了。
走的时候，李香正好来医院了，说是来照顾女儿。
温小眠懂事地对李香说：“外婆真好！外婆对妈妈那么好，就像妈妈对我一样。以后，妈妈也会对外婆那么好，我也会好好照顾外婆的！”
李香连连夸着温小眠懂事，便催促着何弦静送她去上学。看着温小眠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李香的笑容渐渐变得落寞。
李香坐到床前，抚摸着何雪琴的手，轻声说：“是啊！你是我女儿，我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有数。你要记得回报我，以后要给我养老！听到了吗？”只是，回应她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温小眠来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天的课程。
今天会迟到，是在温小眠意料之中的。温小眠站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告”，便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
虽然温小眠是个学习好、性格好，什么都好的三好学生，可是班主任一向都是最守规矩的。不管是谁，只要被逮到错误，他都会长篇大论地训斥兼教育一番。
温小眠正等着一向严肃的班主任对自己发表训话。可是破天荒的，班主任看了她一眼，就让她进教室。
温小眠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脸庆幸的表情回到了座位。
一堂课没坐上几秒就响起了“叮铃铃”的结束声。班主任扶了扶眼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温小眠把脸转向同桌夏寄纱，凑过去纳闷地问：“班主任今天是怎么了？转性了吗？没有一句批评的话。”
小个子女生夏寄纱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是你运气好吧！”
温小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笑着说：“也是也是！我还以为要接受班主任的雷霆之怒呢？吓死我了！”
夏寄纱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温小眠的肩膀，以示安抚。
“哟！某些人还笑嘻嘻那么开心呢？”温小眠的死对头安雨清阴阳怪气的声音隔着一个座位，又从后面传了过来。
温小眠往后扫了一眼，没理她。
安雨清这个人呢，身材高挑，长得也美，成绩优秀，却太争强好胜。无论学校的大小事情，她总要横插一脚，争个第一。
可无奈，温小眠总是能轻轻松松地取得各种第一。所以安雨清把温小眠当成了竞争对手，总是没来由地对她充满敌意。
温小眠对她针锋相对的话语，也总是一笑置之。这次还是一样，没打算理她。
“妈妈还在昏迷不醒，自己却在这里说说笑笑，你们说是不是没良心？不孝顺……”安雨清像往常一样继续阴阳怪气地说着。同桌的女生拉了拉她的衣袖。
温小眠心里“咯噔”一下，“昏迷不醒”四个字像毒蛇一样猝不及防地窜进自己的心里，紧绷着自己的神经。
“你什么意思？”温小眠的表情凝固了，抬眼望着安雨清。妈妈苍白安睡的脸突然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填补了自己的各种联想。
“就这个意思。”看着温小眠突降寒霜似的脸，安雨清自顾自地转过脑袋，去教室后面的板报前更改设计。她从没见过露出这个表情的温小眠，皱着眉头想：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你胡说！你说清楚……”温小眠急不可耐地朝着安雨清追过去，纤细地手指一把抓住她的藕臂。
“干嘛？”安雨清甩了下手，躲开温小眠，拿起了一支粉笔。
“你说谁昏迷不醒？”温小眠不依不挠地追问，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拉着安雨清的衣袖。
“哎呀！别烦我。”安雨清挥了挥手，挣脱了温小眠的拉扯。
夏寄纱跟了过来，拉住了温小眠，用关切的声音说：“小眠，你别担心，你妈妈一定会好的。”
“你也知道？”听着身边的声音，温小眠眼神灼灼地看着眼前柔弱的夏寄纱。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夏寄纱一脸无辜的表情，委屈巴巴地说，“听说你妈妈她失足落水，差一点就死了。好不容易救活了，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凶多吉少。小眠……你都不知道吗？……”
安雨清转过身来，看了看一脸天真的夏寄纱，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温小眠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她的心像是撞上了巨石的鸡蛋，碎得体无完肤。
凶多吉少？
原来妈妈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昏迷。
妈妈她到底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小姨为什么要骗我？
妈妈为什么会失足落水？
难道是因为那天下大雨，妈妈出去找我，不小心掉水里去了吗？因为这样，所以从那天以后再也没见到妈妈吗？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任性……
温小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学校。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跑、跑、跑，跑了很久很久……中途有好心人捎了自己一段。
到达医院时候，温小眠早已满头大汗。她气喘吁吁地到了妈妈所在的楼层，双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病房门。
放在门把手上葱白的手指因为用力，显得更加的苍白。
她希望一切都只是同学们的谣传，她希望妈妈已经醒了，她正开心地等着自己飞奔过去抱抱她。
她真的很希望可以回到以前，回到那场大雨以前，她还是在爸妈怀里无忧无虑的日子。
只是，当她推门而入。
她看到的，依旧是躺着的妈妈。
可是，床边却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