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万民不灭，燕然不灭
房间外上百名禁军侍卫团团围住，各个握住刀柄，对于这个战功赫赫的西北战神他们敬畏之，害怕亦之。
“传皇后懿旨，请思辰郡主入宫一叙。”
房门纹丝不动。
领头的禁军将领，紧握着旨意，再喊了一遍，“传皇后懿旨，请思辰郡主入宫一叙。”
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将领回头吩咐旁边的副将，“若是第三次还未见人出来，你们看我手势，冲进去，无论生死。”
“是！”
“传皇”
房间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素色宽袖白衣素锦对襟，木簪松挽着墨发，白花别在胸口。
“将军这？”
禁军头领也弄不清楚思辰郡主闹的什么，白衣素簪，这是丧服！
“郡主您这是？”
只见那飘然欲仙的女子嘴角一轮浅笑，黯淡了时间所有的光芒。
“服丧，为燕城百姓为下人服丧。”
“郡主！您这又是何必呢！”
“四十万大军围攻燕城百姓，内贼开城内迎敌，我与城中百姓死守南门半月有余，八百里加急未见一兵一卒援助，六十万百姓尽遭屠戮余下不足万人。”
“妖后误我燕军，误我燕城百姓，定要误我大陈黎明！”
“我为大陈服丧！”
所有的禁军都跪下，“郡主三思呀！”
燕然走下台，伸出双手，“别为难，锁上吧。”
副将为难的看向头领。
那禁军头领别开脸，“锁上。”
京城的街道上所有营业一时间都停了，万人空巷。
在数千饶禁军队伍中一袭白衣的女子十分显眼，她穿着丧期的衣服拷着枷锁，走在刀枪剑戟之间。
她姿容妍丽，如仙坠凡。
她从容不迫，身姿笔挺。
她面含悲戚，哀默心死。
……
人挤饶街道上，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哀戚里。
突然响起了边塞调，
“弃娇妻，弃儿娘，野营万里无城郭，我欲征战上沙场……”
“思娇妻，思儿娘，雨雪纷纷连大漠，千万将士寒彻骨……”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马上的琵琶，君主的笑，娇妻问，夫君胡不归”
“相思的玉门，将士的血，儿娘问，吾儿胡不归”
“不归乎，护下儿娘……”
路过的歌坊，传来了胡笳声，燕然朝着那里淡淡一笑。
大喊着，“儿娘问：悔不悔？”
一群同样解去甲衣只着单衣的将领向禁军队伍走来，“不悔！有儿在，儿娘安坐太平屋！”
燕然看向王大龙等人，眼睛有些发红。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将军护燕城，护陈国，尔等护将军！”
“将军，我们？”副将看向禁军头领，束手无措。
“放下刀，让他们进来。”
所有的禁卫军没有任何思考，放下刀，放那群白衣将领走了进来。
之后的歌声里充满着西北汉子的雄浑，里面夹着的女声悲戚、坚韧……
整个京城哀声一片！
“郡主宫门到了。”
禁军头领看向那个被一群将领护在中间的女子，她不似女子的娇弱，她傲骨毅力，那些粗壮的汉子完全不能遮挡她身体里蕴含的力量。
她赈灾，除匪，平乱，踏平敌国城池，痴恋国师……
她的人生是大陈的传奇，她的功绩照拂边疆五十载，她是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她是敌国人人闻风丧胆罗刹……
今夜之后，朱笔百官，是神是魔又是什么定论？
燕然拜别所有兄弟，“剩下的路，诸君暂别，燕然定然不减初衷。”
“将军！”
“将军！”
禁军头领摆下手，禁军即刻将所有的人叉住与燕然隔开。
通往宫门一方，禁军让开一丈多宽的通路。
燕然徐徐而行，枷锁上的链条拖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到了城门下，燕然从怀里拿出一张雪白的纸，展开举起跪在石砖上。
“臣燕然，告大臣皇后王氏，一己之私害燕城六十万众，囚子于偏殿玩弄朝政，祸害百姓，王氏逆党罪无可恕……臣燕然，愿清君侧！”
禁军外跟随一路的万民哗然！
王氏一党冲了出来，被禁军校尉拦在外面。
“还等什么，快快快……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
“王催官，没有庭审前，谁都不能动郡主！”禁军统领拦住那激动欲要拔刀的王家子弟。
“你是要反吗？顾统领！”
“王家人都像你似的含血喷人吗？”
“你！”
禁军统领转身下令，“送郡主入殿！”
“是！”
王氏看着那一袭白衣慢慢走进，铁链的声音在大殿上很刺耳。
王皇后嗤笑，看着那已是阶下囚的女子。
“如今，如今的你如何清君侧？靠胸间别着的白花吗？”
燕然不恼不怒，就那样站在殿郑
“娘娘信命吗？”
王氏别过脸不看着可笑的人儿。
燕然嘴角弯弯，“原来娘娘不信。”
“你想什么？”
“臣想臣也不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然摊开手，铁链晃动，“字面上的意思，难道娘娘还需臣解释。”
“你一袭白衣狂悖，竟嚷着为大陈服丧，可知罪？”
燕然摇头，“臣不知罪在何处？”
“呵呵，”王氏直接将旁边的茶盏砸了过去，碎瓷飞溅，溅湿了白色的裙衫，划破了燕然的脸颊。
鲜血流到了雪白的衣服上，画出了一朵绚丽的花，如火一般灿烂。
“诅咒国运，煽动百姓，当诛九族！”
燕然整理衣裙，“若是如此就要诛九族，那么娘娘您呢？”
“您囚禁病重子，搬弄朝政，延误战机，设计燕城六十万百姓……这有该当何罪？”
殿上所有的人瑟瑟发抖，心中多么的希望自己没有长耳朵。
“呵，你有证据吗？”
燕然拂袖，白衣荡漾在空中，划过美轮美奂的弧度。
“证据就在这宫殿之内，在万民，在所有的人心里……娘娘，您输了！”
王氏轻蔑地看着那个即使枷锁及身已然从容不迫的女子，“你是效仿诸葛与我唱空城计？哼，自不量力。”
“斩了你，还有谁敢跟本宫作对？”
“娘娘，您杀不完的，今日只是京城，明日便是徐州，泰州，后日便是……悠悠之口不绝，下万民不灭，你就是妖后，自有忠义之士讨伐王氏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