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别墅杀人案（九）

    廖尹听张妍说不会读心术，便说了句还好，张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倒是一旁的陈木告诉张妍说：“廖尹是怕你知道他心里的秘密。”

    说完，陈木、廖尹和张妍都憋不住笑出了声，而他们的笑声也引来了不少民警的关注。廖尹赶紧示意安静，接着聊案子。

    “如果周建国所说的是真的，那韩芳云可能就是最后一个死者了，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周建国到底做了什么事牵连到这三名无辜的女人。”廖尹问道。

    张妍说：“我觉得现在连周建国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缘由，你们信么？”

    廖尹摇摇头，表示不信，认为周建国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张妍说：“周建国是个商人，生意场上说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商场如战场，今天你我称兄道弟，可能明天就会杀得分外眼红。”

    陈木说：“这个我信。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凶手，不，应该说是雇主，完全针对的是周建国身边的女人，并没有针对周建国本人，至少现在没有。我们都看到了这三名死者都是四处刀伤，几乎相同，带有很强烈的仪式感，还有一丝泄愤的味道。这很可能是因为对周建国的仇恨转嫁到三位死者身上。”

    “杀手杀人，大都是杀手自己选择最拿手的杀人方式，一击毙命，然后不留任何痕迹的离开。当然，除非雇主特别交代，不然的话一个优秀的杀手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这么痛恨周建国以及她身边的这几个女人呢，非要置她们于死地？这种带有很强烈的仪式感的杀人手段，是杀手自己选择的，还是雇主要求这么做的？是给我们暗示，还是有什么目的？”

    三个人正在考虑着，突然，陈木说到：“从始至终，我们还忽略了两个人，这两个与周建国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廖尹想了一下说：“蒋慧和周彬？你是说杀手会杀他们俩？”

    陈木说：“不错。别忘了，蒋慧也是周建国的女人，而且是跟周建国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周彬是周建国的儿子，除了他们的父母之外，这二人目前和周建国关系最为密切，而咱们和周建国都忽略了她们俩，这很容易给杀手钻了空子。”

    想到这，陈木赶紧说：“立即派人二十四小时秘密保护这二人如果这两人是杀手最后要除掉的，我想今晚那个神秘的杀手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蒋慧和周建国离婚后，就在市区买了一处房产，现在和儿子周彬一起居住。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抓到那个神秘的凶手，保护蒋慧和周彬的安全，陈木把蒋慧家隔壁这家拽给租了下来，房东大姐是个热心肠，一听警察要抓坏人，连房租都不要了，陈木对此非常感谢。

    侦查员们在房门装上针孔摄像头并做好伪装，对准蒋慧家门口，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同时命令侦查员，凡是有敲蒋慧家门的第一时间先抓捕。

    现在，蒋慧心里非常高兴，因为她已经知道和周建国有关系的几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她现在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比之前更年轻了。

    “老伙计，我们都监视三天了，可是还没有动静，这两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逛商场，咱们负责监视的人告诉我，他们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简直就像一对情侣。”廖尹靠在汽车座椅上，略显疲惫的说。

    “手挽着手？还有说有笑？还像情侣？有意思哈！看来这俩人真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降临。”陈木说。

    廖尹长叹一声：“哎……看他们俩整天的这一趟、那一趟的，不是红酒就是牛排的，要不就是电影院，再看看咱们，每天就死守在这车里除了上厕所，哪都去不了，一天三顿盒饭方便面，差距啊。”

    陈木瞥了一眼廖尹：“怎么？羡慕啊，羡慕你也可以去啊？”

    廖尹说：“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在想这会不会是老天安排他们临死之前的狂欢。”

    陈木说：“别瞎说！你们在楼下继续监视，我去楼上看一下咱们的人有什么新的消息。”

    来到楼上，陈木详细询问了一下，侦查员们详细汇报，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有一件事让侦查员们感觉无奈，又不好说出口，在陈木的再三询问之下，侦查员说：“昨天傍晚，蒋慧和周彬在自己家门口居然又搂又抱又亲的，在晚上，这俩人居然……居然做那种事情。”

    “什么事情？”陈木问道。

    侦查员们不好意思说：“就是……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声音那个大，弄得我们实在是……是……他们简直是刷新了三观的下限。”

    看着侦查员们的样子，陈木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你么还是年轻，见不多、识不广，这才哪到哪，比这刷三观下限的多了，你们要学会适应，还有别的么？”

    侦查员说：“这是我们新发现的情况，别的就没了，就是今天早上他们俩依旧是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出了门。”

    回到车内，廖尹询问了一下，陈木往座椅上一靠，略有疲态的回答：“什么有没查到，倒是侦查员们发现这娘俩的关系不一般，刷新了道德的下限。”

    “刷新了道德的下限？什么下限？”廖尹好奇的问道。

    陈木说：“少儿不宜，自己想去。”

    叮铃铃……这时陈木的手机响了，一看电话是张大年打来的，语气似乎很着急：“陈木，你们赶紧回派出所一趟，有很重要的消息。”

    陈木和廖尹对视一眼，留下两名侦查员，驱车迅速回到了青山镇派出所。

    “所长，什么事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陈木问道。

    张大年说：“韩晓丽的姥姥，也就是死者韩芳云的母亲跟我说，今天早上有人敲门，小女孩韩晓丽还挺机灵的，并没有直接给开门，而是透过门镜向外看了一下，据小女孩韩晓丽说，门外的那个人她没看清，正想叫姥姥过来的时候，门外的人却疯狂的拽门、砸门，这下给俩人吓着了，老太太赶紧给门上紧了锁，然后给我们打电话，等我们感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回到所里，我们思来想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赶紧给你们打电话，回来看一下。”

    陈木问道：“她们祖孙俩呢？”

    张大年说：“为了安全起见，我暂时把他们俩安排在派出所了，派专人照顾她们。”

    陈木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摸着自己的头，廖尹问道：“老伙计，你能坐下来休息一下么，我这头都晕了，你在想什么呢？”

    陈木说：“根据小女孩和她姥姥所说，我觉得这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冲着她们去的，为什么要杀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呢？大白天杀人，也不好符合杀手的一贯作风啊。”

    廖尹说：“也不能说毫不相干，这个小女孩可是周建国的私生女。雇主的目的是杀掉所有与周建国有关的的女人，现在与周建国有密切关系的女人都死了，可还剩下这个韩晓丽，雇主肯定不会放过的。”

    陈木说：“与周建国关系密切的女人，不是还有蒋慧么，可她到现在为什么还没事？”

    廖尹说：“也许雇主是想先杀掉韩晓丽再去杀蒋慧，最后杀掉周建国，也许是杀手和雇主之间的什么条件还没有谈成。”

    陈木说：“对于杀手来说，杀这么多人已经是个非常大的活了，各样条件应该是早就谈好了的，不会中途突然变卦，不然对雇主和杀手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廖尹说：“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杀手有什么动作，蒋慧母子俩依然什么事都没有，这可不是那个神秘杀手的一贯作风。”

    陈木眉头紧锁，来到走廊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拿出小酒壶喝了一口，他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重新思考一下。

    廖尹看着陈木的样子，问道：“老伙计，你怎么了？”

    陈木说，“先让我想一想。”

    廖尹知道陈木的个性，也没敢打扰，回到办公室和张大年继续研究案情。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陈木眼镜突然一亮：“我怎么早没想到。”

    陈木回身一看，廖尹不在身边，赶紧来到办公室，“老伙计，赶紧下命令，从现在开始监视蒋慧母子，包括她们的通话记录、行踪、以及经济往来，所有的都要查一下。”

    “啊？为什么？”廖尹惊讶的问道。

    陈木说：“我们都被蒋慧给骗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我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建国身上，忽略了蒋慧，现在想来，她才是最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