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秘密
井爷要故意卖关子，众官差也没法子，谁叫人家是老大，秘密还拽在老大手里呢。
好在，有前头那个会来事儿的人提点，众官差也晓得井爷是个什么意思，拿乔装蒜吊人胃口嘛。
其中一个官差站起身，伸着胳膊给井爷倒了一大碗酒，殷勤道：“井爷，您喝酒！”
说着，还不忘回头吩咐酒家老头，大声喊道：“再上一盘猪肘子来！”
酒家老头听见吩咐，也不敢耽搁，催促店小二手脚麻利点儿，很快又新上了一盘猪肘子，肉墩墩油光光的肘子，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井爷吃一口猪肘子，喝一口酒，心满意足后，才慢悠悠地将其二讲出来。
“这其二嘛，自然是个天大的秘密！”
此时，井爷压低了声音，显然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能随便外传。
好在自从他们来了凉棚，凉棚里原来的客人摄于他们的淫威，胆儿小的早就溜之大吉，胆儿的也坐的远远不敢靠近。
井爷阴恻恻的目光环顾四周一圈，把最后有心听上两句的人都全部吓了回去。
一听说是个天大的秘密，众官差纷纷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就怕听漏了一个字。
躲在远处的萧婵嬅和牛大力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萧婵嬅五感灵敏，其实不用竖起耳朵也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但秘密嘛，听的人总是会肾上腺激素增加，下意识紧张嘛。
萧婵嬅竖着耳朵，就怕一个不留神儿就把秘密听没了。
牛大力的五感没有萧婵嬅那么灵敏，但长期以来为了讨生活活命，他也练就了一副耳聪目明的本事。
井爷声音一压低，他想听接下来的秘密，最好也是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认真听。
两人竖起耳朵，连呼吸都清浅了许多。
瞧瞧“秘密”这俩字的能量，只听说出它的名字，就已经引得一拨又一拨的人前仆后继、收敛了心神、安静如鸡了。
可谁叫人家“秘密”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呢，只一听它的名字，浑身都硬了，惹得一群人激动难耐、喜欢不已。
快说，快说，你倒是快说啊！
萧婵嬅在心里着急地催促道。
罗里吧嗦的，拿乔装蒜吊人胃口个屁！
许是萧婵嬅心里的催促抱怨起了作用，井爷也没耽搁多久，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讲出了他说的秘密。
“我听说仁善堂的那个仙人靠山，年龄还小的时候，也不过是如同你我一般的凡夫俗子，若是没有当年仙长的提携引领，说不得如今还没有你我弟兄们能耐。偏他运气好，叫偶然路过的仙长测出了可以修习仙法的……那啥什么根……”
井爷这段话也是听县老爷他们交谈后，鹦鹉学舌学出来的，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本来他还可以学的更好、更像，可惜他好运用了干净，县老爷等大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还没听齐全，就被管家给撵了出去，后面一截他也不甚清楚，说出来自然也是含含糊糊。
可众官差不这样想啊！
他们以为井爷是特意含糊了后面的关键部分，说不得“那啥什么根”才是“秘密”的重点部位，是让人望之生痴，听之神醉，闻之流鼻血的核心，更极有可能是打入仁善堂内部的关键啊！
那可是仁善堂啊，肥的流油，对着这么个庞然大物，谁又控制得住不流口水呢？没看那些大佬们都盘算着弄倒它分一羹吗？
可井爷既然说的含糊，不肯当众讲透，众官差也不是那没有眼力界儿的人，尽管他们一个个心里都跟猫抓一样好奇地难受，但也真没有棒槌不晓人情世故地追问下去。
说起来，今天能够听到“秘密”的一鳞半爪，他们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剩下的关键部分，自然还是要掌握在井爷手里，作为他老大的权威，鞭策众兄弟们的手段嘛。
这个奴下和平衡的手段，他们都是理解、理解的。
说不得这也是井爷测试他们兄弟几个忠不忠心？能不能耐的把戏呢？
众官差自行脑补，脑洞开的略大，自觉把井爷含糊其辞的说法给解释了过去，心里都不约而同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众官差肚儿里的小九九转一转。
有那想要回去后私底下给井爷表忠心的；也有那想待会儿就敬一杯酒，准备表决心以井爷马首是瞻的；还有那真心准备把小命卖给井爷，以求井爷带着发财富贵的；等等之类的心理活动不一而足。
说一千道一万，无论如何是表忠心也好，马首是瞻也好，卖掉小命求富贵也好，众官差都只有一个赤裸裸的目的，那就是想方设法地打探出井爷含糊其辞“那啥什么根”的真实情况。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死亡。
利益当头，谁也不是圣人，既然能够分一羹，是也不想自己被落下！
可就算是分羹，这里面也讲求个亲疏关系的。
比如，王官差和李官差感情更好，双方之间还有姻亲关系维系，平时衙门里有点儿什么事情，两人也是共进退的，这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嘛，那打探“秘密”这件事情，两人就可以联手一起干。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个帮手总比单打独斗好，没看人家井爷也抛出了“秘密”的诱饵，在找“得力手下”嘛。
至于那啥孙官差嘛，他和你我关系都一般，那就不用带他一起玩耍了，两个人分一羹能得的东西可比三个人分一羹能得的东西多多了。再说了，谁晓得这孙子肚子里装了什么酒？卖的什么药？你我和他之间没有患难的交情就不可靠，万一不小心被这孙子背后统一刀，你我找谁说理去？
再说那钱官差、赵官差和陆官差……怎么怎么……巴拉巴拉……
别看这些官差们粗人一个，心里的算盘拨起来，那也是砰砰响，简单没心眼儿的也混不上这碗饭吃！
当然，这些都是众官差心肚儿里的小九九，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至于明面上，大家还是要和和气气的，毕竟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