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傻叉
快要到山脚下的时候,萧婵嬅和牛大力停下脚步等余斯年从后面追上来。
余斯年脚程不慢,但是因为带了一个拖累——孟小平,再加上萧婵嬅和牛大力也没有特意等他,所以他便落后了一大截。
今日天气很好,山间清风拂面,凉风习习,给人一种十分舒爽的感觉。
萧婵嬅和牛大力站定等待,因为这凉爽的天气,也没有心生不耐,反而还有几分享受。
“今天天气真好,不冷不热,微风习习,特别舒爽。”
萧婵嬅微微闭上眼睛,仰面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和凉爽。
采药堂是整个仁善堂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明明外面酷暑难耐,但是采药堂亦或是整个仁善堂却处于一种舒缓的环境状态中,没有太热,也没有太冷。
而且据包小桐所说,仁善堂内部的四季也不怎么分明,就好像是自然之神遗忘了这个地方,四季轮换一点儿也不明显。
萧婵嬅和牛大力猜测,这可能跟仁善堂布置下的阵法有很大的的关系,在阵法的保护之下,严寒酷暑都很难进入昭显自己的存在感。
萧婵嬅和牛大力仔细研究过仁善堂的阵法,这应当是属于一个连环套阵,仁善堂在最中间,然后扩散出去是一环、二环、三环……乃至最外环竹山镇的边界。
只要踏入了竹山镇的城门,就进入了这个连环套阵的范围以内,且受到的影响也从仁善堂往外,依次递减。
如此也能够解释,萧婵嬅当初为什么会觉得竹山镇的城墙有些奇怪。
那些城墙应当也是一种炼器产物,属于连环套阵的一环,上面刻画的符文,具有隔绝作用。
它们将仁善堂逸散出去的灵气牢牢锁在竹山镇范围以内,并不给外界察觉的机会。
而外面的人想要吸收竹山镇的灵气,就必须要进入竹山镇的城门,而但凡是踏过城门的人,应当都会受到仁善堂的监视。
百年以来,仁善堂都是这样做的,他们可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做法,也慢慢滋生了骄傲等情绪。
他们应当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仁善堂居然会被人圈禁起来。
尤仙人的保护禁制的确是救了他们的命,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只能进不能出,这不就是等于圈禁了嘛。
仁善堂里面隐藏了不少的阵法,萧婵嬅和牛大力在采药堂就发现了好几个,有隔绝阵法、聚灵阵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婵嬅和牛大力怀疑采药堂地下应当有一个类似于中堂那样的地下密室,且密室里面还藏放了某种可以自主产生灵气的宝物。
他们对宝物十分垂涎,想想看,要是手上能够握一个这样的宝物,他们将来修炼的灵气就根本不用愁了!
想着想着,萧婵嬅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微笑。
她最喜欢宝物了!
萧婵嬅略带几分稚气的举动,看的牛大力不由莞尔。
他身手摸了摸萧婵嬅的软软的发顶,轻声说道:“花花若是喜欢,我们便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寇管事那里让他多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关系。”
确实,在牛大力的心里,哪怕一百一千一万个寇管事都比不上萧婵嬅的一个汗毛。
闻言,萧婵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再好的天气和风景都是闲人才能享受的东西,我们现在可不是闲人。”
他们不仅不闲,而且还非常的忙碌,准确来讲,在他们的修为没有达到世俗界顶尖,还存在危险之前,他们的脚步都不能停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听起来很美妙的句子,偶尔为之尚可,却无法一直维持下去。
萧婵嬅的话,让牛大力心里微微一疼,他轻声说道:“都是我没有本事,不能够让花花更轻松的生活着……”
牛大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婵嬅身手捂住了嘴巴,她很不喜欢从他的嘴里听到关于对他贬低的话语。
萧婵嬅瞪了牛大力一眼,很不高兴地说道:“在我眼里,大力哥是这世上最有本事的人,哪怕现在因为条件和环境的限制,还不够有本事,但是你会越来越有本事,一直到成为最有本事的人!”
“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和大力哥相提并论,就算是给你提鞋也不配。我不喜欢,也不想要再从大力哥嘴里听到自我贬低的话语,要是再被我听到了,我会很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的!知道了吗?”
萧婵嬅两颊鼓起,不高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杏豚,看的牛大力手心痒痒的,有一股冲动想要捏一捏她鼓起来的面颊。
他如此想着,便也是这样做了。
萧婵嬅被他捏住了面颊,不疼,却有点儿痒痒的感觉。
因为牛大力捏住她面颊的时候,不单单只是捏住而已,还来回摩挲,像是在摩挲一片上等滑腻又有弹性的肉肉一样。
萧婵嬅其实是比较讨厌有人捏她脸的,因为她小时候长得胖乎乎的,还特别的可爱,但凡是见过她的阿姨婆婆姐姐们,总是喜欢捏一捏她肉肉的脸颊,导致她后来对于捏脸颊这件事情都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再后来,谁要是敢捏她的脸颊,她是绝对能够和那人翻脸的。
萧婵嬅不喜欢别人捏她的脸颊,但是牛大力并不是别人,在她的心里,她和他是一体的,就算是他作出捏脸颊的动作,她也能够接受并且容忍。
没错,萧婵嬅就是这么一个十分任性的双标女!牛大力一时手痒,却不是没有分寸,在过了手瘾之后,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花花的脸皮很嫩的,他可不舍得在那上面留下红印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更别说,他们一会儿还要去见人,被人瞧见了花花脸上有东西,是对她的不尊重。
萧婵嬅是牛大力的心头肉,掌中宝,他可舍不得她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余斯年带着孟小平追上来的时候,便是见到这么一幕。
两个小夫妻正相亲相爱,旁若无人撒着狗粮,在他们的周围还散着一层看不见的粉红色的泡泡。
余斯年:……我靠!萧老大和蛮牛又在撒狗粮了!
对此,余斯年简直是深恶痛绝。
明明已经看过好多次,而且还吃了好几回,他也无数次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不用理会这对随时随地、没完没了撒狗粮的小夫妻”,可是为什么他的还是感到刺痛?
真是一对没有良心的狗夫妻!
一点儿也不顾及他这个单身狗的处境和心情,将来他一定也要找一个粘人的小妖精,到时候大家彼此伤害,看谁受到的伤害更大!
余斯年未来的小妖精:……哎呀呀,好害羞,小年年,你快来呀,我在这里等你等到花儿都要谢了。
“你怎么这么慢?”
牛大力看到余斯年提着孟小平追上来,皱了皱眉说道。
他本来是嫌弃余斯年来得太快,让他和花花之间的互动时间太短,但是这么露骨的话,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便用反话怼了余斯年。
闻言,余斯年在心里比了一个中指。
他敢肯定!
蛮牛绝对不是嫌他来的太慢,而是嫌弃他来的太快。
他娘的!老纸就是要来这么快,绝对不给你们这对狗夫妻秀恩爱的机会。
余斯年满腔愤怒,一门心思给他们使坏。
他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是轻装上阵啊?没瞧见我手上还提了一个吗?要不你来提着试试,瞧着小小的一个人,重量却一点儿也不轻,跟提了一个秤砣似的,累死我了。”
余斯年说着,就把孟小平朝牛大力的面前递过去,好似真的准备转移物体一样。
牛大力岂能不晓得余斯年的花花肠子,他才不会上当呢。
牛大力没有接人,淡淡地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觉得累,就说明你的体质还不够强,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弱鸡,劝别人加强锻炼增强体质。我冷眼瞧着,你才是最应该加强锻炼的那个。这样吧,我们往后的训练加倍,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牺牲了。”
牛大力以一种略带施舍的语气说出来要加强对余斯年的操练,余斯年心里骂娘,面上却不敢怎么表露出来。
火爆的脾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之前的教训他已经牢记在心,和牛大力硬碰硬,最终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谁叫他的武力值比不上人家呢。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落后就要挨打,这些至理名言,从来都是对的!
余斯年牵了牵嘴角,努力扯出一丝假笑,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回来还要闭关,整日日理万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不烦劳你了。”
说着,还怕牛大力抓住他不依不饶,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快点儿过去吧。”
然后,像是身后有恶狗在追捕一样,提着孟小平脚步飞快,这时候也不觉得累了。
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关键还是要看怎么去激发它呀。
牛大力牵着萧婵嬅,跟在余斯年后面慢慢走着。
到了一个隐蔽的转角处,萧婵嬅说道:“小年子,你这样提着孟小平也不行吧,到时候木管事等人问起来,你可想好了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余斯年早就已经想好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就说他走着走着突然就晕倒了。”
余斯年这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实话,孟小平可不就是走着走着就自己晕倒了嘛,只是其中省略了他做手脚的那些过程罢了。
萧婵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的说法不好,我看还是先把孟小平弄醒吧,免得到时候我们还要解释,给人徒添想象空间和麻烦。”
余斯年早就晓得萧婵嬅和牛大力有办法弄醒孟小平,但是他们之前不肯伸出援手,牛不喝水,他总不能按着牛的脑袋让他喝水吧。
在萧婵嬅和牛大力明确表态之后,他最终也没有勉强,而是自己接受了这个成发任务,老老实实带着孟小平一起走下山。
现在萧婵嬅和牛大力终于松口了,虽然说话的只有前者,但是他们两个小夫妻一体,无论哪个开口都能代表他们的共同意思。
余斯年喜不胜喜,他终于可与甩掉孟小平这个包袱了。
诚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孟小平真的很重,像个压手的秤砣一样,也不晓得他整天都往肚子里吃了一些啥。
余斯年像扔麻袋一样,将孟小平扔到萧婵嬅面前,让她自由发挥,只要能够弄醒人就好。
萧婵嬅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又是一阵嘴角抽搐,不过她已经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萧婵嬅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孟小平的鼻尖给他闻了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开始悠悠转醒。
而此时,余斯年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因此,首先映入孟小平眼帘的,便是余斯年微微皱眉,一脸关心的神情。
刚醒来,孟小平的脑子还是蒙的,他双眼茫然环顾四周一圈,似乎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
余斯年也不给孟小平思考的时间,略带沉着的嗓音,关切地说道:“小平,你终于行了,刚才可真的是吓死我们了,你走着走着就突然摔倒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接住你,你这一摔,怕是要受很重的伤。”
一句话,就给孟小平的摔倒事件定了性,还顺便将自己的援助重点突出了一下。
然后又说道:“你是不是早上没有吃饭啊?我听说有的人血糖比较低,如果早上不吃饭的话,就容易头晕眼花。平时还好,若是再加上剧烈运动,血糖就会急速下降,然后大脑供血不足,就很容易晕倒。”
很好,一句话,又给孟小平晕倒找了理由,完美地将自己的过错避开了。
……
余斯年接二连三的语言,一句一句砸向孟小平,他本就晕乎乎的脑子变得更晕了。
脑袋里一团浆糊,也想不起整个过程,只隐约记得余斯年说得好像是对的。
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孟小平全盘接受了余斯年的论调,然后还特意维持感谢了一番。
萧婵嬅和牛大力:……真是一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