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审问
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是没有道理的。长期待在深宫的女人，必备强大的内心和智慧，只有这样才能在女人的勾心斗角中全身而退。
闻三歌此次来凤殿早就预料到会与刘皇后一番口舌之争，她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回答刘皇后刚才的问题。
“皇后娘娘多心了，臣妾前段时间之所以婉拒皇后娘娘的邀请是因为那时陪陛下到郊外狩猎，众所周知，这后宫之内，属臣妾的武艺最强，陛下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每逢狩猎都会让臣妾一同前往，因此臣妾才会以陛下为重，婉拒了皇后娘娘的美意。”
刘皇后双眉紧蹙，眸中迸发恨意。她贵为一国之母，却早就不受陛下宠爱，自己的凤殿都已将近一年没有迎接过陛下的到来，虽然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心中对那些受宠的妃子是十分嫉妒的。如今听到闻三歌一番炫耀的话语，不免心生妒忌。
凤殿门外。
九歌站在那里把守，两眼盯着门上所贴的门神发呆。
不一时，目标出现。
一名宫女脚步匆忙地往凤殿方向奔来，踏上高层台阶，刚抵达门口便被九歌拦住去路。
九歌横手挡在她面前，冷声道：“站住，你是哪来的小宫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岂能让你如此冒失的跑上来！”
宫女轻微吓到，见挡路者与她同样的身份，便回道：“奴婢是从东宫而来，太子侧妃萧娘娘命奴婢过来见皇后娘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皇后娘娘禀报，烦请这位姐姐替奴婢通报一声。”
九歌冷面无情道：“既是东宫来的，就在一旁候着吧，如今皇后娘娘正在里面接见菊妃娘娘，一干人等不得打搅。”
宫女一听慌了，一个扑通跪在九歌面前。
“这位姐姐，奴婢真的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告皇后娘娘，求您现在就去转告皇后娘娘，或者是让奴婢进去见皇后娘娘……”
“放肆Ｊ后娘娘岂是你这种低等之辈能够接见的？”
九歌厉声怒斥。
宫女被她的声音吓得眼泪登时落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
九歌撇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她已猜得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个东宫来的宫女绝对是萧苏媚派来的，那萧苏媚想必是听到紫妃召见，心里害怕了，于是派人来请刘皇后过去撑腰，可惜今天有她在，萧苏媚休想请到皇后娘娘。
这也是她们三姐妹早上商量出来的计划，首先由二姐紫妃单独与萧苏媚见面，并对其进行审问。其次是她与三姐过来凤宫，三姐负责拖住刘皇后，她负责在门外挡住通风报信之人。
九歌相信她们三姐妹一出手，绝对能洗脱她被萧苏媚陷害的罪名。
紫熏宫内。
萧苏媚刚用完刑，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她的双手被夹棍夹得红肿流血，痛得神经都麻痹了。
闻二歌坐在上座，神色凛然地望着底下的萧苏媚。
“萧侧妃，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与本宫说实话吗？”
萧苏媚苦笑，始终嘴巴严谨。
她不说并不代表闻二歌全然不知。
“萧侧妃，本宫知道你为何宁愿受刑也不愿开口说出真相，因为本宫不是能为你撑腰的皇后娘娘，对吧？”
萧苏媚一发冷笑。
“紫妃娘娘既然明白，又为何苦逼着妾身？妾身知道，紫妃娘娘是闻九歌的二姐，您把我召到紫熏宫来，无非就是想替自己的妹妹洗脱罪名，可惜啊，紫妃娘娘您还真是想错了，您的妹妹闻九歌确实将妾身推下荷花池并致使腹中的皇子流产，即使闻九歌现在被无罪释放，妾身依然会将此仇一直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必定向你们闻家全部讨来！”
“住口！”
闻二歌怒声制止。
萧苏媚就偏要说，事到如今她已无畏生死，只要能在死前将闻九歌拖下水。
“妾身的家中势力单薄，父亲只是个五品荡寇将军，不像闻九歌有个位高权重的太师父亲，还有两个当贵妃的姐姐，即便犯了杀人罪也能想方设法赦免，而臣妾所受的冤屈不仅无人替臣妾出头，更无人替臣妾讨回公道，这样公平吗？”
闻二歌低头叹了一口沉重的气，听完萧苏媚的话，她的心中感慨万千。但是，事情真相怎可只听一方之言。
“不，萧侧妃，你说错了，怎么可能无人替你出头，你出事的当天舍妹就被太子打入地牢，持续七天七夜的酷刑逼供，若不是舍妹生命强悍，早已死在酷刑之下。还有前日，皇后娘娘假传本宫口谕召舍妹进宫，不也是替你出头吗？本宫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还授意你打断舍妹的一只手，而后将她扔下荷花池，若不是舍妹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凭这两次遭遇她早已死定了。”
萧苏媚没想到紫妃知道的事情这么多，脸上的神情十分不自然。
她的一言一行全被闻二歌收入眼底。
“萧侧妃，本宫最后给你一句忠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于你流产一事，本宫感到很抱歉，也会送你一些贵重补品，好好养身体，皇子还是会有的。至于舍妹，她经过这两次的生死之劫，相信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如果你还觉得不够解恨，本宫可以立马让舍妹到你面前道歉。”
萧苏媚笑了，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么说来，紫妃娘娘还是袒护自己的妹妹……也是，毕竟妾身势力单薄，哪怕失去皇子在你们眼中也是无足轻重。”
闻二歌满面无语：“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宫对你也是一番好意。”
“不必了。”
萧苏媚严词拒绝，她最后告诉闻二歌：
“紫妃娘娘，闻九歌害妾身一事，妾身是不会罢休的，即使陛下看在太师的面子上赦免她，妾身依然会继续告状，直到公道还给妾身为止。如果连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都不能替妾身讨回公道，那么妾身只好到老太后那里去告状了。”
“你！”
闻二歌气噎，她从未见过如此蛮横之人，开始还同情其不幸的遭遇，现在看来这萧苏媚是一心要置九妹于死地了。她想不明白，九妹生性善良，是如何与萧苏媚结下如此大的怨恨，肯定不只是致使流产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