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开诚布公
第二天一早，颜以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亓瑾言含笑看着她。
“你……”颜以曦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你看我做什么？”
“我媳妇好看啊。”亓瑾言轻笑一声，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唇，“没想到你睡着的样子，跟你白日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同？”颜以曦说着，忍不住拉了一下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亓瑾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往日里，你都是一副谁都不能惹的样子，生怕不能掀起大浪来；睡着的时候，倒是安静了不少。”
“哼。”颜以曦轻哼一声，“怎么样，现在嫌弃我了？你没机会了。”
“谁说我嫌弃你了？”亓瑾言笑道：“就算你变老变丑，你也是我的世子妃，是庆安侯府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再说了，如果你真的变老变丑了，那我应该也差不多了。”
“亓瑾言，你会纳妾吗？”
颜以曦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问？”亓瑾言不解。
“如今你身上的流言已经破解了，奉京内，应该会有不少人打你的主意吧，我害怕，你会纳妾，那样，我该置于何地？”说着，颜以曦鼻子一酸，“也是，你们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这样说，你怕是觉得我善妒了。”
“怎么会呢？”亓瑾言搂住颜以曦，“你这么说，我高兴都来不及。你能这样想，就说明你心里有我，我怎么会觉得你善妒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从来就容不下第三人。再说了，你看看庆安侯府，哪个人纳过妾？我若是敢这么做，别说你了，爷爷、爹娘他们，都不会饶了我。”
“那我就放心了。”颜以曦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了，今天做什么？要回去了吗？”
“回去吧，毕竟不是家里，怎么样都不舒服。”亓瑾言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早些回去向陛下复命，我也好甩掉这个包袱。”
“可你查出什么了吗？”颜以曦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这件事情，是太子还是七皇子？”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亓瑾言回过头，“无论是谁做的，二皇子都会失去长明郡这块肥肉。以陛下的性子，他这一次一定会派自己的人过来，这样，也算是重创了二皇子一党。”
“如果真的是七皇子做的，那六皇子岂不是要多一个劲敌？”颜以曦皱了皱眉头，“你们都说，七皇子也是一个极富才华的人，如果不是身有残疾，他也是争位的人之一吗？”
“就算他有什么想法，大臣们也不会答应的。”亓瑾言系着衣服，“先不论他有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有，我们也不害怕。六皇子虽然羽翼未满，但他现在还处于暗处，仍然有发展的机会，但七皇子就不一样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二皇子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二皇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那太子呢？他有没有可能？”
“目前来看，他的可能性不大。”亓瑾言想了想，“乐容公主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下去，王氏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跟王氏没有关系。”
“我现在就害怕七皇子会甩锅。”颜以曦咬了咬下唇，“如果他把这件事情推到六皇子身上，怎么办？”
“六皇子与七皇子并没有冲突，七皇子对六皇子下手的可能性不大。”亓瑾言站起身，看着颜以曦，“虽然这么说，但不排除七皇子狗急跳墙。”
“回京后，我要入宫去看一下淑妃。”颜以曦看着亓瑾言，“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我们要帮助六皇子的，总要跟淑妃娘娘搞好关系才是。”
“不必刻意与淑妃娘娘交好。”亓瑾言坐下身子，直视颜以曦，“你若是表现得太明显，只会引来王皇后和沈贵妃的注意。”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颜以曦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不仅要接触淑妃娘娘，我还要去见一下七皇子的母亲。对了，七皇子的母亲是谁？”
“德妃。”亓瑾言道：“就在静宁宫，东北方向。”
“那里不是紧挨着沈贵妃的裕祥宫吗？”颜以曦愣了一下，“莫非德妃与沈贵妃交好？”
“不可能。”亓瑾言摇了摇头，“七皇子残疾的事情，十有八九跟沈贵妃有关，德妃不会傻到连这个都不知道。但是，如果德妃明知如此还要讨好沈贵妃，那她不是藏得太深，就是太过自私。”
“等我见过德妃，一切就都知道了。”颜以曦看了看窗外，“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换就好了，我不介意的。”亓瑾言坏笑道：“你若是害羞，我背过身就是了。”
“你怎么越发讨厌了！”颜以曦一脸娇嗔，“快些出去！”
“好好好。”亓瑾言亲了一下颜以曦的额头，“快些出来，我让他们先去准备吃的。”
“好。”
……
亓瑾言刚出去，颜卿九就走了进来。
“世子妃，浴桶已经准备好了，您是现在沐浴吗？”
颜以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果然很贴心啊。
“现在吧。”颜以曦看着颜卿九，“准备好你们就出去吧，我不习惯有人在旁边。”
“是。”颜卿九应了一声，将屏风拉过来，然后招呼着人，将一个大浴桶抬了进来。
“世子妃，已经准备妥当了。”颜卿九举着一个托盘，“这些是干净的衣服，属下放在旁边了。”
“嗯，出去吧。”颜以曦说罢，就起身朝着浴桶走了过去。
泡在浴桶里，颜以曦终于舒服一些了。昨夜，尽管亓瑾言很温柔，但她终究还是第一次，总有些吃不消。考虑到她的感受，亓瑾言也没有强求，这让她觉得很暖心。
颜卿九看了一眼颜以曦，就看见她背上满是痕迹，又扫了一眼床铺，果然看到了一抹落红，不由眸子一深。
看来，昨日世子与世子妃才圆房啊，这个消息，她到底该不该告诉陛下呢？
“卿九。”
颜以曦突然转过头，“我与亓瑾言，的确昨日才圆房，之前放出去的都是假消息，至于这个消息，你愿意就说，不愿意就算了。”
“咚——”
颜卿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属下不敢！”
“别老是动不动就下跪，膝盖不疼吗？”颜以曦没好气道：“我知道，陛下派你来，无非就是想要让你看着点我们，随时向他汇报，毕竟他才是你的主子，我理解。”
颜卿九低着头，没有说话。
“但你也要想好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是做一辈子的暗卫吗？”颜以曦苦口婆心道：“你毕竟是女孩子，日后总是要嫁人的，你总不能永远做暗卫，总要出来见一见阳光的。”
“求世子妃明示。”颜卿九抬起头，眼睛微红，“卿九自有记忆以来，就已经是陛下的密卫了，不知道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如果不努力，我就会死。如今，看到世子妃，我觉得自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您与常人女子完全不一样，属下不知道，现在还如何选择。”
“顺从心意吧。”颜以曦微微一笑，“就算陛下降罪，还有我护着你呢，你怕什么？再说了，有皇贵妃在，陛下再大的怒气，也会消的。”
“属下明白了。”颜卿九站起身，“世子妃与世子感情一向深厚，并无不妥之处。”
“明白就好。”颜以曦笑了一声，“日后在我面前，不用下跪，就像阿尘那样，随意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