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城
这回对方显而易见的是有备而来,如今他生死未知,也不晓得君城那边如今怎样了,如果是他们找不到,恐怕君城也会陷入惶乱当中。
百里骏伸掌搓搓发痛的脑穴,想着身体上所有的什物都已然遗失,独独那块象征着身份地位的蓝田玉坠还在,的想个法子把消息送出去,还不可以给人发觉。
一想到这儿的人对他的不待见,百里骏觉的脑袋更痛了。
上官薇正在阁间内做防冻的霜药,就觉察到外边有响动,揭开纱帘一瞧,便见强子跟洪波,背后还跟着大锤把百里骏往这边抬过来。
她抬眸瞧了瞧天上的寒风骤雪,扬眉,也不晓得里长是怎么说动这位爷的,居然冒着寒风骤雪就过来啦。
不过盯着被裹成球一样的百里骏,上官薇不厚道的笑起。
百里骏原本是非常郁闷的,到底堂堂的殿下居然被如此对待,似是急不可耐想要送走,正垂头思考呢,谁知道抬眸的刹那间正好看到上官薇一闪而逝的笑意。
上官薇长非常漂亮,仅是眉目过于清寒,面无神情时给人不可接近的距离感,而如今这般一笑,就似是丹青画点了色彩,刹那间生动起来。
一时间,居然有些痴了。
“薇薇,里长要我们送过来的。”
“等一下,里长不是说送到那边么?”
“原本是这般的。”强子是个憨直的人,呵呵的笑着,有些不好心思的抓着头,“但是里长说,这些时日寒风骤雪大约是不会止住了,因此把公子一人搁在那边不方便。”
不方便就搁在她这中,好像也不方便罢!
“里长讲了,郎中是医病救人的,没什么男女之大防,因此令薇薇不要在乎。再讲了师父也会非常快便回来的,到时必然不会有啥闲言碎语。”
洪波要比强子能说会道的多,讲完了这般多的话赶忙把人搁在炕床炕上,嗖的抓着强子的手掌便跑了,至于看热闹的大锤还在发愣呢。
上官薇嫌恶的盯着百里骏,结果对方回了一个笑意,真真是想要发火都没脾性。
“站着干嘛,西厢还有间房,去把橱子中的棉被拿出来。”她没好气儿的瞠了一眼大锤,十四五岁的男孩被吓的赶忙撒腿便跑,心中就困惑着,怎么今儿薇薇姐这么凶。
百里骏盯着忙碌的上官薇,意外的扬眉,唇角微笑:“小娘子好像并不想见着我。”
上官薇手指头顿了一下,回头盯着他,有些不解的问:“我为何要想见着你?”
“身为医者不应当救死抚伤么?”
“那也不是当保姆。”上官薇不开心的撇了下嘴儿。
“保姆?”
“奶妈子。”上官薇不客气的回话,而后继续收拾手掌中的中草药,悄声的讲道,“诶,没钱便没东西买,家中的灶火都要断了,这冬季这么冷怎么办噢~”
百里骏被她存心装出来的苦恼神情逗乐了:“小娘子是缺钱两?”
“非常缺。”
“我此通遭难,也没带黄白之物,独独留下这块玉,若小娘子不嫌——”
“不嫌。”
上官薇顺手便拿来,瞧了瞧这块玉,意外的动了下眉,却悄无痕迹的放在身上:“你的药非常贵,恐怕这块玉不可以。”
百里骏唇角抽搐了一下,盯着上官薇理所当然的样子,半日才点了下头道:“自然,日后必然重谢。”
上官薇并没在乎,把桌子上的什物收拾好了之后,便去看大锤有没收拾好。
“薇薇姐,看这样行不可以?”
上官薇瞧了瞧,收拾的还不赖:“去把炕烧起来,而后把人接过来。我有事儿先出去一趟。”
“薇薇姐,那你啥时候回来。”
“三五日。”
上官薇换了套衣裳,把头发扎起来,而后又特别自然而然地把脸搞的灰蒙蒙的,看的大锤目瞠口呆。
“可你出去了,那——”
“你照料。”
“呀,不是罢。”
上官薇没理会他,拿起背篓便出去。迎接上百里骏的目光,她解释:“我要出门,近来几日你要什么跟大锤说,他自然回去找里长。”
“好。”
上官薇有些意外对方的镇静:“不怕我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儿?”
“不会。”
不会,代表着他知道自己不会,如此笃定。
百里骏漫不经意的顺手拿起一本书来看,随意的讲道:“想来小娘子是聪敏人,有些事儿不必要讲出来,到底葛家庄也能算个不错的村庄。”
上官薇神态凌厉,盯着躺在炕床炕上的人,见对方仍旧坦然乃至于漫不经意的随意,仿佛说着今儿的天气,扭身便走了。
等到上官薇离开,百里骏的举动停下,淡漠的盯着这间不大的阁间,眼神清寒,无波无澜。
真冷!
上官薇抬眸瞧了瞧飞舞的雪花儿,摸了一下冻的僵直的面庞,迅疾的拽了一下衣裳的领子把脸给遮挡住,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两日后,她终究看到了巍峨的城门,盯着边上站着的穿着铁甲的兵卒,严穆的审查着每一个出入的人,不自禁的蹙蹙眉角。
好像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她想到了家中的那人,蹙蹙眉便往城中走去。
“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探亲的。”前边的人瑟缩的回复,在兵卒严苛的检查下,发觉没问题才感恩戴德的进去。
轮到上官薇,她淡漠的扯下面上的蒙巾,非常镇静的讲道:“我来置买东西的。”
兵卒瞧了一眼,发觉居然是个十多岁的小娘子,穿着麻布棉衣,上上下下瞧了一眼,没发觉什么问题就放行了。
她进了城,发觉不多时便会有兵卒巡逻一下,蹙蹙眉显而易见这件事儿不简单。
“喂,你们听闻了么。”
“什么?”
“听闻君城中的那位殿下——失踪了。”
“殿下?哪位王爷?不要说是咸阳王。”
“就是呀,可以令皇帝陛下这么着急的,除了咸阳王还有谁呀。”
“呀不是罢,咸阳王诶,那位如神主一般的人物。夭寿噢,谁有那般大的胆量,不过话讲话来,这长安离君城那么远。”
“嘘——兵卒来啦,当心点。”
上官薇站着在人众中听了片刻8卦,把的到的消息给组织起来,便知道了家中那位的身份地位。但看这阵仗——她扬眉,显而易见的是有人存心放出风声来的,恐怕幕后主使不想这位爷回去。
摸了一下下颌,上官薇深思片刻之后,扭身便往常去的那家药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