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处处惊喜
因为两个人进来的比较晚，分别为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处于看热闹的状态，尤其是宋远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揣来了不少瓜子，拿张纸盛瓜子皮，不顾周边人带着鄙夷的眼神，姿态相当吊儿郎当地在一边吃瓜子，弄得萧信想说“我不认识他”。
看了好几场，宋远文的心里也有了底，这帮家伙虽然是练家子，但终究不是在外闯荡的，切磋还拿得出手，打架可真不一定行。
他宋远文是谁，从小打着架长大的，小时候被何世登揍，长大了揍何世登，一直被云霖山人揍，偶尔被宋廷辉揍，闲得没事和宋远宁对打，程焰他们犯错偶尔在暗室里给他们加练，真真正正的打架，那可是自己的强项。
虽然比武不是打架，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两个人对着捶，谁先把另一个捶倒了谁就赢了。在宋远文眼里，比武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粗暴，简洁明了的事。
进来的这群人只有很少一部分赢了，几乎都是出身大门派的，除了闲的没事干的程焰四人组，不过靖王府也算是练武世家了哦。到底是大门派啊，有钱有人才，教出几个有本事的不是事儿啊。
别看是在江湖，就算是在洞庭湖培养一个人才也是要砸进去大笔的银子的，比如说莫愁湖畔的宋远文。（画外音from程焰：这是什么诡异的科普内容。）
萧信在宋远文之前登记的，在宋远文依然开开心心吃瓜子的时候就上台去打了。
萧信的武功很好，再加上他常年在外历练，从技术和经验上来看都是绝对的人才。虽然萧家出名的是情报，但是九大世家没有一家的剑法不好，大气、流畅，绝对是上乘的剑法。一柄简单的精钢剑在他的手中翻飞，以剑的速度弥补了由于轻功而产生的速度上的差距。
稳扎稳打，基本功相当扎实，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领悟和创新，倒也和萧信的性格差不多，沉稳，也带着自己的个性。有这样的少主，萧家以后也绝对不会太差，至少在萧信的手里，萧家应该会稳步发展甚至超越从前，搞不好真能把乔家挤下去混个第二当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萧信胜出。
宋远文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瓜子和瓜子皮一收，慢慢悠悠地晃荡上了演武台。
对面的乔家人有些嘲讽地看了宋远文一眼，还是很有风度的说道：“乔家，乔空。”
宋远文也说到：“茅源，无门派。”
无门派？这三个字却让刚刚有些不以为意的乔家人有些谨慎了。一般来说无门派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江湖上自己行走，在二十岁左右混不出什么大名堂，另一种就是有一个很厉害的隐世高人教导，就算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会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毕竟隐士高人收弟子的要求都会非常苛刻，就算是块朽木也能给折腾成个挂件。
在他们眼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怎么说他也是能赢了外面三个外门弟子的人，实力不会太差，比一般的自己个儿闯江湖的厉害多了。
当然，他们猜的统统不对，宋远文是个开挂的家伙，他不是自己行走江湖，也不是隐士高人的弟子，虽然云霖山人很厉害，要知道他是靖王世子，以打架闯祸为生的魔王世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全都不对。
于是，在宣布开始之后，宋远文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始打，整的对面的乔空有点蒙，上来不都是先试探的吗，这怎么一上来就放大招。乔空也不敢怠慢，也赶紧出大招和不要命的宋远文对打。
宋远文是一个狠角色，赤手空拳的和拿着剑的乔空打，招招凌厉，不留余地，好像是在拿命拼。上去就是猛的一拳，右手直接冲着乔空的心口位置就去了，乔空的剑冲着宋远文的拳头刺去，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化解这一招。
不过他也没指望能真的刺在宋远文的拳头上，不过是逼着他改变进攻方向罢了。按照常理，一般会拳头向下，攻击乔空的腹部，宋远文却反其道而行之，毫无预兆的腾空而起，使身体诡异的与地面平行，高度正好在剑的上方，改拳为掌，冲着乔空的面门就拍了过去。
这特么是什么诡异的打法，别说是萧信他们了，就算是程焰他们四个也是第一次见宋远文有这种打法，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要知道宋远文往日的风格是打得过就狠狠地打，打不过就耗着你，差不多的就正儿八经的打。
在程焰他们四个眼里，乔空的水平虽然不差却也不过如此，他正儿八经打就可以了，干嘛用这种诡异的打法，连耗着都算不上。
萧信更是吃惊，他看得很清楚，宋远文的腾空完全没有蹬地，也就是说他是完全凭借自己腰部力量带动的，虽然这样一来跳跃的效果会被削弱，但是它的出其不意，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弥补了这一不足，缩短了距离，一样会有很强的效果。
这一种动作以前萧信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就算是萧家和慕家的长辈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如今见了，他真的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看这架势，乔空其实并不好受，出去的剑已经收不回来，整个人也在这股力量的牵扯下冲着宋远文的手掌就去了，现在他最多能手腕翻转，剑锋冲着宋远文，然后再把剑改为上挑，他也是这么做的。
出人意料的是，宋远文并没有真的冲着乔空的脸打，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突然夹住乔空的剑，借力翻转，他自己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而他的速度太快，乔空根本没来得及看到，就被自己的剑带着转了个身，变成了侧身对着宋远文。
宋远文也利索，根本没有给乔空反应的机会，在乔空的方向不对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一脚踹到了他的腰上。他的力道掌握的相当好，正好能把乔空踢下演武台，又不伤到他，让人生气都没地方释放怒火。
乔空虽然之前有些小看宋远文，但也是个心态平和的，见识了宋远文的雷霆招数也是隐隐有些佩服，很痛快的就认输了。
宋远文也没有胜利之后的高傲，只是平静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平静地退下了，看不出来高不高兴，一点没有上场前那么得瑟。
萧信激动地迎接宋远文，然而宋远文却是眉头紧锁，红唇发白。“萧大哥，扶我一下。”
“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内伤？”萧信的眼很毒，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前两天出去溜达，走神了，碰到铁板了。”宋远文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难怪你这两天不出门。”
“小弟我内功深厚，要不然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上瑶山吗。”
“快别说了，过会才能轮到我们，我先带你休息一会儿。”萧信赶紧把宋远文扶到一边做着休息了。
宋远文也不客气，坐下就闭目养神。
他的身体强悍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架不住有内伤啊。虽然武功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内伤还是没好，一旦动用内力就会浑身疼，现在就是这个状况，深霆破逆天，这一点就是逆天的代价。他之所以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就是为了尽可能少的动用内力，只是用内力控制住了乔空的剑他就剧痛，要是再动用内力那么他会立即倒地。不用轻功也是这个原因，轻功的根本也是内功，用轻功，那纯粹是找罪受。
程焰四人看到宋远文的情况，想过来看看，但是被宋远文一个眼神给吓得不敢过去了。
他们何尝不明白宋远文的意思，他们是以与他差别极大的身份进来的，冒然上前只会给他们四个带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本来他们四个就是因为一身的麻烦才被靖王府收留，现在宋远文自然不想让他们四个再卷入一个麻烦。
他们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但是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世子虽然经常看起来相当纨绔，十分不靠谱，但是十分重视兄弟情义，明面上他们四个是下人，但是世子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当他们是兄弟，是生死之交，在面临抉择时处处为他们考虑。就算自己承受，也要让他们安然无恙，直到他们不再需要躲避以前的那些麻烦。
“公子，如果有随身携带的药，吃一粒会好一些。”程焰没过去，但还是忍不住传了音。
宋远文没有理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只有他微不可查的点头以及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药瓶并吞下了一颗药丸证明他听到了。
乔家还算有人性，给了所有人休息的时间，每人一个时辰，足够宋远文休息的了。萧信和程焰四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程焰他们四个是没有娶乔家大小姐的打算的，装模作样的打了打就认输下台了，连打乔家本家弟子的水平都没有。
有人问起，深得宋远文厚脸皮精髓的程焰给出了这样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我们几个，遇弱则强，遇强则弱，遇更强则更弱。”
晚上回了弦月楼宋远文也没说什么，等着几天后他的内伤好了，程焰就遭了秧。从那时起，他就发誓，在会挨揍的情况下绝对不明着说“公子（世子）我跟你学的”，我一定会在心里默念无数遍的。（画外音from宋远文：慕凡，把这个二货扔进暗室！！！）
萧信会很认真的打，宋远文很相信这一点，只不过他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不能研究这位乔家大小姐的路数，不知道自己要耗费多少内力，也就等于不知道自己会疼到什么地步。
过了一段时间，萧信出来了，毫无意外，他是一名失败者。他的脸上没有其他失败者的失落，也没有程焰他们四个那样的无所谓，反倒是很兴奋，很亢奋，好像收获了至宝，看得旁边几个乔家人一愣一愣的。
宋远文也没有急着进去，来到萧信的身边，问他情况。“怎么样，你们之间有多少差距？”
萧信的眼角带着笑意。“虽然我输了，但是输的值，能够和乔家最杰出的后人交手，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是值得的。说到底，还是我厉害一些，如果我真的想要赢她，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这么厉害！”宋远文忍不住惊叹。“那过段时间我可要找萧大哥好好地讨教一番。”
“随时恭候。”萧信笑答。“该你了，别逞强，伤势要紧。”
“放心吧。我可是滑溜得紧，打不过就跑，我不会真的让自己吃亏的。”宋远文微微一笑，充满了自信，自信他绝对不会吃亏，让萧信安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第一次见到这个茅源时，他就无条件的相信他，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直到几年后他才明白，是他的气度真正让他信服，不是因为他高贵的出身，只是因为他这个人。
言毕，宋远文就跟着指引来到了演武堂的内室，乔家长老切磋的地方。内室比外面的演武台要大得多，还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不过最大的特点是比较高、比较宽敞，比师父在绝壁峰建得差不多大，毕竟是以轻功出名的乔家，一蹦老高，不建得高一点就好撞到脑袋了，撞成脑震荡就不好了。
引路的那个人向屋中背对着他们的身影鞠躬行了一礼。“小姐，最后一名通过的人带到。”
空旷的演武堂内室里只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站在内室的最里面，想让人忽视都难，想必她就是惊才艳艳的乔家大小姐乔影。蓝衣女子没有转身，依然是背对着他们，只用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好，你先下去吧，把之前出去的人都安顿好，别怠慢了。”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不过一时间没有头绪到底是谁。宋远文不禁眼睛微眯，眼神多了一丝疑惑和戒备。
“是。”引路的人领命离开了，只剩了蓝衣女子和宋远文在这个空旷的演武堂内室里。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互相试探，试探谁的耐心更强一些。
宋远文到底是脸皮厚，耐心也是一等一的充足，到底是等到了蓝衣女子乔影先转了身，不过看到那张冰雪一样的精致容颜，吓得往后蹦了一大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额的天神啊，这究竟是什么世道，为毛线是你。
“远世子，怎么了，本姑娘有这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