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分章四·问卦求卜灾无咎
“既然如此,我先问吧。”陆炎道。
“请便。”黑衣女子道。
“请问,我等此行之吉凶。”陆炎平静地说道。
“地逆为健,天逆为坤,阴阳生克,但觅生门。”黑衣女子脱口而出。
宁亦琳将信将疑地看看她:“请问,眠罪之未来吉凶?”
黑衣女子皱皱眉:“枕罪无梦,沉暮难眠,昙华一现,退谷临渊。”
“昙华一现,退谷临渊?”宁亦琳喃喃自语。
“哼,故作玄虚,我倒要问问,未来天下苍生是吉是凶?”凌若惜道。
“子虚乌有,苍黎何辜,申年午月,天下易主。”黑衣女子波澜不惊地答道。
“申年午月?你在逗我?”凌若惜瞪大眼睛问道。
“下一个。”黑衣女淡淡说道。
“你先吧。”江流墨对泽说道。
“嗯……我想问问,眠罪独立组的吉凶。”泽想了想,问道。
“坎艮俱焚,巽震皆殁,孤兑违道,无妄其咎。”黑衣女子冷冷说道。
泽的脸霎时一白。
“下一个。”黑衣女子望向江流墨,似乎颇为期待他的问题。
“嗯,我想好了,”江流墨道:“我要问的就是……我心中所念之事的吉凶。”
“呵……”黑衣女子闭上双目,一动不动。
“呵,被难住了吧?”凌若惜嘲讽道。
“……不惜天意,乃逆晨昏,故人犹在,不见归尘。”女子睁眼,虽是回答着江流墨,眼中却瞥着凌若惜,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
“喂,这么看着我干嘛?”凌若惜有些怵,问道。
“我已经回答了你们,接下来该做我所该做的事情了,”黑衣女子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凌若惜,这是我受人之托带给你的,诸位天下新秀,后会有期吧。”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黑衣女子已然化作残影,遁入窗外茫茫夜色中。
“这是……”凌若惜拿起玉瓶,抖出其中丹药,霍然正是‘溯魂丹’!
“受人之托……难道是义父!”凌若惜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将其揣入怀中。
“若惜,你可知她是受谁之托?”宁亦琳问道。
“这是我义父的秘制丹药,看来此人应该是受我义父之托了,”凌若惜皱眉道:“如此说来,前几次很有可能也是由于我义父之托,那么她屡次出手相助也就不奇怪了。”
“我们今日先在此处歇一夜吧,有什么事明天路上再说。”陆炎道。
“好吧,”宁亦琳看看他,立即会意:“我和组长轮流守夜,你们在内屋休息吧。”
“哈,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凌若惜笑道,从包裹里拉出一条被子就地铺下。
“我守上半夜,你歇一会儿吧。”陆炎对宁亦琳说道,随后走出屋外。
江流墨、泽随即简单安顿一下,遂将蜡烛熄灭,众人睡下。
……午夜,酒馆远处。
一个神秘人惬意地躺在沙丘之上闭目养神,在他周围数米外,便是无数觊觎血肉为食的沙蜥,却没有哪怕一只敢靠近此人丝毫,似乎在畏惧着对方的某种气息。
“你来了。”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神秘人却丝毫没有半分动身迎接对方的意思。
“是,我来了。”泽沉声说道。
“他们知道吗?”神秘人问道。
“不可能知道,我是用神器隐藏气息后过来的。”泽答道。
神秘人轻哂:“看来,你对你的‘暗涌’过于自信了啊。”
“什么意思?”泽莫名地紧张起来。
“你说呢?”凌若惜忽地从一面叼着棒棒糖蹦了出来。
“凌姐?!”泽大吃一惊。
“你不会以为只有她自己吧?”山丘另一面,江流墨现身而出。
“另外二位,没必要继续藏下去了吧?”神秘人倒是风淡云轻,慵懒地说道。
“哼,恭敬不如从命。”陆炎冷哼道,与宁亦琳各自从余下的两面出现。
“大人,我……“泽手足无措。
神秘人一挥手:“我知道不关你事儿,你先闭嘴。“
“敢问阁下何方神圣?竟然有能力将我们独立组的人策反。”陆炎冷冷问道。
泽脸一红:“其实,我……”“闭嘴,”神秘人冷声打断他:“有些事情不是你该说的。”
“哼,仿佛你们能跑得掉一样。”凌若惜嘲讽道。
“在下章初墨,人称金蚕之王,居于苗疆,诸位若能活着走出幼泽,在下愿一尽地主之谊,欢迎诸位来苗疆做客。”神秘人翩翩有礼。
“看来阁下对于全身而退很有信心啊。”陆炎冷冷说道。
“全身而退嘛,似乎并非难事。问一句题外话,阁下可知我为何人称金蚕之王?”章初墨笑眯眯地问道。
“因为金蚕蛊?”江流墨忽然反应过来。
“没错,在下喜养蛊,而金蚕蛊养得尤为出色,当然,养其他蛊倒也还算凑合,比如现在,你们体内的九炎蛊。”章初墨从容地说道。
众人瞬间感到脏腑剧痛,犹如火烧一般。
“果然……”江流墨捂了捂胸口:“怪不得我体内的蛊刚刚有些不对劲儿。”
“小墨,你的蛊互噬能控制住吗?”陆炎忍受着骤然而至的强烈灼烧感说道。
“能,我来对付他,你们坚持一下。”江流墨纵是体内剧痛,却也强撑着说道。
“哦?原来体内有蛊啊,这就有趣了。”章初墨笑道,站起身子:“泽,你我二人,够不够对付这位仁兄了?”
“足够了。”泽瞬息间出手,一道黑芒刺向江流墨,江流墨腾身一闪,心想速战速决,遂将长剑脱鞘,直刺向章初墨。
“我可不好对付呦。”章初墨笑道,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刺来的剑身,江流墨猛地一拧身,只见章初墨的手霎时血肉淋漓,他轻一撤步,口中念着什么奇诡的咒语,只见其伤处似有什么蠕动着,霎时又重新生出了一只手。
“他既然通过念咒自愈,你就切他舌头啊!”凌若惜吼道。
江流墨忍住愈来愈强烈的痛感,剑刺其颅,章初墨轻松躲过:“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泽,拖住他,那边几个归我了。”
“是。”泽上前,又是数道黑芒劈来,江流墨因顾及众人,不及躲闪,身中数下,血溅尘沙。
“我知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很可惜,我也是。”泽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