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毛手毛脚的

    那柜子也不算新，快一年了。

    阿娘没说话，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

    四凤拿着一个带青花的碗仔细看着，“阿娘，这碗是新买的呀？”

    四凤并不知道阿肆每个月都会来一趟，从来不空手，这些都是阿肆带过来的。

    “哼。”等了半天阿娘就哼了一声算是搭理四凤了。

    四凤本来就心里打鼓，见阿娘把自己叫过来还不说正题，一时也不再没话找话，拿着一板凳坐在灶台边点火做饭拉风箱。

    阿娘不说话，四凤也不说话，厨房里只有锅铲翻菜的声音，不时还有柴火噼啪。

    阿娘做饭时，四凤一直盯着看。记忆力阿娘很少做饭，四凤记得小时候都是二姐背着她在灶台边忙活的，小时候大姐给四凤留下的记忆很少，二姐说大姐嫁人的时候她们还小，再加上四凤大病过一场，儿时的很多记忆竟也记不清了。

    不过，阿娘做饭怎么舍得放这么多油？以前每次二姐做饭，阿娘经常骂人，“少放油，不知道过日子难。”

    四凤见菜炒的差不多了，挑了一个自己看着喜欢的盘子递给阿娘，阿娘接盘子的时候看了一眼四凤，“你怀上孩子了？”

    虽然早有准备，这次回来也是要说的，但四凤没想到阿娘会突然这么问。

    吓到没吓到，就是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掉进锅里，还好阿娘接的及时。

    “毛手毛脚的。”阿娘看出四凤脸上的不自在，叹了口气：“凤儿，女人嫁了人，怀孩子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你早点给人家生个孙子才对的起人家把你娶回去。”

    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不假，什么叫“对得起”？阿娘这话什么意思？

    要是她早知道贺家用那样不要脸的办法骗亲，她宁愿把头发剪了去做尼姑。四凤拿着烧火棍拨了拨火，没说话，她怕这些话说出来，阿娘会被她气死。

    自己生的闺女就是嫁了人，单看四凤那个样子，阿娘也能猜到四凤想的是什么。

    阿娘看了看厨房门口，听了下外边的动静，确定阿肆和儿子在堂屋里玩呢，她才小声说：“四凤，你都嫁人这么久了，现在也怀上了孩子，你要是敢再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不老老实实跟着人家阿肆过日子，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饶不了我，阿娘，这话你每次见了我都这么说，我怎么了，我想什么了。”

    “想什么了？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四凤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告诉你四凤，现在你也是要当阿娘的人了，你得为家里想想，你看看咱家，这才好过了几天啊，你要是敢给我惹事生非丢人现眼，那就是逼我去死。”阿娘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把锅铲弄的声响特别大，还在锅沿上磕了磕。

    四凤本来是想着回来认错的，不该让家里这么操心，但听阿娘这以死相逼的话听的实在心里委屈，四凤气的胸膛起伏，觉得这灶台里的烟呛的她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