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心跳声盖过了说话声

    阿爹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又有点得意，这才开口：“半个儿。”

    那人一听就明白了：“老田好福气啊，瞅瞅人家这姑爷长的这个，这做派，真好。”被他大嗓门这么一说，四周恭喜道贺夸奖的声音不断，阿肆谦虚地把烟递到每个人手里，还都一一点上，阿爹只是咂咂嘴，听了也就是笑笑，但谁都能看出来他是真高兴。

    “半个儿”和“我们家姑爷”、“女婿”是不太一样的，这里一般这么介绍自家姑爷，那就证明阿爹对阿肆很满意了。四凤低头收拾东西，不再说话。

    以前阿爹没有逼过四凤非跟阿肆过日子，甚至连劝说的话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像昨天一样愧疚的安抚她。但现在这“半个儿”三个字，让四凤觉得这话比阿娘当初以死相逼都更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等东西弄的差不都了，阿爹说：“行了，你们去玩吧。”

    田升本来看着一圈人说说笑笑挺好玩的，这会儿又个子忙自己的生意了，也觉得没意思，拉着四凤的手，追着阿肆，“阿姐，咱们赶紧走吧，我要吃糖糕，刚才我看见了，那边就有。”

    “你俩去吧，阿姐还得帮阿爹卖菜呢。”

    阿肆听了也没说什么抱起田升就走：“行，那你在这帮阿爹吧，我带他去，顺便买点其他的。”走两步又回来问四凤：“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阿肆离她很近，也许是因为集市太吵了，但四凤总感觉有人看着他们，退了两步才说：“什么都不要，赶紧去吧。”余光里注意到阿爹正看着他们呢，她抬手拉了拉田升的衣服掩饰刚才的不自然，“田升，听话别闹人啊。”

    许久没来卖菜，四凤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大好使，算账没有以前快了，不过也不耽误事。不过她找零钱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这菜怎么卖呀？”

    “哪个？”

    四凤看着这人和阿爹一问一答的，整个流程再平常不过。

    “四凤，愣着干嘛呢，赶紧找钱啊。”阿爹叫了两声，四凤才答应。

    “哦，好。”心跳声盖过了说话声。

    显然阿爹已经不认识这位来买菜的客人了，四凤垂着眼皮接过递来的钱，压着有点乱的心跳，翻出零钱，递过去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客人穿的鞋，一不留人，零钱散落在了地上。

    “哎呦，赶紧捡起来。”阿爹慌忙要绕过摊位去，“四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用不用，大爷，怨我，怨我。”他虽然这么说人却站着没动。

    来买菜的都是衣食父母，阿爹是老生意人了，看出来这位客人是嘴上客气而已，装作责备的样子说四凤：“凤儿，还不赶紧帮着捡起来。”

    四凤这才回过神，死死咬着嘴唇，弯腰去捡，眼前的千层底分明就是她做的那一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枫。

    四凤始终不敢抬头。把钱递过去的时候手指都是颤的，两人的手指短暂的接触，四凤就像触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