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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你是要自杀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清低下了眸子,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搅在了一起的手指。

    指甲盖儿看着粉嫩嫩的,而且也是干干净净的。

    一点都没有沉风副首领该有的霸气威武——

    低笑一声,略显得有些沧桑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吗?”叶清用舌轻轻扫过嘴唇的一圈,包括必经路线的两颗门牙。

    吐出一口气。

    当初在黔区她就觉得奇怪了,母亲为什么会截取到秦然和亚伦联系的电报,又为什么会拿给她看。

    毕竟,秦然绝对是一个谨慎且小心的人,不可能会出现“通敌”电报被截取的低级错误,更不可能让这种错误发生在自己最隐秘最关键的计划敲定的那一封上面!

    而且,如此事关重大的机密要件,截到了这种东西,任何一个有素养有脑子的猎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向上级禀告,而不是私自拿给一个连编制都不属同一的她……

    那么多的破绽,她终究因为不愿面对而不曾深想……

    如今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她的刻意为之罢了,真的是好隐忍也好伟大的母爱呵!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绝对做不到原谅。

    不是原谅不了那些抛弃与不顾,只是原谅不了她的默默和离去。

    深呼吸一次,平复下胸膛的起伏,看着张蔚,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我不信她真的死了!”

    说这一句话,连叶清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可这种感觉却越发的浓郁,如芽儿滋生,疯狂的汲取营养,疯狂的成长蔓延,叫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张蔚却在眼底爆散开一抹希望,那亮光亮到了让邢邡都语塞,没有办法去戳破这种梦幻泡影。

    是的,只要一天张猎头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她们就可以自我催眠一天。

    但是自我催眠也只是强烈的臆想幻想,不可能会成为现实。

    相对于这两个关心则乱的,他所思考的问题要多很多,也要深层次很多。

    碰巧的是,这段时间华国发生的几件大事儿,他都是略有耳闻的。

    本来想等两人平静下来就说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俩姑娘够辛苦也够难过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他一个人也能查出来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

    茵港,私人停机坪。

    全身都剧痛的贺梵一路臭着脸,背上背着睡成死猪的季名,踉踉跄跄的走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给季名打过一次镇静剂了,这种东西,就算他有心理咨询执照,也不是向那就能拿的,这次出来也没带几支。

    计算一下,要想让季名安安静静的跟他到利美去,估计存货全搭里面了。

    真的气人。

    他到底是干嘛过来这一趟,受苦受累了还不讨好,最可怕的是,居然还要受到两个大魔王的无情压榨。

    狠狠加重落脚的力度,草地上留下鲜明的脚印儿。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突地,一阵剧烈的响声自天上而来,明显的直升机螺旋翼高速运转中的响声。

    还没来得及抬头查看一二。

    两道黑影就从头顶上空一跃而下,跟蝙蝠一样,没用降落伞,反而用得是滑翔翼。

    暗自啐了口唾沫,贺梵骂了一句,“疯子啊!”

    “还真是!”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两人已经安全落地,大呼痛快的同时没忘记回应一下贺梵的咒骂。

    贺梵皱皱眉,觉得自己着实流年不利了一点,火急火燎的从利美飞过来,在陆默那里连碰两次壁,还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暴揍。

    最后还要冒着跟季名翻脸的风险,拖着这么个呼呼大睡的猪头,狼狈离开。

    这还不算完,半路上居然还能够遇见拦路的。

    这运气,简直了。

    看来他还得找个时间,再找间庙子,去求求神拜拜佛啥的,对了,还非得烧上几根儿的高香不可。

    拯救一下这段时间的气运不顺。

    嘿嘿一声假笑,把季名放到地上,标准的躺姿摆好。

    手掌一拍,看向那两个黑蝙蝠,“蒙河大少,二少,今儿怎么有空闲出来赏月光?”

    落地的两人正是之前那家夜间会所的台球房里的兄弟俩。

    两人动作迅速的卸了滑翔翼,此刻气质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算是夜店的服务员来到这里也未必认得出来。

    闻言,蒙河奇(弟弟)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他记得刚从飞机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有注意到,今晚星星挺多,星罗棋布的,唯独就是,没有月亮。

    未经过工业污染的原始城市,夜色撩人,夜色甚好,甚好。

    也跟着蒙河奇的视线看了过去,贺梵迅速眨眨眼睛,略微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故作平静的打了一个响指,“那啥,口误,纯属口误,应该是赏星星光!”

    蒙河奇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真的是憋不住这一种的。

    食指指着贺梵,语气欢脱而兴奋,“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犯罪大设计师诶!看起来真的是很崩坏啊!哥,你看,我拉你出来没拉错吧!”

    另一边的蒙河烊扯动唇角,高冷得一如既往,脸色虽在黑暗里也可以看出来是没有丝毫变化的。

    语气不咸不淡,莫名的让人有想要揍他一拳头的冲动。

    “犯罪设计师,挺新鲜一个名词,不过人嘛,我不认为这一趟是值得的。”

    贺梵听出来了蒙河烊话语里的轻蔑与不屑,神色瞬时间就是一沉。

    自从他凭借犯罪大设计师这一名头出道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贬低他的人。

    这种经历虽然有些新鲜感,但心里不可避免的有点不爽。

    “很抱歉不能让蒙河大少你感到满意,不过,蒙河大少也很叫人感到失望。”

    蒙河烊闻言一笑,第一次拿正眼瞧了瞧贺梵,然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季名。

    眼中幽光一闪。

    “那句话,我收回,你,挺有意思的。”意味不明的开口道。

    嗯?嗯?嗯?

    贺梵觉得自己要是再黑一点就是黑人问号脸了——

    面部抽筋了一下,蒙河大少您这么快的变卦,不太好吧,不符合您的高冷形象。

    想到这里,贺梵心底登时就是一跳,目光一下子移到季名的身上,然后再顺利对接到了蒙河烊的那个异常感兴趣的眼神。

    瞬间皱起眉,汗毛倒竖,冷汗涔涔,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总之,蒙河烊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深不可测的那种。

    和秦然有点像,但又不是完全的那种相似。

    比起秦然那种叫他生不起反抗心理的深不可测,这位蒙河大少就是隐藏在一边没有存在感却时刻给你生命威胁感的那一个。

    你不知道他的实力,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这种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脚步一动,正好挡住了蒙河烊打量季名的视线。

    视线被阻蒙河烊笑了笑,也没生气,只是捻了捻手指头,道:“好了,大犯罪设计师,你也别太紧张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像你们这种天南地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如何能把情感维系如此之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蒙河烊拍拍一边儿憋着不说话把脸蛋儿都给憋红了的蒙河奇,眼神玩味,兴致看似十分之高昂,话锋一转,“不过嘛,离开这里是不要想了,虽说茵港的制空权在笛安家族那里,但是那也就是我一句话一个面子的问题,想必咱们的大犯罪设计师不会不知道。”

    明目张胆的威胁,贺梵气吐血也没办法。

    一时间为难至极,也恼恨至极。

    秦然的话他不敢不听,但是蒙河烊说得也没错,只要这位大少爷一天不肯放人,他和季名就走不掉。

    不是不能选择先陆路或者水路中转一下,但是他身边毕竟没有带人,不敢冒险。

    何况季名现在的怂样子一半是他的功劳这个锅,他不得不背。

    冷哼一声,把人给背了起来,慢吞吞的,跟来时一样,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草地里,踏碎满目的月光如霜。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了,蒙河烊突然一个手刀下去。

    蒙河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只来得及无意识的喊了一嗓子,“哥,小心!”

    蒙河烊轻轻揉了一下用力手刀下去的那只手,脖子是真的硬呵!砍了那么一刀下去,还真的是有点疼。

    抿抿唇,看着地上那姿势古怪的弟弟,内心喟叹,这么傻还没有用的家伙怎么就是他的弟弟呢?

    蹲下身子在那傻弟弟的脸蛋上面拍了两下,轻声呓语一般的开口道:“真是小傻子啊,这么相信哥哥,这样会死掉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

    “对他,你永远是可信的,只要是人,就会下意识的依赖那个将你从黑暗当中拯救出来的人,就算他是恶魔,而且,人类眼中的依赖往往都会和无条件的信任相混淆。”

    在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接近。

    蒙河烊深深看了蒙河奇一眼,站起身,拍拍衣摆上沾染的泥土尘灰。

    看了过去。

    黑色风衣里裹挟一身的寒凉。

    嘴角弯了弯,蒙河烊伸了一个懒腰,声音也变得懒洋洋起来,“哟,人是你招来的,前一瞬间还打算送走,后一秒钟就反悔,你知道引导我这个傻弟弟过来是多么消耗脑细胞的一件事情吗?打算怎么感谢我?”

    陆默也是一笑,盯了蒙河奇一眼,然后转回蒙河烊,“其实你这个哥哥还蛮够格的,只是你自己把自己一开始就摆在了反派角色的上面,好不起来,也白不回来,可有后悔?”

    蒙河烊眨眨眼睛,唔了一下,“你要这样问我嘛,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后悔呢!”

    陆默扯动唇角,相当冷酷无情的开口说道:“可惜啊,你现在就算是真的后悔极了也没机会改变了。”

    闻言,蒙河烊骤然间就大笑起来,仰着脖子,笑声还怪渗人的。

    陆默皱了皱眉毛,“笑够了没有?”

    蒙河烊勉强憋住,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语气相当之疑惑,以及无辜加小白,问道:“怎么了?”

    “你的笑声太魔性了。”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字的,陆默说道,搭配上面无表情的冷漠。

    蒙河烊没忍住,又笑了一下,“沉舟兄弟,你就是有些方面太古板了知道吗?”

    陆默鼻子喷气,没有回答他。

    下一刻,身体突然毫无预兆的痉挛起来。

    整张脸上瞬间爬满诡异的肉粉色肉横,看上去分外的恶心。

    蒙河烊心头一惊,赶忙上前一步,扣住陆默的脉门,细细的探把了一番。

    神色凝重,终究笑容减淡至了消散,假笑都笑不出来。

    “为什么要加剂量,原本的毒素都没有排干净,你是要自杀吗?!”

    越是说,蒙河烊的整个人就愈发的激动起来了。

    如果有胡子那就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生动诠释。

    陆默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显露出来。

    虽然她的面前是蒙河烊,是唯一一个目睹了她瘾发作全过程的男人。

    “青铜门里的你是多么骄傲张扬,如今是怎么回事?被现实打磨平了棱角吗?决定要屈从于所谓的现实和命运了是吗?”

    蒙河烊越说下去就越生气,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严厉的班主任。

    陆默一言不发站在那里,表情隐忍。

    倒也可以毫无违和感的带入到犯错误的小学生的角色上面。

    蒙河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肺部有点缺氧,缓了缓,陆默的脸色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随时可以跨过临界点。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有一点就毋庸置疑了。

    陆默这个人百分之百就毁了。

    原本的剂量就已经是成瘾性不可戒除的了。

    如今剂量加倍。

    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肯定的说,陆默可以扛过去。

    这种时候已经无关乎个人的身体或者心理素质了。

    这是一种本能,动物的本能,也是人类的本能。

    趋利避害,珍惜自我生命。

    在这种本能驱使下,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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