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阵中阵
这些人,就是闻风而来的域外修士了,粗略一看,人数还不少,林林总总数十。
他们倒也不曾明目张胆地御剑飞行,乔装了江湖上的各路飞贼走盗,一路敛息踏风而行。
步履轻盈,身周灵气氤氲,倒似与这天武本土重归的灵气同根同源。
钟若寻被这一发现惊了一下,这不可能啊,难不成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域外修士,而是天武本土之人?
那就更不对了,天武大陆上连修士的修炼秘籍都不曾流传,灵气枯竭的状态至少持续了数万年。
当年的变故甚至没有任何典籍记载,当初的那些修士要么离开了这里,去往了更高一级的大陆,要么就是都死了。
从那能量球破禁而出至今,不过一月光景,且因中途不知出了什么意外,灵气并未全数复原,这动静也大不了。
这些人都藏在了哪里,又是如何接到消息的?又或者是这里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将他们传召而来?
抑或……他们从未离开,一直在大陆的某个角落里盘桓?
可修士的寿命与修为息息相关,数万年前的修士竟是未曾作古?
钟若寻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便先将这这个问题丢到了一边,集中念力盯着云轩居内的变化。
修士和武者到底是有差距的,大批量的修士涌入了云轩居中,也未曾被里面的人发现。
给自己施放定身咒只是为了防止一些下意识做出的动作,于五感六识却无甚妨碍。
这些人的修为大多都在大灵导师上下,最低的也是灵导师,最高却也只有几个伪灵侯,倒是与当日所见的那飞刀人如出一辙。
钟姑娘确定,到目前为止,这些人里面,并没有飞刀人。
若是以往她或许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这阵容绝对算得上豪华了。
即便里面那些伪灵侯比不得飞刀人,也不是她可以对付的,何况,队友似乎也是战五渣?
她感觉到乔尔寻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急促了一分,显然也是对眼前所见颇为惊诧。
事实上,乔尔寻也正如钟姑娘所想的一般,并不是寻常的修士可比,在惊讶之余,思索的却是最开始引动阵光的会是何人。
有趣,看来天武大陆的修士团体也是自成一个世界,轻易不会入世干扰普通人的生活。
修士的世界,从杀戮的角度来看,可远比普通人的世界残酷得多,人命比草芥还不如,各种邪术应有尽有,没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久违了,灵修界。
思绪暂且压下,便是一个飞纵,稳稳地落到了云轩居的院墙之上,跟在众人的身后跃入了传送阵。
钟若寻见乔尔寻走了,便默念口诀解了自己的定身咒,轻轻地出了一口浊气,可憋死她了。
上官旭以眼神相问:我们不进去吗?
钟若寻对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她来是想救出雪羽,其他都是次要的,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除非必要,她不打算去和那些人争抢。
她看出来了,传送阵触发的条件应该是,身怀异气!
美人师父手下若有修士,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人却能触发阵法进到里面,就只可能是天赋异禀,比如丁广,比如童惜。
拥有这些特殊本领的人就能算是身怀异气,由于种类太过繁多,便将当下没有统一归属的通称为:生息之气。
异气分为很多种,按理说帝王之息也是一种异气,却不知洪康为何不能获得阵法的认可,还有夏侯先的灵力被禁竟然也是因为帝王之息。
据她所知,帝王之息乃是最为邪诡的异气之一,任何适用于其他异气的规则都无法与之并用,说白了就是: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再说这云轩居的阵法,所有人都是一旦双脚沾地,阵法便即刻启动,阵法密集程度竟达到了一步一阵的地步,可见他们方才不动是对的。
这里星罗棋布的传送阵,很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能有这等威能实属不易,最可怕的是它那准确到令人发指的辨别功能,进进出出无数人,竟也无一错漏。
她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按理说这种小型的传送阵都是一次性的,且一阵只能传送一人,用完就能量耗尽,夏侯先却一口咬定他们传送失败与人数无关……
夏侯先说的的确没有错,因为这里,除去这些小阵之外,还有一个阵法中枢。
它能操控这里所有的小阵,还能将这些小阵进行更新换代,保证这里的小阵保持一定的数目。
一个以阵生阵的阵中阵,还能够从天地间吸取能量来自给自足,以保证这些阵法一直处于运转的状态,或许,她应该称这个阵法为:生生不息阵!
要保证这里吸取能量的那个东西能够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进账,它就必须与渡生圣殿中的那个能量球有某种联系!
创造出这个阵法的那人真是一代鬼才呢,双脚落在地上的人有三个,三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是紧挨在一起,这么密集的阵法,他们足间的空隙足够每人占据一个小阵了。
他们分明已经催动了阵法,却被阻隔在外,难道,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导致这个阵法不愿意放他们进去?
钟若寻甩了甩头,她怎么会这么想,一个阵法,哪能有这么人性化的想法,又不是活物。
她忽然顿住了,活物?
她想起上次在黑石岭看到的那个黑黢黢的坑洞,还有两颗大夜明珠,她当时也怀疑那玩意儿来着!
她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遍那个坑洞里的所有东西,脑中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一道电光给击中了一般。
疼痛过后,脑海中多了一段奇奇怪怪的东西:万物皆有灵,阵为何不能有灵?有灵即可生情,阵为何不能生情?情缘何起,情缘意来,既有自意,为何不能自主?
这绕了一大圈,怎么不说灵是哪里来的?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好吗,她刚要细想,脑袋里便传来炸裂一般的疼痛,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