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妒红颜人未老
什么？卖身？霓婉只觉晴天霹雳眼前一黑，现在说不已经晚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内心，忍住把老妖婆李妈妈踹下台的冲动，冷眸一眯威胁地扫了一眼台下如狼似虎的众人，试图让他们知难而退。
而此刻，二楼包厢内刘少爷正看得两眼发光，雀跃不已，忽觉美人眼波流转，朝这边瞪了一眼，顿时觉着半边骨头都酥了，便率先报了价：“本少出二十两！”
台上霓婉几欲吐血，竟然还有人报价，难道是自己的威慑力不够大？
有人起了头，场面便更加控制不住了。不过那么多钱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出来的，大部分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我出二十五两！”
“我出三十两！”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报了价。
霓婉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淡然却清晰的话闯入了众人的耳中。
“五十两……黄金！”
谁那么多金？这么多银两相当于大户人家几年的开销了！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拿的出来的。
看到是苏少爷的时候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不再报价。比钱？比不过人家。比权？还是比不过人家。拿什么跟他争呢？
李妈妈又笑得咧开了嘴：“恭喜恭喜，恭喜苏少，这一夜瑶美人是您的了！”
众人内心各种羡慕嫉妒恨只化作脸上恭维的笑容，也都上前去恭喜苏少。
霓婉还没回过神来，便看到苏少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眼底一片温柔。她心里漏跳了一拍，马上别过脸去，想自己倒是无所谓，晚上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他去，可是感受到头发上狐狸突然的安静，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谢苏公子垂青，只是奴家近日身体不适，怕是无法服侍公子了。”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立刻发出了一阵阵不满的议论声，更有甚者大声嚷嚷道：“我等相信醉月楼的声誉才来参加这次的‘赏花会’，既然李妈妈不给面子，那么醉月楼不开也罢！”
骚动的大多数是苏少爷的亲信好友，像刘少之类和一些外来客则是幸灾乐祸，自己吃不到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吃到。
霓婉感受到旁边李妈妈源源不断放射出来的怨念的眼神，一滴冷汗流下，只怕要像一些不愿卖身的姑娘一样被罚洗一个月的衣服了。她戴着面纱，别人自然不知道话并不是出自她之口，却是霓婉头上的狐狸搞的鬼。
“是你干的。”肯定的语气。
“是又如何？”狐狸也传音，却是一副好整以暇，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你……你这是多管闲事！就算让我卖身，我一个昏睡诀就可以完事了。你现在可好，我定会被罚洗一个月的衣裳！无端害苦我！”霓婉气急。
“本尊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你这样着急，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本尊与你说，人妖殊途，人与妖是注定不能相恋的，上次那个……”狐狸眼镜微眯，越发看苏少不顺眼，便开始与霓婉讲那已讲过无数遍的人妖虐恋。
“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点心！”霓婉轻哼一声，一个禁言咒扔过去，狐狸立马没了声。
霓婉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故事狐狸已经不知道对她说过多少次了，刚开始听还挺感动的，现在却是无感了。趁现在场面还没有太失控，还是先控制住场面再说。
“奴家的意思是，奴家腹部不适，恐怕无法与公子共进晚餐了。”霓婉一手抚上肚子，做娇弱状。
众人恍然，声音也降了下去。
“无妨。”苏少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李妈妈恶狠狠瞪了霓婉一眼，转身又是一脸恭维，“恭喜苏少爷抱得美人归！姑娘们，回房打扮打扮，静候公子们的到来。”
霓婉连忙匆匆走下台，回怡婉居。现在走慢一步，等会儿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妖婆捉住要求洗衣服，还是先走一步保险一点。
瞄了一眼身后几个姑娘们，一脸含羞带怯，欲走不走的样子，霓婉一头黑线，人间的姑娘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怡婉居内。
霓婉一把把狐狸从头上拽下来，丢到床上，顺手解开它身上的禁言咒。
狐狸瞬间就炸毛了，“你当真要把那臭人类带到本尊房内？本尊都还没同意，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霓婉端坐桌前抿了口茶，淡然到：“其一，这是我的房间，不是你的；其二，也不是我想把人带来的，乃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洗衣服不是？其三，那人又不会真把我怎样，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反正本尊就是不想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进你的房间。”狐狸轻哼一声，别扭地撇过头。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霓婉鲜少见狐狸这么变扭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哪知狐狸瞬间又跳了起来。
“本尊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就你这容貌，还比不上本尊的千分之一。等你什么时候比本尊美了，说不定本尊心情好时会回头看你一眼。”
霓婉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又险险地咽了下去，才笑道：“没想到堂堂一代妖妃妲己的容貌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不堪入目。狐狸，你眼光这样高，小心要做一辈子的单身兽。”
狐狸被呛了一声才想到，镜妖的容貌是与降生时第一眼看到的人相似，而霓婉的母上正是妖妃妲己寝宫内的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