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那个姑娘

    “那最后一层心法，你确定已经给凌音了？”

    般若说道，她声音轻忽，但十能分明从他轻忽的声音里听到了某种决心。

    他勾了勾唇角，肯定道：“我把那心法藏在魔气之上，先前她到这里的时候，藏着心法的那几股魔气，已经被她吸入了体内了。”

    卡啦——！

    轰——！

    十能话音刚落，御魔阵发出了几声声响。

    十能和般若抬头看去，波旬和燕卫龟山四人已经彻底摆脱了御魔阵的钳制。

    般若看向波旬，口中却道：“多谢十能天人帮我师兄做的这些事。”

    “不必客气，报恩而已。”

    十能轻轻一笑，和般若两人一人隔空画起符篆，一人举着气剑，朝着波旬等人迎了上去。

    阵法里的度浮屠始终挣脱不得，他低头一看，御魔阵中的牛角骷髅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一团金色的莲花，那莲花从他的脚边开始袭上他的腰身，将他紧紧束缚住了。

    魔气化灵，缚灵术！

    “十能，你到底想干什么？！”

    度浮屠焦急地问道，明明是传不出去的声音，可十能就像是听到了一样，在与波旬等人颤抖的当儿抬起头，与度浮屠对视了。

    两人都是极为温柔慈悲的眼神，可在这一刻，度浮屠的眼底浮上了焦急，十能的眼底，则满满都是回忆。

    数万年之前，他初入罗浮，虽心中并不想要去驱动封印。但也因为想要熟知灭境封印的构造而整日在罗浮圣境转悠。

    路经凤骷洞，他遇到了那个长相清秀，却满眼满脸都是对这世道表露出不屑的姑娘。

    那姑娘不喜欢与人来往，只整日背着个药篓，在林间山川穿梭，找的，都是一些极品的毒素。

    他觉得很有意思，便时常跟着那个姑娘在罗浮圣境各处毒素盘踞之地出没。

    他见她炼化毒药，见她撰写毒经，见她一个人捱过一个个惬意又寂寞的日夜，见她行走坐卧，见她……便再也放不下她。

    他跟了她至少一百年，无数次想要出现，却始终没能迈出那个脚步。

    终于，那姑娘在一次采集毒素的过程中，不慎误入灵犀山龙涎草林，从而诱发了体内因为长期与毒素为伍而沾染上的毒性。

    她昏迷了，他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运化魔气将她体内的毒素曳引而出，原想着在原地等她醒来，可因为运化魔气被灵犀山的人察觉追踪，他只得暂时将追来的人引开。

    等他引开人回到原地时，那姑娘已经跟度浮屠聊上了。

    他微微一愣，走近了，却看到了那姑娘不屑的眼神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温柔和胆怯。

    这眼神，与他看她时，一模一样呢。

    也是那一天，那一个当下，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再后来，他仍旧选择悄悄跟着她，可她的脚步，却从那天起，一直追随着度浮屠。

    一日，也没有停下过。

    度浮屠那个视众生平等的视线，也在不知不觉中，添上了一抹在意，一抹挂念。

    其实，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