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怪病2
“因为大哥哥看起来比我大好多，而姐姐却只比我大几岁吧。”狗娃很诚实地道，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湿润润的，很萌很萌。
惜珺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孩子，此刻见他如此“诚实”，心里越发喜欢了，真想上去摸摸他的小月亮头。
四爷无奈地看了狗娃一眼，催促道：“提着灯笼仔细前面带路。”
惜珺忍着心里的笑意，反正现在天黑，也看不到四爷脸黑不黑。
狗娃一路带着四爷和惜珺往里正家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蹦蹦跳跳的。
孩子总是快乐的，他们只要有玩的，父母健在，一般也都是无忧无虑的。
“狗娃，你阿娘怎么了？”惜珺忍不住问道。
“小姐姐，我阿娘的眼睛快瞎了，不仅我阿娘，村里的其他妇人也都是这样。但是阿爹和我们孝子没什么事情。”狗娃道，“里正大叔说咱们村是被邪灵诅咒了。”
“若是诅咒，怎么只诅咒女人呢。我看是有什么疾病造成的。”四爷道，“狗娃，你们这里的妇人平时都做些什么？”
“阿娘眼睛好的时候，就跟阿爹一块儿做农活呀。哦，也纺线织布换银子呢。村里的妇人都是这样。”狗娃道。
惜珺听后，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呀，可为何这村里的妇人都会眼睛逐渐失明呢？
“你阿娘和你们吃的东西都一样吗？”四爷问道，显然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样的。最开始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怀疑是吃食上出了问题，可是我们每日都是吃一样的食物呀。没什么不一样。”狗娃道。
惜珺和四爷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越发对这个村里所发生的古怪的事情感到奇怪。
转过几道篱笆，里正的家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只见屋子里有一些灯火的光通过窗户射出来。果然也只有里正家里点得起灯烛，其他人家里基本都是黑漆漆一片。
狗娃率先跑到里正家门口喊了几句，便见木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看到四爷，神情便立刻恭敬了几分，快步走出来，打开了柴扉。
“是贵人来了。可是还需要我们去拉船？”里正连忙道。原来四爷一早过来这个村子，就是让他给找的壮劳力。
“呵，不是。我是带了我们遂行的大夫来看看你们村里的这个怪病。”四爷道，“你不是跟我说过。”
里正显然没想到四爷果真带人给他们村看病，顿时激动地道：“贵人真是心善，快，快请进。”
他一边做出请的动作，一边往四爷的身后看。
显然他除了惜珺，什么也没看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很热情地将四爷他们进去了。
里正带着四爷和惜珺以及狗娃进了屋，只见里面也是极其简单的摆设，一看就是只能维持基本生计的人家。
屋子里站着一个小姑娘，与狗娃差不多大小，看见阿爹领了陌生人进来，略有些胆怯地站在角落里，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捏着自己的衣角。
她显然最先看到的就是惜珺，见她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衣裳，头上戴着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精美的珠钗，越发有些不安。
其实惜珺这还是特意换了一身便服出来的，自然不能穿得太招眼，可是在这乡野的村庄里，她这一身简直如同富贵豪门出来的大家闺秀了。
“翠妮，快将你娘付出来！”里正忙对那女孩囔道。
“两位，快请坐。狗娃，去倒两杯茶水来。”里正道。狗娃立刻去帮忙，显然里正在这个村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请问，这位姑娘是大夫？”里正终于问出了这个最大的疑问。
惜珺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微微勾唇笑道：“姑娘就不能是大夫！”
四爷在一旁也是微微一笑，显然他很满意惜珺的回答。
里正睁大了眼睛打量着惜珺，因为在他眼里，哪里有过女大夫的，还是这般年轻的女大夫。
狗娃端着两个粗糙的碗过来了，显然这个家没有待客的茶杯。
“阿爹！”翠妮扶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出来，只见她跟里正的年纪也差不多，顶多三十出头，可是头发却已经有些发白，眼睛上蒙着一块白布，完全由着女儿翠妮扶着走。
“翠她娘，是贵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小姑娘大夫。给你看看眼睛。”里正连忙起身去扶那妇人，将她扶到自己身边坐下。
惜珺知道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封建，显然，他对惜珺还是不够信任，只不过是看在四爷带来的份上。
惜珺也懒得理会里正的心理，反正她看到病人，就忍不住想去瞧瞧。
“大婶，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吧。”惜珺站起来，走到那妇人身后道。
“那真是麻烦姑娘了。哎，我这眼睛也快瞎了一年了。不光我，我们村里的其他妇人也都有这个毛病。”妇人道，显然对自己的眼瞎的毛病已经接受了。
惜珺示意翠妮去给她娘解开那蒙在眼睛上的布条，里正则连忙起来，为惜珺让了位置。
待白色布条揭开后，一双美丽的眼睛上尽然蒙了一层白蒙蒙的东西。因为她的眼睛先前是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外力伤害，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别的地方。
惜珺虽然是学中医的，可是她也没怎么学过眼科的知识，现在也只能先看看。
“把烛台拿过来。”惜珺道，“这里光线太弱了，看不清。”
里正连忙去将屋子里唯一的烛台拿了过来。
“往她眼睛边上靠近一点儿。”惜珺道，心里也有点没底，因为眼科不同其他毛病，其实需要专业的仪器检查的。
惜珺就着灯火仔细检查着里正老婆的眼睛。
“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吗？”惜珺问道。
“白天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线，到了晚上，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妇人道。
“其他人呢？与你的情况一样？”惜珺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