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义乌打工

    “也是，我妈妈以前也反对我和她们家接触的，不过后来我妈妈生病那段时间，我和小雅接触过，其实，她人还是蛮好的。”郑美芳无奈的说：“不过算了，反正已经想好了，过了年后，自己一个人去打工，而且还学了裁缝，我就不相信，别人都可以找到工作，就我不可以。”

    “好，有志气，你先出去工作一年，等我毕业了，带上我，我肯定也就是打工的料了。”

    郑美兰的话惹的两个女孩子哈哈大笑，快过年了，过年之后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想到这些，郑美芳的心情变的好起来了。

    她开始对学校不再那么向往，毕竟已经一年多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重返校园的机会变的越来越渺茫。

    她知道，学校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好的工作，有足够的钱养活自己，供弟弟上学，帮家里减轻负担。

    郑美芳正月去姑姑家拜年的时候，和姑姑说起了关于打工的事，她告诉姑姑，她不能和林小雅去京川了。

    姑姑也没有问为什么，只说了句：“不去就不去吧，那姐妹两，你跟着她们，我也不放心。“

    姑姑带着她找到了一个去年去过义乌打工的女孩子家里，姑姑说这个女孩子是姑父的堂侄女，叫夏淑芬，小时候，她们两个还一起玩过。

    郑美芳一看到到那个女孩子就认出了她，心里很有好感，闲谈了几句关于外面的事情，就敲定了一起去打工的事情。

    几天之后，郑美芳跟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转了好几次车之后来到了义乌的一个小山村。

    这个村子四周都是山，村里的房子又低又矮，房子与房子之间，只有一条狭窄的石头路。

    郑美芳是真失望啊，这个村子比她们的村子还要破旧，哪里看的出半点是个赚钱的地方的样子。

    她们两人找到了去年夏淑芬打工的那户人家，却被告知，他今年没有去接活，没有工作可以给她们做。

    郑美芳一听，忽然觉得有点慌乱，从家里拿了100块钱，除去路费已经所剩无几，本来就想着，只要找到工作，开始赚钱了，就够花了，如果没有工作，回家的路费怕是都不够。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谁家里要个人的？”夏淑芬倒是不慌不忙的问她以前的雇主。

    然后她用方言安慰郑美芳说：“别急，都是这样的，都是到了这里，在看看谁家里有活干的。”

    两人在夏淑芬去年的雇主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找有没有今年需要找缝纫工的人家。

    找了好几家，要嘛就是已经请好人了，要嘛就是今年还没有去拿货，不需要请人。

    就当两人快要绝望的时候，前雇主带她们来到了他的堂哥家里。

    前雇主的堂哥和堂嫂，长的尖嘴猴腮的，看起来让人就觉得不是善良的人。

    夫妻两打量着郑美芳她们，用郑美芳听不懂的方言和夏淑芬的前雇主交谈着。

    “她们说什么啊？”

    “别吵，他在帮我们问活呢。”

    在寒暄了好一阵之后，这个堂嫂发话了：“我们家今年人已经够了，不过，既然你们是我弟弟介绍的，就先在这里做做看，做的好就留下，做不好就走人。我们家工资和大家一样，每个月可以支取生活费，但是，工资要做到年底在可以结清。”

    郑美芳觉得这简直是霸王条款，但是，夏淑芬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整个义乌都是这样的，都是平时支取生活费，年底一笔结清工资，这样拿起工资才多啊。

    郑美芳不认可她的说法，但是也无言以对，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们两被安顿在这户人家的楼上住下，这户人家是那种老式的民国年代的房子，上楼的楼梯和楼板都是木头结构的，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楼上是一个通铺，用木板隔起来的小房间里铺了一张很大的木板床。

    说是床，其实就是无数块木头连接起来的一个巨大的木板。

    木板上面铺了点稻草，稻草上面是几种颜色的床单，床单上面放着几条颜色各异的被子。

    那是另外三个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子的被褥。

    夏淑芬熟练的解开自己带来的蛇皮袋，从里面倒出被子和床单，不一会就铺好了。

    在她的帮助下，郑美芳也铺好了自己的被褥。

    这被褥还是姑姑家的，因为父亲始终不支持她外出打工，所以，一切事物都是姑姑在帮她打点，包括出门的费用，也是姑姑给的。

    郑美芳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多艰难，也要好好工作，不要让姑姑失望。

    等所有一切都安顿好后，已经天黑了。

    夏淑芬带郑美芳去了胡同尽头的一个代销店，在那里买了一包方便面，花了八毛钱。

    这是她第一次吃方便面，虽然只是一包最便宜的雪菜方便面，但是她觉得真的太好吃了，只是，八毛一包的价格，实在有点贵。

    吃了晚饭后，老板娘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这里的规矩：“到了我家，就要好好工作，每天早上7点开工，晚上一般是9点睡觉，如果要赶工，就要加班。总之，一定要把活赶出来。吃饭是蒸饭的，你们都带了饭盒吧？我帮你们蒸饭，每个月十块钱的蒸饭费，菜呢，你们用搪瓷罐放一起蒸，不另外收钱的。你们干活的时候用的线3块钱一个，这个是工资里扣的。其他还有什么，等我想到了再说。”

    郑美芳觉得很坑，很不公平，这和她心里希望的工作相差太远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吗夏淑芬，夏淑芬解释说：“都差不多的，去年我在那家也是这样的，只是去年的那家蒸饭不要钱的，无所谓的，十块钱而已，别说话了，她们听得懂的。”

    蒸饭还容易理解，这个菜怎么解决，郑美芳又觉得一头雾水了。

    “没事的，这里前面有个小店的，那里有猪肉卖，明天我们去买点肥肉，熬点猪油。她们这个村子有很多马铃薯卖的，明天叫老板娘带我们去买点。”夏淑芬听起来很老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