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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逐出学堂

    李白嘴角一抽,他这哥哥真是能屈能伸,不过李白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给李元一个教训,李白的手搭在了李元的肩膀上,看上去两兄弟极是亲密,“哥哥说的是呢,我们兄弟俩自然是没什么仇恨,我自会是帮助哥哥的,还望哥哥不要嫌弃才好。”

    李元听了这话越发的觉得舒服,不由得大少爷架子又恢复了,他就知道李白这贱人就是下贱,如此对他他还是要给自己舔鞋。

    一路上李元很是高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李白的话,早就忘了自己所犯下的事。

    李白与李元的轿子到了李府的门口,一大群的下人立刻就围了上来,李元本以为这些下人全都是朝着自己来的呢,结果一大半的都跑到了李白的身边,少爷长少爷短的询问了一番,李白的书袋全都被接了过去,李白就这样被下人们簇拥着进了府。

    反观一旁的李元虽也是如此待遇,可他是嫡子一直都是这样,而他李白一个庶出什么时候跟他这嫡出一样,李元心中的怒火翻涌而起,最近这几天因着李白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给本少爷起开,别挡道。”李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李白,经过李白身边的时候,伸出手用力一推,李白冷不丁没设防,被李元推了个踉跄,李白却是借力直接倒地,碰的一声巨响,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李白手腕撑地,下人们顿时脸色苍白,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喘,都慌了手脚,以为少爷这是骨头断了,李白还不过是借着寸劲让手骨发出声响,实则一点事没有。

    一众下人回过了神手忙脚乱的扶起二少爷来,李思不敢离开少爷,便吩咐其他下人去禀报给老爷,派人去找大夫。

    李元一脸不屑的看着李白,停留了几秒便离开了,李白这小子惯会演戏,这幅样子就是做给父亲看的,他就是要给李白一个教训,李元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站在李白身边也突然倒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本来就忙乱的下人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大少爷这又是怎么了,见下人们都呆呆的站在原地,李元朝着众下人大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告诉父亲,李白欺负长兄,把我打伤了。”

    李元的贴身下人李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马上跑了出去,去给老爷回禀,李墨抄了近道,正在喝茶听曲的李老爷,就听见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人影直接摔在了地上,李老爷吓了一跳,茶碗差点没端住。

    “老爷,回老爷。”那下人喘着粗气,话说不利索,李老爷实在是着急也顾不上什么礼法,“什么事,如此慌张,要急死老爷我了。”好半天那下人才喘过了气,把事情给老爷叙述了一番,一听自家儿子又受伤了还是他那大儿子推的。李老爷正要出门去瞧瞧,就听见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少爷把大少爷给打了,大少爷倒地不能起。”李老爷挠了挠头,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事就出了两个版本,李老爷很是头疼,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他的儿子,说不担心都是假的,李老爷无心分辨真假,急急忙忙奔了过去。

    李府门口热闹非凡,两位少爷全都倒在地上,一群的下人家丁都围在身边。见老爷来了,下人们都闪出一道缝隙来,李墨一下子就扑到了大少爷的身边,“少爷你别怕,老爷来了,来给咱们做主了。”李墨极是聪明,这场面一下子就变了。好像一切都是李白做的。

    李白也不言语,他知道辩解是没有用的,父亲最不喜欢的便是搬弄是非,家宅不宁,他不言不语不给父亲找麻烦就是给自己最好的保命方式。

    李老爷没问事情的缘由,赶紧让下人们再去催促大夫前来,“还不赶快把大少爷二少爷扶进去,都傻楞着干嘛。”

    下人们赶快麻利的就把两位少爷抬到了偏厅内,两位少爷都被安置在床上,李元不停的哼哼着,一个劲的喊着疼,李老爷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只觉得他这儿子一点苦都受不住。

    眼睛不由的便扫到二儿子的方向,李白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喊疼,只是额角不停的渗出汗珠来。

    看着只觉得让人心疼不已,李老爷烦躁的心绪不由的被安抚了些许,眼神心疼的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见就走到了李白的床边,拿起帕子给李白擦了擦汗。

    李白心底不由的一暖,不过凡事事不过三,这种伎俩李白不会再用的,这次他本来也是不想用的。谁知李元既然跟他学,那他就要演下去。

    父子温情的这一幕还没有进行完,门外一道尖利的嗓音就打断了,李白听见这嗓音就知道是主母来了,能如此嚣张跋扈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老爷,不得了了,可怜我的儿那,就这么被欺负,我这当娘的心疼,他爹根本就不管儿子的死活。”主母从门外窜了进来,扑到李元的床边,哭天抢地,李老爷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家里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两个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没什么大事,被这大房一掺和这事又被弄得严重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这两孩子都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主母一听老爷这话,立刻停下了哭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

    “无事,怎么无事。看看我元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还在这替别人说话。”主母又是一阵无理取闹,李老爷一拂袖,不再说什么。有些心虚,也不想在跟夫人吵吵起来。

    大夫一进来,主母便拉着大夫到了李元的床边,给李元把了把脉,大夫有些狐疑,这大少爷一点问题没有,可大少爷却一个劲的喊着肚子疼,大夫可不好多说什么。又对上李夫人的眼睛,便给大少爷开了些驱寒治腹泻的药。

    李夫人这回可有的说了,连大夫都说儿子肚子不适,那李白还能狡辩什么,一个劲的在李老爷身边说着李白的不是。还拉着大夫不让他给李白瞧病。

    本就不高兴的李老爷脸色也是阴沉下来,“胡闹,什么事等到两个孩子好了再说,秦大夫有劳您在我二儿子看看。”主母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秦大夫点了点头,走到李白的床榻旁。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李白的伤势,活动了一下李白的手腕,嘎吱嘎吱的声响又响了起来,李老爷都是不由的皱眉。

    “回老爷,二少爷的骨头有轻微的错位,待我给二少爷正骨之后,修养一段时日,切勿做重活。”李老爷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伤到了骨头,秦大夫几下便给李白正了骨,李白的手骨之前受过伤,一直有一块是错位的但不影响日常生活,李白也没有闲钱便一直搁置,倒是没有意料这大夫竟然能看出他的旧疾,李白也是因祸得福了。

    李白的伤势明显要比李元严重不少,李老爷见两个儿子也都喝了药,便询问起缘由来,李老爷端坐在大厅的正中,主母坐在老爷身侧,李白和李元都被下人搀扶着坐在一左一右。

    “今日之事,你们俩个兄弟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下次可千万注意分寸,瞅瞅你们俩一身伤。”李老爷似是严厉却又带着些和事佬的缓和态度。

    在正厅内,一贯嚣张的主母也收敛了几分,她能很好的拿捏,对于李老爷的底线,她还是一清二楚的,关键时刻还是会给老爷留这面子的。

    主母有些不满李老爷说的话,李元本以为父亲会为他做主的,可现在父亲竟然如此偏袒李白,想这事小事化了,李元可是不干的,哎哟的又喊起疼来,儿子竟然叫的如此惨,主母更加的心疼不已,一个劲儿的怼着李老爷的胳膊,不想理会这事儿的李老爷在主母的撺掇下,也只好询问这事情的原因。

    两方各执一词,本来亲眼看见李白被欺负的那些家丁反而反咬一口,说是二少爷欺负了大少爷。不少的人全都反了水,可还是有一部分比较实诚的家丁,如实的汇报了情况,老爷也不好深究一挥手。

    这其中的缘由他不便去深究,虽然是有家丁在帮两个儿子,可也没必要跟着孩子一起掺和这事儿,也不顾主母的反对,让两个孩子回去休息了。

    李元有些不满可也不再敢说些什么,他看父亲脸色不对,主母见这两个孩子离去了,立刻就跟李老爷发起脾气来,说什么他不管不顾自己的嫡子,连一个庶出的都能爬到他们母子头上,祖宗留下来的礼法都不管不顾了,李老爷摔门而出去了四太太的屋内。

    四房太太是最受宠的小妾,面容娇美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得李老爷的心意。

    四太太轻柔的捏着李老爷的肩膀,李老爷不愿意与主母多说什么,要不是主母家比他们李府有权势要不然他早就翻脸了。

    “老爷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将来老爷加官进爵之时超过了大夫人的母家,自然不必再忍气吞声了。今日之事倒是委屈了白儿,想他母亲不在了,一直都受着大房的压制。今日又断了骨,最近反而也是频繁的受伤。”四姨太说到这儿的时候故意叹了口气。

    李老爷也是突然想到了,白儿与元儿不同,元儿他从小是受宠长大的,最近却因为他白受了不少的委屈。四太太什么都好只是没有子嗣,进府多年,怀过两个孩子,全都滑了胎,这也是四房太太如此痛恨主母的缘由,再者府里的这几个孩子他最中意的便是李白,以前更多的是对他的怜爱,她时常救济李白,现在李白确实越发的出息。

    成了当代有名大学士祁先生的亲传弟子,而且李白也越发的聪明,对府内的这些事儿也是得心应手,这才是四房太太看上他的原因,再加上李白没有母亲,过继给她是最合适的。

    如果是那些不得宠不争气的子嗣,即便是过去给她也是徒增烦恼,她可是想着凭着儿子能争一争以后的家主之位也是为了以后着想。

    李老爷被四夫人吹了一夜的枕边风,最近对李白也是越发的上心了,这一日清晨李白的确是没有上学堂,秦大夫给他诊治的时候,并没觉得有多疼,可是一晚上李白就疼得浑身冷汗直冒。

    实在是爬不起来便向先生告了假,上午时分四房太太伺候老爷起了床用过早膳之后,四房太太便让丫鬟给她简单的梳洗一番,又换了服饰饰品,这才缓缓踱步到了李白的院子来。

    李思守在门口,看到四夫人前来立马起身,迎了过去李思对四夫人,并没有像主母那样没有好印象,他反而很感激四太太,很多时候如果没有她恐怕二少爷都活不到现在。

    “四太太您过来啦,您要是早说一声,我到门口去接你,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儿我们这些下人做就好了。”李思是个话不多的人,他知道在李府里

    要谨言慎行,可在四太太和二少爷的身边离总是不由的会话多起来,他其实也很想让四太太把少爷过继去,别人都有母亲照顾,唯独二少爷没有。

    一直受欺负,而四太太又是最得宠的太太,想必有她的庇护着二少爷会过的更加的舒服,现在老爷对二少爷也是另眼相看。李思越发的觉得日子在朝着好的方向过着。

    四太太掩面笑了笑,她一向不会仗势欺人,在府内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也是极好的,她不会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

    四太太也是贫苦人家出身,所以她对这些极为的在乎。“今儿得了空,过来看看白儿,昨天受伤了,最近一段日子出了府去五台山拜佛,很久没来过来看了反而也有些日子了,挺想念这小家伙了。”李思点点头带着四夫人到了少爷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少爷四太太过来看您了。”李白一听是四太太过来看看自己也很是高兴,他虽然从没见过是她的,但也听了。

    真正对他有庇护的也就是四太太了,当初他可还是软弱无能的,没人会在他身上花心思浪费时间,只有四太太经常给她带些吃的,要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李白也不顾自己的伤势,从床上撑起身来他要亲自去给四太太开门,门外的李思半天都没有见到自家少爷答话,有些焦急,不知道是不是上少爷出了什么事,又急促的问了一遍。

    李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颤抖,“我没事儿,白儿今日身子不适,没办法给姨娘请安了,还望姨娘见谅。”李白打开了门,半个身子都靠在门框上。

    李思赶快上前扶住自家少爷,四姨娘也很是关切李白的伤势,两个人赶快把李白又扶回了床上,李白的伤口也因为刚才的举动渗出了血丝,四太太赶快就翻出止血药来,止住了他的血。

    四太太很是心疼,又好一番的嘱咐了,李白一一点头都听了去,四姨娘说的都是真心话,他能辨别谁是真对他好,谁是假对她好。

    “白儿你在这府中,最近风头太盛,已经引起了主母和李元的注意,虽说咱们不怕他们,那你主母毕竟家境是在那放着,他想要动你手段自然是有的是,姨娘知道你聪明,但咱们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行事切记要低调。”李白深思了一下,他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四姨娘能在府中这么多年都是老爷最得宠的小妾,这是有她自己的方法和手段,他一直都太想赢得父亲的心。

    跟着主母和李元硬碰硬是没想到,这同时也把自己暴露了出来,李白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此刻的他也是幡然醒悟。

    “多谢姨娘的提点,白儿知道了,之前是白儿疏忽大意了,应该事事都与姨娘商量的,还是姨娘想的周到,以后白儿还要多多仰仗姨娘,等我有出息了自然不会忘了您,这一点姨娘尽可放心。”李白没有母亲。

    对母亲的寄托其实都放在姨娘身上,这几日里才发现自己脑中又多出一些不属于他的回忆,或者准确说是属于当时那个李白的回忆。

    他在那里看到了很多四姨娘和李思对他的好,对他的温情,让他对四姨娘渐渐的产生了依赖,李白是真的把她当成母亲了,他只想以后好好的孝敬四姨娘和自己的父亲。

    四姨娘嘱咐了李白一番,让他行事要小心,不必急于一时,日子还长着呢,四姨娘在这守着他,别人想动他也没那么容易,李白似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就觉得心里暖暖的。送走了四姨娘,让李思把四姨娘送来的吃的都好好的收好,便有些困了,睡了一个下午,李白就听着自己的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十分熟悉,不由得皱了皱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今日学堂之上,几个师兄一见师弟没来上学,便有几分疑惑询问师傅才得知,师弟昨日在家中受了伤,伤到了骨头,在家休养几个师兄都很是着急,下了学堂便急匆匆的全都赶往李府。

    李府门前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他们小门效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户人家过来拜访的,平日与李府走动的都是和李老爷官阶差不多的。今日李府门口出现了这么多豪华的轿子,顿时个个眼睛睁得老大,他们还没见过如此豪华的轿子。

    而且还是数量这么多,通过这几个家丁的服饰,大概能辨别出是京城的几大家族,几个白衣少年出现在李府门口,5个白衣少年站成一排十分的养眼,李府的家丁赶忙上前。

    “敢问几位公子,是来访我府的吗。”那家丁有些畏缩,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些人到他家来干什么。沈一点了点头,从后面跑了过来,家丁自是认识沈大少的,领着众人进了府内,一听是来找二少爷,还是禀报了老爷,毕竟来的都是贵公子。

    家丁们便引着众人到了正厅里,老爷一听这几家的贵公子全都到府上来了,很是高兴,换了一身及重要诚才穿的衣服,笑哈哈的走了出来。

    见李老爷走出来,6个少年全都站起身来朝着李老爷问好。“几位贤侄无需如此客气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先喝口茶水,已经派人通报让白儿过来了。”李老爷说完,几人便都决定亲自去看看李白,别让他再跑过来一趟了,本来身上就有伤,下人又跑下去吩咐,几个少年和李老爷聊了一会,客气了一番,却无意得知昨日之事。

    “伯父,听闻白儿与元兄打闹伤了胳膊。”李老爷点了点头,沈一给几人使了使眼色。

    大师兄喝了口茶,“也难怪,李家大公子倒是一直很喜欢玩闹,昨日在学堂,还将我七师弟白儿的凳子锯断,要不是白儿谨慎恐怕早已摔伤。”李老爷一惊这事他还真是不知晓,昨日还纳闷这两个孩子怎么突然扭打在一起,想必是昨日学堂的缘由。

    “好在师傅心慈仁厚,念在是七师弟哥哥的份上没有送去官府,只是生了气,把李元永远逐出学堂而已。”几个师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就像是随意的聊着天,李老爷却听的满头大汗,他这老脸都丢满整个京城了。

    李老爷都没有脸出门见人了,他这大儿子怎么总是给他惹是生非,一直大儿子让他引以为傲能成旁听生已实属不易,可跟二儿子这亲传比起来差的远,他还是刚刚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大儒的亲传,想到这里李老爷说什么也不会偏袒大儿子了,他很是满意李白的表现,昨天的事在李老爷心里有了新的判断,定是大儿子先挑衅的。

    李老爷此时是又喜又忧,想到两个儿子完全是不同的情绪,在人前李老爷也不好发作,几个师兄见他们这煽风点火恰到好处便站起身来,去了李白的院子,李白的小院离着正厅有些远,几人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弯弯绕绕便进了小院,府里的下人也都议论开了,这二少爷转运了,既然结交了这么多的贵公子,整个府内李白成了今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思蹲在门口看到是少爷的师兄们,也是一喜,知晓少爷见了定会开心。急忙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迎上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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