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关系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点到名字的魏妍诗和路橙歌转过头去瞪了段嫣然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不应该多嘴。段嫣然倒是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站起身来，像是根本没有把杜光霖老师放在眼里似的，朝魏妍诗两人大声嚷嚷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都是要上的。”
杜光霖感受到段嫣然像是把自己无视似的的态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魏妍诗老早就注意到旁边的杜光霖脸色不好，装作不经意地凑到段嫣然身边小声说道：“你吐槽归吐槽，但是能不能小点声？你看杜老师那脸色，你还想不想混了？”
原本段嫣然还想对魏妍诗说些什么反驳的话来表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过回头看见杜光霖那像是能吃人一样的眼神，段嫣然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缩了回去。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段嫣然这么给自己找借口说道。
魏妍诗三人走上前去，对杜光霖鞠了个躬，旋即转过身去面向下边的练习生。
杜光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三个小考的曲目是《calle》，做好准备。”
听见这句话，段嫣然差点又没有忍住笑出声，看向魏妍诗的眼光中充满了同情。
虽然刚刚杜光霖就说过，考核的曲目包括但不限于上个星期学过的曲子，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一共也就学了三首曲子罢了。魏妍诗好歹也学了两首，居然一首都没有抽到。
“段嫣然，要是你不想待在这儿就给我出去。”杜光霖注意到段嫣然的小表情，出声呵斥道。
段嫣然该怂就怂，朝杜光庭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要是这次还是像那样鸭子步，我看你也不用再继续呆下去了。我们这是练习室，不是养殖场。”杜光霖简直一点面子都没有打算给她留，出言讽刺毫不留情，弄得段嫣然一阵尴尬。
底下的人看段嫣然尴尬的样子，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只是碍于杜光霖还在这儿，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着段嫣然大笑罢了。
只是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虽然魏妍诗知道段嫣然这家伙在练习生中评价不太好，但是怎么说也是室友，而且人并不坏，只是不怎么会处人际关系。再加上刚刚杜光霖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些，连魏妍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原本音乐都已经要开始，魏妍诗忽然回过头去看着后边的杜光霖：“杜老师，您刚刚对段嫣然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没想到居然有人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杜光霖神色自若地看着魏妍诗说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个别练习生自己不努力，耍嘴皮子小心思，天天想着走后门攀关系就没有停过……”
虽然好像杜光霖是在看着旁边的段嫣然说话，但是听这语气，再加上说道“攀关系”三个字的时候，杜光霖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魏妍诗这边，语气还稍稍加重了些。
魏妍诗就知道她这句话另有所指了。
“老师，学生劝你一句，没有根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根据？”杜光霖看不得魏妍诗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像你们这种一天到晚想着走歪门邪道的人，我就应该趁早让你们赶紧滚蛋。”
魏妍诗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虽然段嫣然跳的不好，但是您作为老师，应该做的是纠正她的错误，而不是在这边冷嘲热讽打击别人的自信心。”
“说句难听的，我们公司请您过来，只是让您负责教人，不是过来让您想开除谁开除谁，让谁滚就让谁滚的。”
“练习生的去留问题，那是艺人部该管的事情，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魏妍诗面对杜光霖的目光毫无惧色，该说的话，全都一句不落地全部扔给了杜光霖。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按照杜光霖这高傲的性子，估计早就要让魏妍诗滚出鸿蒙了。
“看你耍嘴皮子挺厉害，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杜光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魏妍诗冷笑一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本身的实力有没有你嘴这么厉害了。”
魏妍诗冷哼一声回到：“您看了就知道了。”
路橙歌和段嫣然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原本段嫣然对魏妍诗是否有背景这件事还持怀疑态度，现在看她居然胆子这么大，赶直接怼公司高层请过来的人，还是舞蹈界这么有名的前辈。
要不是真的后边有大靠山，就是魏妍诗脑子坏了。
“鹿眠，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段嫣然毫不避讳地直接问旁边的魏妍诗。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魏妍诗朝段嫣然翻了个白眼，旋即说道，“不过本来就是她说话太过分了，我自己看不惯她而已。”
“你厉害，我段嫣然服了。”段嫣然朝她竖起大拇指，“就是等会儿你要小心了，估计她会整死你。”
“随她的便，怕她干嘛？”魏妍诗说道，旋即朝旁边的路橙歌问道，“你说是吧橙子？”
“我现在恨不得直接给你跪下了。”
路橙歌刚刚被魏妍诗的表现给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听见魏妍诗在对自己讲话，路橙歌恨不得直接给她跪下：“不过段嫣然说得对，等会儿那个舞怎么办？”
还没等他们这边说完话，后边杜光霖就开始放音乐了。
三个人不敢马虎，赶紧开始做好准备。
要说这支舞怎么跳，魏妍诗还真没想好，更何况这首歌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过，只能全场靠临场发挥。偷看旁边两个人或者看镜子显然是不行的，那样太明显，指不定那个杜光霖就会因为这件事情揪着自己不放。
这么想着，这次考核终于开始了。
魏妍诗全神贯注在心里打着节奏，全身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甚至比旁边段嫣然的动作还要连贯。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地踩在了节奏点上，并且动作风格还能和整首歌的基调大致吻合。虽然是即兴发挥，但是在舞蹈的编排上也就只比他们学习的编舞差了那么一点。
更难能可贵的是，魏妍诗脸上一直都有表情，还和下边的观众有眼神互动，比刚刚那几个只会干跳的练习生实在是好上了太多。
站在一边的杜光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原本她还在想着，等会儿等魏妍诗他们跳完，自己要怎么给她挑错处，让她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作为一个关系户最好不要这么嚣张。
没想到的是，魏妍诗这家伙的表现居然着实让她惊讶了一番。
这个魏妍诗绝对是这三十几个练习生里边待的时间最短的一个，而且听上边的人跟她说，她出道预备走的是演员路线。
现在这样看来，魏妍诗舞蹈功底也完全没有差上多少。
虽然魏妍诗的表现足够惊艳，但是在旁边有路橙歌的对比下，还是逊色了几分。路橙歌眼神迅速地一瞟，看见刚刚杜光霖脸色一变再变的样子，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扭头悄悄看向段嫣然，没想到段嫣然居然也在看着自己。
路橙歌朝她挑眉，段嫣然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眨了下眼睛。
路橙歌和段嫣然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变了。
她们两人，以魏妍诗为中心，把自己的动作调整成了伴舞，让魏妍诗站在中间的位置充分发挥，让她的即兴舞蹈最后一点混乱的感觉都消失殆尽。
整体效果看起来，就像是他们三个人是女团，而她们跳的舞是女团舞蹈一样。
底下的人都有些惊了。
谁都知道段嫣然这家伙是所有练习生里边最难相处的一个，总有点大小姐脾气，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了不起似的。现在看她居然心甘情愿给魏妍诗作陪，底下的练习生们都以为自己开始老眼昏花了。
魏妍诗见旁边两人配合自己，朝镜子里的两人笑了一下，腿上的力道加重，整支舞蹈看上去更加有力量，且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精神和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独有的青春活力。
跟原先那个版本的风格相比，居然有了自己的风格。
一曲终了，魏妍诗她们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
三人跳的都有些累了，尤其是魏妍诗，站在两人中间开始大喘气。段嫣然从一开始就在期待这个场面，看见魏妍诗喘的像哈士奇似的，段嫣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路橙歌，你看她，她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路橙歌一个眼神朝杜光霖那边扫了过去，“老师还在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段嫣然得意忘形过了头，差点忘记杜光霖还站在后边，跟猫看着老鼠似的看着她们。
刚刚只顾着和路橙歌这家伙乱来，完全忘记了刚刚那支舞是考核的事情。
段嫣然站在魏妍诗旁边等待着杜光霖的点评，一边在魏妍诗旁边小声说道：
“鹿眠，你答应我个事儿呗？”
“什么事？”
“要是我被这个老太婆给刷下去了，或者直接轰出鸿蒙了，你记得让你背后的靠山给我捞回来，或者直接送我出道也行。”
段嫣然朝魏妍诗奸笑一声，推了推魏妍诗的肩膀让她赶紧答应。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靠山。”魏妍诗朝她翻了个白眼，“要是我真有靠山，等她把你赶出去了，我再让我靠山直接封杀你，免得你到了娱乐圈还老是跟搅屎棍似的天天整这整那，指不定还天天上热搜呢。”
“好歹也是同学！你怎么能这么歹毒呢！”
段嫣然还想继续控诉她，杜光霖就从她们身后走到了她们面前来点评。
每个人都噤声等待着杜光霖对魏妍诗她们这一组的点评，虽然刚刚那个舞确实很出色，但是怎么说也和原来的原创编舞动作完全不一样，按照这么来算的话，那么魏妍诗的考核就不能算作数。
虽然明面上看着好像只有段嫣然一个人对她有十分明显的敌意，但实际上，魏妍诗比谁都清楚，隐藏在背后的自己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就像昨天晚上那个躲在门缝后边偷偷观察自己的那双眼睛一样。
这样比起来，段嫣然这个敢明着给自己使绊子的人是在是好上太多了。
“路橙歌，整期练习生当中最有舞蹈天赋的一个。”杜光霖点到路橙歌的名字，眼神看着她说道，“上个星期我接手你们以来，路橙歌给我的反馈也的确如此。只不过今天……”
今天……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杜光霖的方向，听见“只不过”三个字，众人的心都像是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今天这个舞蹈，让我觉得你的优秀，远远不只有天赋原因。”
杜光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话，但是后边那句对路橙歌的评价，足够让她兴奋上好几天。
能够被曾经国家队的舞蹈演员这样表扬，足够让路橙歌骄傲许久了。
“谢谢老师。”路橙歌朝她鞠了个躬。
“还有段嫣然。”杜光霖的目光又看向了正在一边无聊的已经开始抠指甲的段嫣然。
“在。”听见杜光霖喊自己的名字，段嫣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回话道。
“虽然你这次跳的不是我们要考核的舞蹈，但是就你刚刚的舞蹈本身而言，动作还有神态方面也是进步了很多，肢体也协调了不少，看得出来自己还一个人做了很多练习。比起上次的鸭子步来说，进步很大。”
听见杜光霖这么说，段嫣然知道自己距离考核合格不远了。
原本自己还有些担心自己因为给魏妍诗伴舞影响了成绩，没想到居然还能拿到合格。
“谢老师夸奖！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勤奋练习的！”段嫣然举着自己的左手发誓，倒是十分认真的样子。
“你能保持这个状态就不错了。”杜光霖说道，“以后只能在此基础上更好，不要再跳奇奇怪怪的鸭子步了。”
“我知道了。”段嫣然乖乖地点头道。
“至于鹿眠……”
说完段嫣然，杜光霖的目标终于转向了站在正中间的魏妍诗。
魏妍诗紧张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