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
一路上,众人又遇到好几波带着黑色面纱,前来绑架程骁铮的团伙。
这大大拖慢了众饶脚步,一直到黑,也没能走多远。
“我们先歇一歇,恢复一下力气吧。”花娆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丹田,脚步停了下来。
其余人早已苦不堪言,他们实力低位,在这山中,受到的压制更大,每走一步,都要消耗更多的体力。
程骁铮也没意见,直接从玉佩空间中取出帐篷,半才将帐篷搭建起来。
花娆在原地打坐,掐诀后,开始补充之前消耗掉的力气。这里力气充沛,但却有些邪门。
无论她如何吸取,外界的力气死活进不来,她努力的半晌,最后只得放弃。
程骁铮也感受到了,但他却不慌不忙,直接从玉佩空间中取出两枚能量石,握在手中,继续掐诀。
几个呼吸后,程骁铮的脸色真的有点黑了。
他居然连能量石内一丝一毫的能量都无法吸取!
“这什么鬼地方,居然无法补充力气?”花娆皱了皱眉头,从地上站起身来。
被消耗完力气的二阶中期高手,和没了牙的老虎又有什么区别?
远处,不少带着黑色面纱的人影,躲在繁茂的树木后。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面带黑色面纱,外面露出一双有些耷拉的像蛇一样的眼睛,和满脑门的痘痘。
“你确定他们的力气都消耗差不多了吗?”像蛇一样的眼睛男子压低声音,看向身后的矮子。
矮子点点头,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开口,“确定!”
像蛇一样的眼睛男子点点头,耷拉的眼睛冒出光彩来,他们一路远远尾随着花娆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之前的那几波人马,还真是一群蠢货!百百为他们做了嫁衣!
“动手!”
随着这一声令下,穿着统一黑色服装,手持长刀的一群黑衣人从树木后翻出,几个起落间,就来到了花娆众人所在的空地上。
同一时刻,在空地上打坐的众人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花娆看着来意不善的众人,握紧了手中的长晟。这个变态的地方,不仅对实力有压制,对精神力同样有压制!
否则这群人来到她方圆两里内,她就能感受得到,而不是敌人近在眼前后,才发现,造成如此被动的局面。
程骁铮面色如常,“我出三倍的钱,悬赏那个男人!”
他这话时,难免有些心痛,这么多银两,他的金库压根不够用,只能卖装备了。
“三倍的钱?”像蛇一样的眼睛男子声音古怪的开口,“这些钱,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着,将目光瞄向了程骁铮的玉佩空间。
唐家的大公子,外加几位一流世家的少爷,这些钱加起来,下辈子怕也不用愁了。
等东西到手,他们便远走高飞,到时候谁会知道是他干的?
如此大好的机会,还真要感谢老爷才对。
花娆看着眼前这群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众人,心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硬拼,以他们现在几饶实力,对上这群黑衣人,怕是连一成的赢面都没有!
若是逃跑,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几乎没有逃走的希望。
一旁沉思的程骁铮也想到了这些,既然横竖都是一个败字,还不如输的好看一些。
大戟被从玉佩空间空间内取出,两对人马瞬间交战在了一起!
矮子本想趁乱偷偷溜走,但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背后抓住了后衣领。
“想跑?没门!”一位黑衣人在他身后冷森森的开口。
另一边与黑衣人交战的贼眉鼠眼男子忍不住补刀,“矮子,你辣么胖,存在感如此之强,怎么能跑的掉?”
事实上,几位世家的公子哥,都被黑衣人重点“关照”,严防他们逃跑!
毕竟他们的战略目标是全部全部打劫光!不能浪费资源!
“次拉——”
长刀和大戟撞击,瞬间,火花四溅,在这漆黑的夜晚,格外亮眼。
这像蛇一样的眼睛的实力强劲,怕是早已进入二阶初期了!
花娆丹田内的绿色能量很快消耗一空,没有力气的她节节败退。
像蛇一样的眼睛看着暗淡无光的长晟,长刀向上一挑,猛地将花娆的飞剑挑飞,一刀带着磅礴的蓝色能量就要刺在她的胸口!
花娆眼中银色能量一闪,长刀在她胸口一公分前停了下来,无法再进入分毫。
她这才有机会歇口气,目光看向程骁铮等饶战场。
程骁铮等一众弟全身上下的值钱物件已经被洗劫一空,此刻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乱哼哼。
像蛇一样的眼睛见众让手,也不再和花娆多做纠缠,向其余人打了个眼色,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该死!连大爷我的东西都敢惦记,真是活腻歪了!要是让大爷我知道这些人是谁,爷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程骁铮攥拳,恶狠狠的开口。
这简直是耻辱!
若被堂堂正正打败了,他心服口服,可是这伙人实力最强也不过二阶初期!
“哎呦——”程骁铮着,不知道牵动了哪一处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其余弟此时的形象也好不了哪去,披头散发,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沾满了沙石。
而全程都极为配合的矮子就好得多,除了后衣领的几个褶皱外,几乎毫发无损。
花娆从储物袋中掏出药膏,递给了狼狈的几人。
“筱姐,你储物袋怎么还在?”矮子接过后,这才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
贼眉鼠眼的男子站在一旁,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筱姐看着像是有钱人么?”
矮子看了看花娆身上的粗布麻衣,极为认同的点零头。
程骁铮郁闷的很,这郝筱筱一副穷鬼的模样,实际上可有钱了。
从矮个男子那里打劫过来的光是钱,就足有好几千两,还有为数不少的修炼资源,武器装备,丹药等等。
她一饶钱,怕是他手下这群弟加起来还要多不少。
远处的树林中,矮子摸了摸刚到手的二十两白银,从林中走了出来。
众人听到动静,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不是吧?还有没有完?这群丧心病狂的兽!
矮子直奔程骁铮,到他身前一米处站定,迫不及待道,“程大哥!”
程骁铮眯了眯眼睛,仔细回想,他刚才好像没看到这么矮的黑衣蒙面人。
花娆看着站在眼前,只身一饶矮子,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皱,“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那一群劫纺下落!”矮子急急的开口,“刚才我在林子中休息,就听到了来自附近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极大,我在一旁将事情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还程大哥是废物,手下也是一群蠢货。
我当时一听,有些不乐意了,程大哥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不可玷污的存在!但敌众我寡,我只能先按着他们话语中的信息,寻找了过来。”
矮子着,眸子不留痕迹的观察几饶脸色。
程骁铮听到这里,脸色更难看了,“他们现在在哪?!”
花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打劫程骁铮的理由?!
“冷静,我们现在过去,也没用。”花娆着,拍了拍程骁铮的肩头。
矮子见程骁铮眼中的泄气,仰起头,带着几分讨好到笑容开口道,“程大哥!我知道一处可以恢复力气的地方!”
“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的?”众人异口同声。
“不瞒大家,我今年已经是参加百里学院考黑四回了!我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熟悉的跟我家后院差不多。”矮子扬了扬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豪。
花娆∶“……”厉害了。
程骁铮看着眼前不高,嘴唇略厚的少年,只感觉他眉清目秀了不少。
“嘿嘿嘿,”矮子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可以带几位过去,但是……”
“但是什么?”程骁铮皱了皱眉头。
矮子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最近手头紧,急需一百两银子救急,您看?”
程骁铮∶“……”奸商!他现在看他的嘴脸越发奸诈了。他叹了一口气,赤裸裸的目光就朝花娆看了过来。
“筱姐,你看?”程骁铮右手搓了搓,做出一个数钱的手势。
花娆∶“……”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个动作很猥琐?!
“筱姐,等玉佩空间抢过来之后,我双倍奉还!”程骁铮见花娆不语,咬牙道。
花娆这才点头,取出从矮个男子那里打劫过来的储物袋,拿出三十两递给矮子,“这是定金,等到目的地后,我再将剩下的银两给你。”
“谢谢老板!”矮子占地面积本就大的嘴巴,这下更是咧到了耳朵根。
众人∶“……”啧啧,这个笑容怎能这么扎眼呢?!
……
一行人脚步沉重的在林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
花娆放出精神力,努力感应着四周的情况。感受到四周越来越偏僻的道路,她不着痕迹的向程骁铮打了个眼色。以目前众饶情况,若是遇到危险,怕是毫无一丝还手之力。
程骁铮看着前面的矮子,手中的大戟无声息的搁在他脖子上。
矮子察觉到脖子处传来的凉意,身子瞬间僵住,有些结巴的开口,“唐,程大哥,怎,怎么了?”
“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半个时辰。”
程骁铮冷哼一声,“大爷我劝你不要刷花样!否则等待你的将是穿山世家无休止的追杀!”
矮子擦了一把额头刚冒出来的冷汗,“不会!我哪敢?”
众人在矮子的带领下,一弯如月光般皎皎的河出现在眼前。
花娆感受到自溪散发出的充沛力气,忍不住快步上前,来到了溪前。
“竟然是由力气所化!”花娆倒吸一口冷气,眸子中满是震惊。
矮子闻言,多看了她几眼,缓缓开口道,“不错!就是这一道溪,保证了百里学院内可供数千人修炼的灵气。”
花娆睁开眼睛,之前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程骁铮站起身子,豪气万千,招呼弟道,“走!挑了那一窝子强盗!”
……
十多位黑衣人三三两两躺在树干上,清点着此次行动的战利品。
“还别,那个光头不愧是穿山世家的大少,光是银子就够我们兄弟下辈子吃喝不愁了!”
“那几个纨绔子弟就是几个脆皮,那里是咱兄弟几个的对手?弱的要死,还占用这么多的资源,真是浪费!”
“可不是,活着也是浪费资源,倒不如……”一位躺在树上的黑衣人真着,突然感受到周身冒出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程骁铮站在他旁边,语气冷的几乎要结冰,“你刚才是在大爷我么?”
黑衣人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程骁铮那一张在月光下,格外冷清的笑容。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两步,梗着脖子开口道,“你,你想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道极为炫目的土黄色能量。
不过一会,黑衣人都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从树上栽了下来。
黑衣人不敢停留,如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
这群黑衣人都实力几乎刚突破二阶,还不曾巩固自身修为,没来的及熟悉二阶的招式,大都还在使用一阶的招式。
面对程骁铮花娆等饶攻击,就有些不堪一击。
“想走?”程骁铮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洗劫了他,害他负伤,没有受到惩罚就想离开?
这地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画地为牢!”
土黄色的能量墙在四周铸起四米多高的墙壁,将黑衣人死死困在了墙内。
像蛇一样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的土墙,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在原地化出了原型。
一只全身覆满黑褐色绒羽的秃鹫翅膀一展,瞬间,原地刮起巨大的风浪,一些石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想上?”花娆一直注意着像蛇一样的眼睛,此时见他想要飞遁,无数的绿色能量就朝秃鹫铺盖地的飞射而去。
秃鹫一般闪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同时锋利如刀的喙子也猛地张开,一大团火焰从他口中猛地向花娆喷出。
这火焰温度极高,花娆头上刚长出来的直挺挺的发丝瞬间扭曲起来,老老实实的趴在她头顶。
花娆急忙给自己打开力气防护罩,头顶的发这次得以留下来。
她摸了摸头顶的发,这才放下心来,看着秃鹫的盘旋的身影,力气毫无保留的发了出去。
“枯木逢春!”
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绿色能量将空中的火焰扑灭后,向着秃鹫猛地冲了过去!
结局毫无悬念。
程骁铮这时也忙完,看到花娆头顶的鸡窝就是一愣。
“哈哈哈哈哈……郝筱筱,你是想笑死大爷我?”程骁铮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骁铮朝矮子摆了摆手,来到一群土匪头子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怎么,刚才打劫大爷我不是还很高兴么?”
一群黑衣人哭丧着脸,纷纷求饶,“程大哥!是我们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是啊,像程大哥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和我们这群普通人计较呢?”
“对,程大哥,我们知错了,您念在我们是初犯,就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将东西如数奉还!”
“……”
花娆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眼底的侥幸,心中暗暗未他们点了一根蜡烛。
以程骁铮这种心眼的人,能这样将他们放了,除非是见鬼了。
程骁铮听着他们的“忏悔”,不停的点头,等他们完,一抹邪肆恣睢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大爷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那一个?”
“好消息!”一群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消息就是,大爷我看你们认错态度良好,原谅你们了。”程骁铮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花娆:“……”这么快就见鬼了?
程骁铮一众弟:“……”唐老大为何这样?
“谢谢程大哥!程大哥果然是心胸开阔,气量宏大!的看程大哥庭饱满,地阁方圆,绝对是长寿之人!”
“谢谢大少!大少威武!我在这里先祝程大哥功法修炼有成,早日晋级九阶,福寿齐!”
就连像蛇一样的眼睛都将玉佩空间等东西还了回去,连连拱手,“多谢程大哥,我们大家以后一定改邪归正,若今后能有几分造化,定不忘大少今日栽培之恩!”
程骁铮不住的点头,似乎极为认可。
就在这群黑衣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之时,程骁铮突然叫住了他们,“不要着急,你们还有一个消息没有听完呢。”
一众黑衣饶脚步猛地顿住,身子一时间僵硬了下来,仅凭感觉,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坏消息不听也罢!
但由不得他们。
程骁铮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翠绿如滴的玉佩空间,似笑非笑道,“这个坏消息么……”
众人耳朵全部都竖直了起来,见他声音停了下来,一股子不太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相传这个二世祖的心眼极,睚眦必报,而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太顺了……
难道这二世祖还有什么阴招在后面等着他们?!
到底是生是死,你倒是给个痛快!吊着他们是怎么回事?!
程骁铮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不耐,一字一顿道,“坏消息就是刚才的好消息是假的。”
花娆“……”可以可以,这很程骁铮。
程骁铮的一众弟,“……”嗯,老大好阴险!
一众黑衣人心中气愤不已,那刚才他们是被这个二世祖给戏弄了?!
真是白白浪费表情!
“程大哥,你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欺骗大家的感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对,之前我还敬程大哥是个君子,今日一看,不过是个欺名盗世的人!”
“……”
程骁铮的笑容冷了下去,嗤笑道,“君子?大爷我还特么是个孩子!
之前你们组团来打劫大爷我,怎么不想想后果?!怎么不君子一些?!现在你们落在大爷我手里,还不是任我捏圆搓扁?!
况且大爷我还真没骗你们,是你们只听了半句话!
既然你们如此没有家教,今就让大爷我来教你们!不用谢!”
一群黑衣人哑口无言,一丝丝后悔从心底冒起。确实,是他们先主动招惹这个大魔王的。
“上家法!”程骁铮拍了拍手道。
焦尸会意,从储物袋中取出绳索,在一众弟的配合之下,将十几位黑衣人绑在一起,固定到了树下。
花娆看他们娴熟的配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情况他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一众黑衣人看着约莫拇指粗细的绳子,心中大定,只等着花娆一众煞星快快离开。
笑话,就算是他们力气几乎要消耗完毕,但想要挣脱个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骁铮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众人离开。
……
一路上,程骁铮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并肩同行的花娆,有些郁闷道,“你就不好奇么?”
“好奇什么?”花娆愣了一下,一抬头,就与他的目光对上。
程骁铮:“……绳子很细,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能否挣脱?”
花娆无语,这绳子她还真认得。那是程骁铮七岁时,父皇赏赐他的生日礼物。
但看到少年眼底的'问我,快问我'的眼神,只觉有些好笑,但还是极为配合的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对,那绳子那么细,他们估计很容易就能挣脱了吧?”
程骁铮得意洋洋,高深莫测的开口,“这绳子名为困绳,就是有大的本领,也得老老实实的!而且这绳子越挣扎困的越紧!是一件好宝贝!”
“哦~”花娆的一声哦,语调转了十八个弯,这才'恍若大悟'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