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一个土地公公，把不二所有的忍耐消耗，他那么恨老天，最后，连小儿都发觉了。

    她不能谈天上的任何人和事，否则，不二就会立刻冷脸。

    她惆怅啊……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只是，不二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她就忍不住让他多了解一下，天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界里的今天，她在弹琴，而他在练剑。

    她看着他矫健的身姿，忍不住为他可惜，她的情深不悔，终究是耽误了他的快意江湖。

    “小心！”不二对她身后的方向突然凝眸，甩了剑过来。

    小儿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一颗蛇头。

    蛇王眼看利剑就要刺过来，慌的甩动着无骨身，躲开了，并立刻现出了原型，给小公主跪下了：“我无害人之心啊！”

    “你是！”小儿被不二拉到了身后。

    不二冷冷地问：“什么东西……”

    蛇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我是蛇啊……”

    不二：“……你来干什么？！”

    蛇王伸着脖子，努力看小公主。

    小儿也悄悄地伸脖子看他：“小蛇吗？”

    蛇王立刻点头：“在瑶池小公主是救过我的，你可知道？！”

    小儿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着不二的手，说：“没事的。”

    不二皱了皱眉，放开了她。

    小儿从不二身后走出来，歪歪头看着蛇王：“你修为很高啊，居然可以闯开我的结界。”

    蛇王叹了口气，忧伤了：“闯了好多次都默默地受伤了呢……还是挂念着公主的安危，让小蛇我最终努力努力再努力，见到了您。”

    小儿问：“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蛇王摇头，说：“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可是，公主，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小儿看着蛇王。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吗？！”

    蛇王颔首，看了看小儿身后抿唇不语的酷光头，说：“我有办法，能让你不像七公主一样，被带上天，至少，没有那么容易。”

    小儿蹙眉，不解：“什么办法？！”

    蛇王抬手，慢慢指向不二：“让他变成妖，让他长生不老，让他有法力，那么，他就能保护你了，至少，不会再像凡人一样，命运被把控在别人的手里，让他死就死。”

    不二眼眸微动，却听到小儿断然拒绝：“不可能！！！”

    蛇王说：“小公主，妖也是可以修炼成仙的，可他现在只有一世，就算你们能在一起，他一样没你活的久。”

    小儿说：“这不可能，让他变成妖，这绝对不可能！”

    蛇王说：“我可以帮他！为什么小公主不同意呢？小公主也不是瞧不起妖怪的人啊！”

    小儿叹了口气：“我当时不是瞧不起妖怪，而是，他明明是人，我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他变成妖怪呢！”

    突然，不二淡淡开口：“倘若你不是一己之私呢？”

    小儿心头微震，回头看着他：“你会后悔的。”

    不二也在看着她：“我不会。”

    小儿简直……

    “我绝不同意！你知道人成妖要多么痛苦吗？！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啊，在平常人眼里吓都把他们吓死了。”

    不二低低地说：“但我不是平常人。”

    他走到蛇王面前，直接说，“怎么成妖？你帮我。”

    蛇王犹豫地看了小儿一眼：“这，小公主不同意，我不敢啊……”

    不二就回头看着小儿。

    “同意吧。”他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点点的可能，有机会长相厮守，否则，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小儿痛苦地摇头，“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不二，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不二却说，“因为你迟早要走，因为你根本决定不了自己的去留，那就由我来争取，决定。我们总不能两个人都被掌控着吧？！”

    蛇王叹了口气：“小公主，再也没有比这个办法让你们在一起的几率更大了。如果他成了妖，那么，你若被剔除仙骨，贬下凡间，你们一样能在一起，三界管神仙和谁在一起，但从未管妖和谁在一起。”

    一个好端端的人，却要变成妖怪，这是在作孽。

    深知因果的小儿，怎么能让不二承受那么多？！

    可是，她不同意，不二简直连觉也不睡了，就那么笔挺地像个竹条一样，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不肯放松的下颚，透着比夜月还冷的寒气。

    小儿无奈地推开门，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知道蝴蝶吗？”她问第一个问题。

    他却已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想告诉我，破茧成蝶的痛苦过程吗。

    小儿：“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他放弃念头。

    “成妖不是正道。”她只能说，“蛇王也不是完全的在帮我们，他有他的目的。”

    不二说：“我知道。”

    小儿神情复杂：“不二，所以，你不能成妖啊！”

    “不成妖，就是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或者，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再相见，可是成妖，我却能不顾天条，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这样做呢。”

    小儿说：“一看起来的景象罢了，你别忘了，即便你成妖，你功力不够，他们想动你，依然是易如反掌。”

    小儿说：“无论怎么样，我们不能无所不用其极，非正道难以成大事。”

    “可我不是一个好人，为了达到目的，过程再扭曲，我也能撑过去。”

    不二看着她的眼睛，“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也不知什么正邪，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输。”

    “真的不能这样……”小儿的手突然被不二握住了，她惊讶地看着他，听到他说，“从前我不择手段地灭了有人一家，几条街都在流传那一家的善德善行，可只有我知道，那些只是人家做的表面文章，我们家原本是商户，可我爹娘就是被他们烧死的，我好不容易逃出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仇。这一路上，我把该利用的都利用了，曾记得有一个喜欢我的姑娘，她说，可以为我做内应嫁给那家少爷，你猜我同意了没有？”

    小儿震惊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