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

    群狼懈怠了趴的趴，蹲的蹲，溜的溜。也不知道头狼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是羞于脸面还是养伤去了？总之它没有出来主持局面。

    叶春和萧婵在树上闲了下来，才觉得身上发冷，尤其是萧婵只剩下薄薄的棉袄，冷的瑟瑟发抖。当人兽搏斗时精神高度集中且身体处于剧烈运动状态，本身就能产生热量，再说大火烤身，对于冷没在意。现在这些条件都没有了，而且正处在枝头树梢上，所谓高处不胜寒，自然是冷了。好在太阳出来了，强似黑夜，这一面镜又是个天然屏障，挡住了寒风的侵袭，这是上天恩赐的。但能有几时？冬天天短，日头很快就落，到了晚上在这没有遮拦的树梢上还不冻死啊？要想活，不能这么傻等。希望倒有一个，等狼群耐不住了，趁机溜下去。但是就目前状况来看，狼群很有耐性，都大躺大卧的，颇有在此过夜的意思。叶春和萧婵叫苦不迭。

    忽然狼群忽的一声，都站了起来。聚集在一起。叶春和小萧婵很奇怪，这帮家伙是不是等不起了，要走了。如果它们走了那就有救了，谢天谢地了。可是他们想错了。它们不是要走，而是有了新的办法。它们让出了一条路。那个头狼出现了。它领着两匹狼从这条路上走来。后面那两匹狼倒令人奇怪。后一匹狼把前肢搭在前一匹狼的后背上。他们来到大树下，那后一匹狼从前一匹狼的后背上滑下来。发现它的前肢特短，怪不得让别的狼背着它。原来这个家伙是个半残疾。别看他先天不足，小瞧不得，它是专门为狼出谋划策，暗施诡计为能事的，满肚子坏水，所说的“狼狈为奸”中的”狈”指的便是这种野兽。怪不得头狼迟迟不露面，原来它是情“专家”去了。这位专家倒腾着小腿围着大树转了几圈，而后蹲在地上贪婪地望着树上的这两个猎物，尖尖的耳朵动了几动，走到树下，对着树干狠狠地咬了一口，树皮被撕下了一大块。然后回到原地蹲在头狼前面。看着头狼，头狼会意，它也走到大树下如法炮制向大树啃去。群狼也纷纷效仿，轮番像大树下口，一张张树皮一条条柈子像劈柴一样从树上扯下来。柴柈子、木屑伴着血沫子在树下落了一层又一层。不消一刻树身就瘦了一圈。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大树就要到下去。这是叶春和萧婵的最后一块栖息地，如果它倒下去那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以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对此叶春没料到。

    萧婵抱定了死的念头说道:“叶春，咱们今生能死在一起，这是缘分。但愿来世咱们还能相聚”

    “萧婵，别说丧气话，我会有办法的。”

    其实他有什么办法。大树在一圈一圈地变细。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树身在发颤，大树迟早要倒的。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摔也得摔死，至于狼群怎么撕扯他们，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就这么死了叶春实在不甘心。那么多的难关都闯过来了，难道这一关过不去了？小时过多的磨难磨练了他坚韧、顽强、临危不乱的性格。小小的年纪成熟得和成人一样。他的脑子在飞转，寻找着各种出路。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斜上方的那棵小树。它虽枯干、瘦小，也许它能担当大任。根据大树的长势，要倒可能要倒向它，这只能算是一种可能。如果倒向它，如果小树经得起抽打，如果小树担得了二人的负荷，如果------，如果事事都如他想象的那样，也许能躲的过眼前的灾难。但是，那也算出路吗？上了小树又怎么样?就那么一颗小干吧树无异于漂浮在大海上的一根稻草，靠他能渡向彼岸吗？可是叶春想的是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一根稻草他也要捞。他也知道 要实现这个梦想单单是他自己也许能实现，可是还有萧婵，她胆子小，身手也差，能行吗？

    大树只剩下碗口粗细的树心了。满怀信心的狼群更是加快了它们的进度。叶春也不得不抓紧实施他那渺茫的计划。萧婵已经绝望了，说道：“叶春，别努力了，没用的。到了这个份儿上咱们就认命吧。”叶春不然，他知道他的计划不行也得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与不行。他鼓励着萧婵。“萧婵,咱们会有出路的，你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问，听我的行吗？”

    “行，我早就听你的了。你说吧”

    “你把裙带解下来。”

    “干什么？”

    “借我用一用”萧婵毫无信心地解下了裙带

    “萧婵，快背上”

    萧婵知道情况紧急，目前不是客气的时候，让背就背上就是了。

    叶春用那裙带把小婵结结实实地捆在后背上，在胸前系了个活扣。活扣的一头交给了萧婵，嘱咐道:“萧婵，这个头你一定要抓牢了，不要松手听见了吗?”

    “听见了”

    叶春背着萧婵，拿着绳子向斜上方爬去。他尽量靠近这棵小树。可是爬了一段以后再也不敢爬了，因为都是一些细枝末梢，叶春不敢冒险了。此刻他不敢失于一旦，两人的重量少说也有二百来斤，压的树叉子向下弯着，弄不好有被压折的危险。叶春本想抛出绳子把小树套住，此刻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稍有外力这树叉就经不住他们。大树响声未断，而树身不再抖动了，说明大树已经定向了。这是向一边倾斜的前兆。叶春再镇定心里也不免发慌，大树倾倒在即，而叶春的绳子还未套向小树。他告诉萧婵“萧婵，你一手抓主住小树的树枝子往下拽------，”这是为了减轻身下树枝子压力的一种措施。萧婵明白了她的意思。当萧婵拉住头上的树枝子时大树的枝头减轻了压力，自然会上升。而小树的枝子有了压力自然会下垂，这一正一反敲缩短了俩树间的距离，敲此时叶春的绳子及时抛向了小树。还好，绳子的一头绕过小树耷拉下来，然而糟糕的是，耷拉下来的绳头就差那么一点儿叶春够不上。如果够不上这个绳子等于没用。叶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道:”萧婵，你用力拉一下。”正当萧婵拉头上的树枝子时，叶春身子一纵抓住了那个绳头。叶春估计的不错，大树是向 小树那边倾斜着，他抓得就是这一瞬间。借着大树的倾斜度，而要赶在大树砸向小树之前拽紧了绳子一悠------。“咔嚓嚓”一声巨响，伴随着萧婵的一声惊叫，一股劲风伴着刺耳的啸声大树向小树砸来。小树一阵剧烈的震颤，一面镜下立刻升腾起一团雪雾。树下的狼群纷纷逃窜。这棵大树终于支撑不住这个庞大的躯体，轰然倒下。有小树的遮挡叶春和萧婵没受到重创。但是叶春的手臂被抽得一阵酸麻，萧婵的背部也一阵阵剧痛。再看看那小树虽说耐住了抽打但已经是遍体鳞伤------。

    山崖下的狼群围着那倒下去的大树，纷纷穿梭于悬枝断叉之间，它们在寻找着它们所期望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奇怪，明明看见猎物在树上，却没了，难道上天了?不错，是在天上，是悬于天上。叶春和萧婵从这个险境坠入那个险境，人在空中身不由己想在悬崖上找个支点缓缓脚，可是一面镜光滑如镜，哪有什么支点。他牢牢地抓住树干，二人的全部重量都在叶春的双臂上如果不想辙是支持不了片刻的。

    叶春问萧婵道:“萧婵，怕吗”

    “不怕”萧婵声音发颤，平日里连翻个小墙都害怕的她高悬于五六丈高的空中无依无靠，能不怕吗?可是她看到叶春的处境没有理由说怕，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叶春，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萧婵，难为你了。我要你和我一样抓住这个树干”

    “嗯，抓住了。”

    “眼睛不要向下看。”

    “嗯，知道了。”

    “拽开那个活扣，你就可以离开我了”

    “拽开了。”

    “想法踩着我的肩头翻到小树上去，能吗？”

    “能”

    能，对于萧婵来讲这个字该有多难，可是她能说不嘛？他踩着叶春的肩头就得靠他的双臂引体向上，就那个细胳膊还不得抻断了?只是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别的法子吗？好在她体轻。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爬上了叶春的肩头，也不知费多大的劲儿翻上了小树。这只是从耗费体力的角度来讲她的艰难程度。而更艰难的是这高空逃难时的恐惧。他要时时刻刻找好平衡。一旦失衡栽下去将粉身碎骨。她看见地下的群狼个个像老鼠来回窜跑。看得她一阵阵头晕。她战战兢兢，摇椅晃，叶春见状急喊：“萧婵，稳住，靠紧山崖，抓住树毛子。待我翻上去扶你------。”当萧婵抓住树毛子时却意外发现它的背后竟是个山洞。真是苍天有眼，也是叶春、萧婵二人命不该绝。这些树毛子敲挡住了洞口。在地下看是一堆树丛，看不出有山洞------。萧婵喜从天降，喊道：“叶春，快上来，咱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