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探望周晓
“婉儿，你是我的宝贝”高檀笑道。
“我发现你的嘴就像是蜜一样甜，果然是人帅会说话。”婉儿喝了一口茶道。
“我只会对你才这样的”高檀看了一眼婉儿手里的香包说道“这香包你好好收着，日后它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婉儿疑惑道“难道是这个香包除了可以让人安神，还有别的奇妙之处?”
“日后你就知道了”高檀意味不明的说道。
“好吧”婉儿点点头“它到底还有多大的奇妙之处，把我就日后见分晓了。”
“婉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高檀突然问道。
婉儿神情复杂的回答道“大概现在还不行吧，毕竟高俭还没有和皇上提起此事，等以后再说吧。”
“那还要等多久?”高檀看着婉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快吧”婉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么快就准备和高檀成亲，婉儿还没有想过，主要是两人刚刚才在一起，而且高俭还没有被正式册封为太子，所以皇上也并不知晓此事，最主要的是父亲那边也是麻烦，现在跟高檀在一起，父亲就千万个不愿意，若是和父亲说要成亲，大概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吧。
“嗯”高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婉儿发现高檀有点神情低落，赶忙问道。
“没有啊”高檀摇摇头“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我还怕什么啊，怎么会因为这个小事情而生气?”
“嗯，高檀，我答应你，一定会嫁给你的，此生唯你一人。”婉儿认真的说道。
高檀听了婉儿的话，邪笑道“婉儿，你叫我一声檀哥哥，我都好久没有听你这么叫过了，很是怀念啊。”
“檀哥哥”
“再叫一声，还想听”高檀仿佛是一个贪心的孩童，一直和婉儿撒娇。
婉儿无奈的看着高檀道“都这么大了，就像个孩子一样，都没有我内心成熟呢，你想听，我便多叫你几声，看你日后会不会厌烦。”
“永远不会”高檀说道。
高檀亲自送婉儿回去了之后，婉儿小憩了一会儿，便起床更衣，拿着一些补品，去看望周晓。
今日彩星留在了嘉福殿，阿唯跟在了婉儿的身边。
婉儿今日穿了一身素绿色长裙，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插了一根发簪，朴素的很，因为这是她在边疆时候经常的打扮，这样穿着去见周晓，可能周晓会感觉更亲切一些吧，心情好了身体也会很快就痊愈了。
宏昌殿
周晓看起来身子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表情看起来还是有点痛苦，看见婉儿来了，周晓就要起身，奈何身子没有痊愈，还是痛的不行。
婉儿赶忙阻止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记着这些虚礼做什么?”
周晓这才躺下去，看着婉儿道“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婉儿想了想说完又补充道“你出事以后，皇上很是关心你，还一直派太医轮流照顾你，而且分封兵权之事也延后了，看来，我们是成功了。”
“那就好”周晓虚弱的说道“公主的苦心总算是没有白费。”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的身体了，你得赶快好起来，再变回过去那个英姿飒爽的周晓侍卫长。”婉儿笑着道。
“嗯”周晓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吃药，让自己身体赶快好起来，这样公主你的计划便可以继续进行了，否则我一直病着，即使皇上有心要分给我一点兵权，可能也会因为我身体的原因，不再考虑。”
婉儿点点头“嗯，你担心的不无道理，我这几天也是在想这个，只是你如今就不要忧心计划了，你只需要好好养身子便好，其余的都有我。”
“我知道了”周晓说道。
“为了以假乱真，你真是受了太多苦了，我看见你现在这样，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其实那些死士不必刺你这么狠的，即使轻一点，对计划也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婉儿担忧的说道。
周晓笑了一下道“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最起码皇上是信了，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这就说明我们做的是正确的，所以只有刺的狠一点，才不会露出马脚，影响众人的安危。”
婉儿点点头道“嗯，等你好起来了，我们一起去万里香吃饭吧，你应该是还没有去过呢。”
周晓疑惑的问道“万里香可是那个以酒闻名的酒楼?”
“正是，你一定没有去过吧?”婉儿道。
“嗯，没去过”周晓答道。
“知道你也没去过，你这样节俭的人，怎么可能去那个奢靡场所去铺张浪费，除非是活见鬼。”婉儿笑道。
“公主你就别取笑我了”周晓有点窘迫的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已经去过那里多次，其实说白了，那里的饭菜并不比咱们北齐御膳房做的好吃多少，不过是给人一种新鲜感罢了，你想想，我们一日三餐顿顿都吃的御膳房，再怎么好吃也会厌烦的，所以万里香用膳会感觉换了一种口味，而且酒是真的好喝，不过酒香飘逸万里这句话，其实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传闻的这么惊人，还有就是真的很贵。”婉儿滔滔不绝的说道，感觉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样，有什么新鲜事都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周晓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接应一声，把聊天这个氛围掌控的恰到好处，周晓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总是宽容大度的听着婉儿说的一切。
“我怎么和你说了这么多啊，你本来就虚弱着，我便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伤。”婉儿感觉自己说多了，有点愧疚的说道。
“婉儿你还能和我说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还和过去一样，一直都没有疏远过我。”周晓笑道。
“也谢谢你还和过去一样，一直保护我，守护我，谢谢你，周晓哥哥”婉儿也笑道。
周晓点点头问道“婉儿，那胡公子被如何处置了?事情解决了没有?”
婉儿叹了一口气道“胡常和胡斌父子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这件事情已经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现在皇上已经和胡府的关系彻底撕破脸面了，我们的计划很是顺利，想必胡常快要坐不住了。”
“嗯，胡常早就有反心”周晓认真的说道“大概很快就会爆发战争了，只是希望无辜的老百姓不要受此连累才好。”
“哪次战争不是老百姓受苦呢?”婉儿反问道“可是又没有办法，胡常与皇上之间，是终会有一战的，只是我们把他们的矛盾激化了，让他们的争斗提前了而已。”
“婉儿，那这件事情有没有连累其他人呢?”周晓脸色苍白的问道。
“什么其他人?”婉儿心虚的问道。
“就是有没有连累那些不相干的人，比如说看守宫门的侍卫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此连累，还或者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他人有没有受到连累?”周晓问道。
“那些死士已经全部自杀了，这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已经决定了做这件事情了，所以他们知道自己的后果”婉儿说道。
“那些侍卫们呢?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周晓随即又问道。
“他们…没有，你别管这些了，就安心养伤吧”婉儿犹豫的说道。
“婉儿，你告诉我实话，他们是不是有事?”周晓发现不对劲，认真的看着婉儿问道。
“那几日看守宫门的侍卫都早已经被处斩了。”婉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与他们有何相干，不是说皇上知道胡常的势力，那些刺客伏法后，皇上不会追究其他人吗？而且即使追究起来了，不是计划说万不得已，只需要一人出来顶罪就好了吗?为何把那几日看守宫门的侍卫都处斩了?那是活生生的十几条命啊。”周晓情绪激动起来，咳嗽了几声，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周晓，你别太伤心了，皇上的心思与盛怒，谁能猜得透?皇上遇刺，你昏迷不醒，之后皇上大怒，要求彻查此事，事情已经清清楚楚的证明了是胡常所为，可是皇上动不得胡常，动不得胡府，可总是需要有人平息怒火的，所以那些侍卫才会受此连累。”婉儿担忧的看着周晓道。
周晓痛心的说道“咱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些的，咱们的计划里没有说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那些人都是我的属下，与我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啊。”
婉儿看着周晓难过，自己也无比内疚心痛起来，阿唯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婉儿道“公主，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婉儿摇摇头“我没事”
阿唯看着周晓道“周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子，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那些侍卫他们自己命短，也怨不得你自己。”
周晓立刻抬头恼怒的看着阿唯道“阿唯姑娘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他们命短?他们只是每日在坚守他们的岗位而已，若是没有刺客一事，他们还会继续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到底他们是受了我的连累。”
阿唯正要继续开口，婉儿阻止道“阿唯，你闭嘴”
阿唯不满的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对不起，周晓，他们都是因为受了我的连累才会命绝于此的，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过也是受命于我而已。”婉儿严肃的看着周晓道“他们的确太无辜，我此生都对不起他们。”
“公主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次计划会连累这么多人?”周晓恢复了情绪平静的问道。
“是”婉儿点点头“我知道此事必然会连累宫门口的侍卫，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多人，我本来以为皇上处置上一个人平息了怒火就可以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皇上会下令杀死这么多的人，这是我刚开始想到的最坏的打算。”
“所以，长公主你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周晓苦笑道“可是你瞒着我，并没有告诉我。”
“我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残忍无情，我是想到了有人会被连累，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是十多条人命”婉儿伤心的说道“若是我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被连累的话…”
“若是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死去，长公主会放弃这次计划吗？”周晓问道。
婉儿坚定的摇摇头“不会，若是没有这次计划，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你又何必难过，你早已经知晓了他们会死去，却没有提前为他们想好万全之策，如今我们又谈何胜利，不过是输了而已。”周晓冷笑道。
婉儿看见周晓对自己冷淡的神情，一时之间百味交集，看来自己这个坏人真的是要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我之所以没有为他们想好万全之策，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们。”婉儿说完想了想继续道“若是我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死去的话，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必然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宫外之人，救他们出去，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今日我又想起了公主你曾经同我说的话”周晓沉默了半晌说道。
“什么?”
“公主你曾经和我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想做成大事就必须有人要牺牲，你的志向一直如此，而我却不及你的分毫，可能是我没有公主的收放自如吧。”周晓感叹道。
婉儿听了周晓的话，感觉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也瞬间坠入谷底，周晓他这是在说自己残忍吗？在说自己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顾他人的生死。
婉儿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周晓，她深知周晓的疾恶如仇，重情重义，周晓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君子，他总是有他自己的原则与底线，想必这次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超越了他的底线吧，所以他才会不能再容忍，婉儿也知道周晓一直以来内心的挣扎，周晓本不屑于参与到这兵权争斗中来，是自己硬把他拽进来的，他想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难过，可又不想伤害无辜，不想因为争夺兵权连累他人，所以他才会左右为难，纠结不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意是无错，可偏偏又好像是错的，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错。
周晓突然冷了神色，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婉儿道“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要别人付出那般惨痛的代价，凭什么要别人为成就你的目的而买单。”
婉儿听完周晓的话后脸色惨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原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对的，只是人错了而已，小节不应该是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否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他人的做法，和恶人又有何区别?周晓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凭什么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来复仇呢?自己到底一直都在做些什么?难道真的和秋蝉生前所说的一样，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