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奶奶,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太一声?!”平儿小声儿地问道。“罢了9是免了吧!省得以后大家的日子又不得安宁。”凤姐儿叹息道。“听说那件事还是从锦香院里传出来的!”平儿不可思议地叹道。“锦香院?那不是京里有名的青楼吗?!”凤姐儿讶然。
“可不是嘛!可是咱们以前也没听说,薛家在京里的生意有这一行的。”平儿奇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那薛大傻子不就是经常去那里吗?没准儿是他自个儿在哪里捅了什么漏子!”凤姐不屑地哼道。其实,宝钗那件事还真的被凤姐儿说对了一半儿,那事儿果然就是薛蟠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而惹出来的后遗症。
当初宝钗在进王府之前,不幸中了他人的暗算失了身。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好让薛蟠带着钱,去找京城青楼里的妈妈们买秘药。只是宝钗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秘药虽然能掩饰住她的秘密,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在服用此药之后,以后就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
因着这药方当初是青楼的妈妈们为了保住自家的生意,专程花了重金求人给研制的。而且又因为这药方是专门给青楼的姑娘们吃的,所以在配制的时候,每一样药材的份量与搭配也是十分的精准,那里面绝大多数的成分,多半都是预防与阻止有孕的东西。
然而对于这一些,宝钗自然是不会知道。原本她心里还想着,只要她如愿以偿地进了王府,凭着自己出众的品貌,而且自己的年纪也是老王爷众多妾室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只要老王爷多来自己院子里几次,自己一定会怀上子嗣的。可是谁知老王爷倒是经常去她的屋子,可是她却始终都不见得怀上,一直到不久前,老王妃按照王府的规矩,请了太医为王府后院的姨娘们把脉,才查出宝钗的身子的异样来。
从表面上来看,宝钗的脉象跟其他姨娘并无异样,可是太医在经过仔细地观察研究之后,方才觉察出宝钗脉细的不一样来。原本老王妃是根本就不在意宝钗是否怀上老王爷的子嗣,可是谁知太医却查出宝钗的体内含有一定成分的大寒之物,这就让老王妃有些诧异了。
一般来说,但凡是正常的女子,一旦成亲之后,谁不想尽早有个子嗣,将来自己也好有个倚靠,有个退路。就是在王府后院的这些姨娘们,各自心里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思。虽然宝钗此时年纪还轻,可是正因为年纪尚轻,所以照理说,她想要求个一子半女的心思,更应该迫切些才对。
可是谁知道,太医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太医的原话是那样说的:“这位奶奶的身子目前来看,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在子嗣上艰难些,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姨奶奶的体质较位偏寒一些,倒好像是之前误食过什么东西!”误食过什么东西?宝钗心里面自然是十分清楚。
只是她哪里是什么误食,当初她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哥哥带着大把的银子,去青楼里找那个秘方。只是她没能想到的是,那秘药原本就是给青楼的姑娘们服用的,老鸨们为了赚钱,哪里会让自己的姑娘怀上身孕?所以那药方里面,理所当然的掺和了些许不为人知的避孕的东西。
现在呢?虽然她倒是的确如愿以偿地进了王府的大门儿,可是却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想到这里,宝钗心里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然而,让她没有想得的事还在后面。不久前,薛蟠故态复萌,依旧揣了银子,隔三差五地去青楼里寻欢作乐。眼下,家里再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宝钗进了王府,夏金桂又被自己休弃了,香菱也死了,薛姨妈已经老了,在家里,他真正地成了大爷了。
薛蟠本就是青楼妓馆的常客,后来他去的次数多了,说话做事就越发的口没遮拦起来。在一次跟锦香院的红牌姑娘调情的时候,老鸨因为本就看不起薛蟠一副财大气粗的土鳖脾气,所以顺口就将当初那件事儿给说了出来。青楼本就是全天下第一的是非场所,常言道:说的无心,听者有心s来也不知怎的,这件事儿竟然就给传了出去,一直传到了忠顺王府老王妃的耳朵里。
老王妃知道之后,心里不由得又怒又恼。当初宝钗进王府这件事,还是老王妃一手操办的。只是谁知道,她竟然一时不察,让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进了王府,反倒是让堂堂的亲王府跟老王爷蒙了羞。至此,宝钗在王府养尊处优的悠闲日子,也终于算是到了头了。
只不过老王妃却也没有怎样的刻薄她,只是将昔日她带来的那些嫁妆全都如数返还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没有那个资格坐四人轿了,而且也没有资格走王府的前门儿了。没奈何!她只好让莺儿赶回家去,让哥哥跟母亲派人来王府的后门儿接自己。
可想而知,当薛姨妈听了莺儿的诉求之后,她心里的打击决然不是一般的难过与委屈。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不过,自己女儿的本事自己心里清楚。说实在的,自打女儿进了王府之后,家里的生意也没见到有多大的进展。如今女儿既然回来了,自己索性就将家里的生意全权地交给她料理算了,这样也好让自己省心。
等到宝钗回到自己家里,将事情的缘由叙述了一遍之后,薛姨妈当即就气得狠狠地打了薛蟠一个耳光。毕竟,若不是薛蟠经常出入烟花柳巷,宝钗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尴尬狼狈。就算是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子嗣,可是王府也绝对不会这样不近人情。“从现在起,以后家里的生意就全都交给你妹妹打理了,你只负责从旁协助!”薛姨妈恨恨地对不成器的儿子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