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求
张遥并未等到何智的电话，更未看到她的人。实际上张遥从棋牌室出来后，告诉秦濑今天的蹲守结束了，两人便开车回警局。他们走了不久后，一辆达康书记的同款，黑色奥迪A6停在棋牌室门口，紧接着就见何智面无表情的上了车。奥迪扬长而出。
何智依旧穿着那件红色条纹T恤，只不过脸上没了表情。她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眼睛盯着杨琳办公桌上的笔筒出神。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刚泡的雨前龙井，茶质上乘，看得出来杨琳知道怎么招呼客人，尤其像何智这样的人。
她现在正在CK集团华东代表杨琳的办公室里。当秘书cherry跟她说关于CK合作，杨代表还需要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何智能亲自到CK帮她解惑的时候，她在牌桌上打的正欢。一开始并没发觉什么问题，可是上车后，便发觉问题所在。
CK是想反水了。合同还未签，就有取消的可能。
即使是周末，杨琳还处在办公第一线。这个人像是永远不需要休息，依旧那么的精神饱满。她见到何智，露出了那张格式化的笑脸。
“何大美女，你好。不好意思啊，有点忙，让你亲自跑一趟，还劳烦等了这么久。”
何智起身，笑着与她握手，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
“周末，你还工作在一线，真让人钦佩。”
杨琳勉强笑道，“我跟何大美女不一样，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拿钱帮人办事，总要负责到底的嘛。你喝茶。”杨琳指着茶，“今年新做的，香得很。”
“谢谢。”
杨琳坐在她那张办公椅上，在桌子上翻找什么资料，“今天请你过来呢，是想了解一下智尔国际的财务问题，主要是想了解智尔在财务上与各个合作方的流水账。”
“嗯？”何智将茶水放回茶几上，斜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有跷二郎腿的趋势。即使不跷二郎腿，她现在的气场也够强大，仿佛现在处在她的地盘，并非客居CK。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何智说，“你是想了解我们的财务状况？在谈合作之前，我想苏总就智尔的财务向贵司人员已经讲得够清楚了。”
何智直称苏锦为苏总，这代表她开始正式了自己的态度，或者多少对杨琳的要求有些不满。杨琳自然了解她这份不满，连忙解释说，“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CK也希望在国内寻找一个固定的合作伙伴。智尔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CK的最佳选择。不过我们集团认为，既然是长期合作，双方就有必要进行彻底的交流。”
“您说的彻底交流，便是想深入了解智尔的财务状况？”何智终究还是跷上了二郎腿，姿态优雅极了，或许长得好看的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有特权的。
杨琳不说话，只是挑挑眉，以证实何智说的没错。
“好。那先不说你们为何质疑智尔经济能力...”
“何总，”杨琳打断何智的话，解释道，“我们并未怀疑智尔的经济能力，相反，我们对此十分的信任。”
何智彻底进入了状态，
“既然说到双方彻底了解，那我是否也可以有个不情之请。”
见事情有了苗头，杨琳稍显兴奋，语气却依然平稳，“你说，只要是在我权限之内，我一定满足。”
何智笑，“这事，杨代表可能做不了主。”
杨琳表示洗耳恭听。
“我要了解CK所有交易的对象及其详细资料。”包括黑道白道。
何智省却了后面一句，她相信杨琳听得懂。
这个要求比CK要求了解智尔国际的财务状况更过分，事实上这事杨琳确实做不了主。
“何总的要求是否有点过分了。”
何智承认，“我并不期望贵集团真的满足我的要求，说实话，方才的要求只是随口说说。我只是想借这句话告诉你，哦，应该是告诉你老板。同为企业决策人，就应该知道财务状况对企业的重要性。这样无理的要求，不应该是一个成熟的集团对合作伙伴所提出来的。”
杨琳面不改色，“我一定带到。”
何智轻笑，“那我给贵集团一个保证吧。”
“是什么？”
“在国内，我保证智尔国际最适合CK的合作伙伴，你知道的，不管是哪一方面。”
何智重复着方才杨琳说的话，字里行间是杨琳在何智身上从未看过的自信，或者说是霸气。杨琳心想，这才是何智真正的模样吧，嚣张得可以让所有对她俯首称臣。
“既然这个要求碰触到何总的底线，我们自不会强人所难。”杨琳说，“我会如实向转述你的意思。”
何智礼貌的对杨琳笑笑，“那就麻烦了。”
杨琳似乎还有不甘心，说，“也许这真的会影响到我们这次的合作。”
何智起身，姿态傲慢，淡淡的说了四个字，“我不在乎。”
何智并非不在乎，她早跟苏锦说过，CK对他们是一次契机，为了这次合作，她花了不少心思。可她不喜欢被人威胁，相比一次利益极高的商业合作，在她心里，远不及让自己心情畅快来得重要。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何智从CK所在的大厦出来，cherry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
几乎是与身俱来的感知力，何智感觉周身无缘的多了一份压力，这份压力像是有人拿着枪抵在你眉心，沉闷，有着势不可挡的张力。她随意的望向对面的高楼，一处光亮转瞬即逝。何智上车，车子消失在对面驻守人的视线里。
“你为什么不让我解决了她，身份不早就确定好了吗？”他边收拾着狙击qiang，边漫不经心的朝挂在耳旁上的麦说道。
“没拿到智尔的账本，不准动她。”
“杨琳，你搞清楚，我可不是听你的命令。”说完，男子掐断了通讯，动作利落的消失在了天台。
“苏锦，半个小时我到你住的地方，记得把不想让我见到的东西收拾收拾。”
何智挂掉电话，对cherry说，“去苏总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