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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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格罗兹尼，依旧比其他城市要凉快得多。海拔地势的原因，让这里的夏季犹如j市的冬季一般，凉爽的有些冷意。在这里穿着西装的男人，可不仅仅是为了展示绅士风度，更可能是在御寒。
高寒料峭，深夜的格罗兹尼，风声大过这座城市的一切声音。一声枪响，在风声的传送下，更加可怖。
随着别墅里响起的枪声，外十几名保镖端着枪全数冲了进来，黑乎乎的枪口齐刷刷的对着站在里手上还拿着枪的男人以及他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地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显然断了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以及紧张的危险粒子。冲突，一触即发。
方凡身着定制剪裁的西装，口袋里塞着深红色手绢，隐约可见上面绣着一朵妖艳的玫瑰花。男人的西装一定要定制，多一分太长，少一分太短。男人的优雅就在这分寸之间。
方凡从容的端起茶杯，他喝茶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看见他喉咙微微的滚动。最后才听到茶杯触碰到茶几，发出的脆响。
十几把枪对着他跟巴德，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脸色平静，仿佛刚才巴德的所作不是他授权，跟他无关似的。可是那些人碍于他周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竞没有一个人敢开枪，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时间就这么有条不紊的往前走，走到方凡这里好像静止了一般。
他们的目光从方凡身上转移到坐在方凡旁边的男子身上，那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西方人，眉眼生的极为漂亮。不同于男人的那种硬朗，而是属于女人那种的柔媚。倘若不是他留的短发，一定会被人误以为是女人，还是个绝色倾城的女人。
他嘴角带着笑意，眼睛在方凡身上来回扫荡，好像是要透过方凡这幅身子看进他的内心。可是，看不透。
巴德终于收起枪，其他人神经稍微放松了点。
“伯爵先生，还想有要下一个吗？”
“巴德先生，你太紧张了。”
伯爵的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柔美的不像话。巴德甚至都怀疑，这个人是天生长得这幅美人胚子，还是后天整的。他说话时，每个单词的尾音都带着点上扬，好似真的在笑，又好似是在讽刺。
他这种长相，第一眼看了，惊艳。再看第二眼，就惊艳过了头，充满了一种极端感，让人很不舒服。他跟方回完全是两种感觉，方回不管看多久，内心总是温柔的。但是看伯爵不会，他更像是会摄人心魄的狐狸。
巴德看向那十几个枪口，笑道，“是我紧张，还是伯爵你紧张？”
伯爵哼哼笑了声，抬手示意那些人放下枪。
“大公子，你们这仗势可不像是来谈生意的，我觉得你没有诚意要跟我谈这笔生意。远道而来都是客，我这用最高贵的礼仪接待你跟巴德先生，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会不会让人太寒心了点。”
方凡扫视了一圈，眼神冰冷至极，他眼神所到地方，好像蒙了一层冰霜，被他看过的人动弹不得，甚至都不敢大气的呼吸。
“是我没有诚意，还是伯爵你没有诚意？”
方凡的嗓子刚才被茶水润了润，听上去很好听，但是又不能多听，总感觉有股子寒意。他就像是站在雪上之巅的银发谪仙，到这凡间来走一趟，不为别的只是想体验这种种。所以，要说方凡有野心，他的野心与方唐相比，实在不是那么一回事。可要说他没有野心，他又是实实在在的不愿意与这世俗中的人停留在一起，所以越发的向上，摘寻常人得不到的果实。
更多时候，他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m1，为了方回方唐还有那些依附于m1的人。如果说方回方唐呆在伦敦，呆在中东还有自由可说。那么方凡常年呆在科西嘉，则是被禁锢了的自由。好似从出生开始，他的身上就被江月清赋予了他二十年后的使命。
成熟，冷静自持，并不是他所希望自己变成的模样，可是没办法，训练他的模子上刻的就是这么些个东西。他也只能变成这个样子。
此次来东欧见伯爵，目的不言而喻，找伯爵要东欧的市场，以及让他放弃觊觎中东的那颗野心。
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要别人的东西，这种事并不是方凡的风格。而且他之前，很少出远门。今天这一趟，实在是重要。
伯爵听了方凡的话笑了，笑的很开心。其余人则是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这种严肃的时刻怎么还能笑的起来。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这种场景，只有方凡跟伯爵这两个神一般的人才能开口。
他们，算什么。
“这是我的地盘，他们可不是我带过来的，他们本来就在这里。”伯爵笑道，“如果他们不在这里，谁能保我安全，若是我再被反恐捉去，大公子岂不是又要派人救我一次。”
看样子，伯爵知道自己得救是因为m1，是因为方凡。所以在对待对手般的m1，他才会如此的好语气。
“所以，我的提议，你接受吗？”
伯爵看了方凡好一会，他一直欣赏方凡的相貌，喜欢他多过于方回。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东西异常的向往。
“你说什么提议，刚才巴德开的那一枪，让我有点恍惚，突然就忘记了。”伯爵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方凡倒没有笑，只是脸上有种表情似乎绷不住了，“你若是没有谈的意愿，那就算了。”
“不谈了？”
“不谈。”
“不谈了吗？”方凡如此淡定的说出不谈二字，让伯爵吓一跳，“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不就是为了跟我谈这笔交易吗？怎么说不谈就不谈呢？大公子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你这话还真是蛮让人意外的呢，我以为大公子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没想到，也不过与此。”
方凡的态度确实吓到了伯爵，他听闻方凡手段凶狠，今日一见他，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狠厉。看样子，传闻并不可靠。
“我说不谈，是不必跟你谈。”方凡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说，“我从来不跟死人谈生意。”
方凡这话一出，巴德的手枪已经对上了伯爵的脑袋，与此同时，那些人的枪口再次对向了巴德跟方凡。
伯爵看着对在自己面前黑乎乎的枪口，丝毫不怯场，脸上笑意不减。他看向方凡，“大公子，这不会做生意。你若是在这儿解决我，还能有回去的会吗？跟死人不谈生意，可死人也没办法享受自己的战利品。你这两败俱伤的做法可实在要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杀了你今天就走不出这别墅？”
方凡的话成功的引起了伯爵的注意，他看了一圈，又看了眼别墅外面。外面一片寂静，可寂静中何尝不是暗潮汹涌。
自从得救后，伯爵一直觉的教徒里还有一双眼睛。可是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这双眼睛，属于谁，在哪里。刚才方凡一说，是不是代表着他知道些什么。那双眼睛会是m1的人吗？
“你带人来了？”
“今日我没有带人，更何况，我今日并不会要了你的命。”
方凡起身，巴德也顺势收起了手枪，站在方凡身后。手上虽没有了枪，但是丝毫不敢有所放松，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伯爵先生，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下次再来拜访，可就不会这么斯文了。告辞。”
方凡跟巴德走出别墅，那些挡在门口的人海水两边分一样，给他们两让出了道。没有伯爵的命令，他们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退后让他们出去。
两人刚走，伯爵的脸色就由晴转阴，异常的狠厉。这时从后面出来一个女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卡诺琳。她身穿黑色衣服，金黄色的头发编了一个马尾辫，看上去异常干练。她挥挥手，让别墅里的保镖全都出去，并将躺在地上的人抬了出去。
安静的别墅里只有她与伯爵两人，地板上残留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味。好似那些人走后，这血腥味更加的明显。
“先生会答应方凡的提议么？”
卡诺琳给伯爵面前的空茶杯添了水，说道，“他的口气太大了。”
卡诺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方凡，在卡诺琳看来，方凡不仅是口气大，整个人都非常的凶狠。来到这里，没有说两句话，就将教徒的二把手给解决了。关键是，伯爵好像对此根本就不在意。好像自己就没有那个手下一样。要知道，那个人可是跟了他十几年。在卡诺琳进来之前，他就存在了。
面对一个中心护主的手下尚且如此冷血，那面对自己呢，面对那些拿着枪保护他生命的人呢？是不是没有价值，是不是弱小得一文不值？
卡诺琳突然就想到了冯歌，她不知道刚才的想法有哪一条支线跟冯歌扯上了关系，可是明明白白的她就是想到了冯歌，想到了那日在费城的见面。还有她给他的电话，里面的信息他都听清楚了吗？
方凡的这次到来，是跟自己那通电话有关系吗？冯歌是否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方凡的提议是正确的？”
伯爵饶有所思的盯着卡诺琳，看的后者冒冷汗。伯爵逼问别人实情，从来不用动刑，只要用他那双眼睛盯着你，毫无疑问，你立马就给交代了。
这是伯爵的魅力，也是他令人感到害怕的原因。无需一兵一卒就让你缴械投降。
在以前，她一直认为即使m1再厉害，在她心中最厉害的人无疑就是伯爵。可今日见到方凡，她真正的了解了什么是帝王霸气。伯爵若是邪派中的宗师，那么方凡就是正派里的宗主。卡诺琳也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比喻，明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什么正派之分。
总而言之，见过方凡之后，卡诺琳可以确定那是一个跟伯爵不相上下的男人，甚至他比伯爵更狠。
卡诺琳在听到伯爵问自己的问题后，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否定，“没有。”
“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有就又有，没有就没有。实话实说，不用口是心非。”相比卡诺琳的小心翼翼，伯爵则显得更加的“平易近人”。
但是谁都知道他的那份平易近人只是表面，他表面上有多平易近人，内心就对这个人有多疏远。
“先生，要我派人跟一下吗？”
“跟？”伯爵笑了笑，“你当方凡是什么人，三教九流的不入流的人吗？你跟他？笑话。我估计没人能跟得上他。”
“那就让他这么走了？他这次要我们的地盘没有到手，就还会有下一次。先生，难道，我们不能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解决掉他吗？”
这下伯爵没有笑，而是很严肃的告诉卡诺琳，“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们对方凡不要采取任何的措施。否则，受创的是我们。”
不知道伯爵何出此言，但是卡诺琳没有问太多，而是点头说了声好。
在卡诺琳走后，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伯爵一个人。他看着门外，好久才说道，“方凡，我们是真的惹不起。”
伯爵惹不起的方凡跟巴德出了伯爵那所庄园，上了自己的汽车。方凡没有说谎，他这次来确实没有带人。他相信自己解决伯爵压根不要太多的人手，他加上一个巴德，足够了。
“老大，我们明天还要来吗？”
“不用。”
“那就真的放弃了啊，这一来一回，得多久啊老大。要不我们明天再跑一趟，说不定他脑子一荤就答应了呢？”
“不用。在酒店等。”
“等？等什么？”巴德发动车子，突然意识到刚才方凡话里的意思，“老大你的意思是，明天伯爵会亲自来找我们。”
这次方凡没有卖关子，而是点着头说了声嗯。
伯爵若有自知之明，一定会来找自己。长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