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万花筒
回到住处，张红军收拾了一些随身的衣物，并带上还没来得及看的十几本书，第二天一早跟母亲告别后就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他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与无助。
北京不愧是首都之地，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人气鼎沸热闹不已。
张红军出了车站直接在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便往琉璃厂赶去，出租车司机是个带着茶色眼睛的中年人属于自来熟，他一上车报了去处，出租车司机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兄弟，去琉璃厂那边可很远，你这是去找人吗？”出租车司机见张红军行色匆匆，一眼就知道他是来办事的。
张红军点了点头：“师傅，琉璃厂那边人也很多吗？”
“这个点去还行，等在过一会那人流量可真不小，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自从改革开放后经济逐渐复苏，物价开始缓缓升高，尤其是古董更是打着翻的往上涨，在加上外国友人的加入，那价格是一天一个价。
所以不管是什么东西，越热人就越往里钻，都想从里面分得一杯羹，有人能一夜暴富，自然也有人一夜赔个血本无归，古董一行考验的是眼力，运气也极其重要。
“我得空的时候也喜欢去琉璃厂转转，淘换点不值钱的东西当摆设，说不定哪天也走个狗屎运淘换个真家伙，以后就不用再开这破车到处溜了”出租车司机呵呵笑道。
张红军笑了笑：“指不定什么时候您就能梦想成真了”
“得了，说着玩的，小兄弟甭多想，有那好运也轮不到咱头上不是”
“那琉璃厂的铺子多吗？”
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野摊子最多，基本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铺子也不少，每家都能拿出几件像样的东西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半天，出租车就到了琉璃厂，张红军付上钱便随着人流往里面走去，反正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等进去转一圈再出来找住的地方也不迟，在来的路上，那些酒店宾馆什么的还真不少到处可见。
一进琉璃厂张红军顿时就被四处而来的嘈杂声给惊住了，此起彼伏的不绝于耳，琳琅满目的东西随处可见，从锅碗瓢盆到家具饰品玉器等一应俱全，就连那赶车套，马桶，石磨也有人摆出来卖，火热的气氛感染着没一个来往的行人。
越往里走，嘈杂的声音便减弱了许多，基本都是些穿着考究的人士，道路两边清一色的都是些店铺，从外面经过时能看到里面摆放的都是些上档次的东西，比如砚台，古剑，玉器，首饰等，每件古董都有一个托架放置着极为端正。
走完一圈，这些店铺最大的一共有六家，按照老道长的说辞那万花筒的店铺就在这六家之内，其中招牌上有万字的就有两家万玉阁和梳万亭，前者一听名字是专做玉器生意的，而后者则是不受限制的意思，张红军想了想决定还是从万玉阁开始打听。
做生意的人第一基本功便是察言观色，张红军一踏入万玉阁里面的老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于另一个客人热情的谈笑着，直接把他给晾到了一边，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势力眼瞧不起他，主要是他这身打扮背着包穿着普通的单衣根本就不像个生意人，倒像是个某个学校的在校生。
“兄弟是来买东西吗？老板正在与客人谈生意，你得等一会才行”一位青年走过来问道，眼神里满是疑问，因为他也看张红军不像是个买卖人，但即是走进来的都是客，服务态度还是要做到的。
张红军急忙应道：“嗯。。。我是来找人的，找万老板”
“我们老板不姓万，整条街上姓万的就隔壁一家”
“不好意思，是我走错地方了，谢谢！”
“没事”
张红军走出万玉阁深吸了口气，而后又向梳玉亭走去，一进梳玉亭里面显得格外冷清，正对面的方桌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他闭着眼摇头晃脑的正自斟自饮的听着小曲很是惬意，甚至连张红军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爷，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老头点点头仍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开口说句话，似乎他除了对小曲感兴趣外对别的都不怎么上心，开门做生意的就是讲究个热诚，像他这样也难怪店里没有人光顾了。
张红军犹豫了会，心里有些忐忑的道：“是老鬼让我来的，找万花筒万老爷子”
听闻此话老头终是睁开了眼，两道精光一闪而过，整个人徒然变得凌厉冰冷起来，将手边的收音机给关掉沙哑着嗓音问道：“老鬼是谁？你是他什么人？”
张红军这下被问懵了，他还真不知道老道长叫什么名字，甚至连人姓什么都不知道，临来前老道长就告诉他说老鬼介绍来的，其他却也什么也没说。
“我和老道长是邻居，不知道老道长的尊名，他告诉我说找到万花筒想知道什么，那人就会告诉你的”张红军很诚实的说到。
老头盯了张红军好一会忽然气息一变：“老鬼现在过得怎么样？”
张红军顿感浑身一轻忙回道：“老道长在大王村一个人住平淡悠闲，就是有点孤单”
“哎！这个老家伙真是头倔驴，你想知道什么？”
张红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老头子道：“万老爷子，我想让您看看，这个图案您见过吗？”
万老头接过纸端详了会说道：“嗯？这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而且这图案是一个民族的图腾”
张红军心里惊喜不已，万老爷子跟老道长说的一样，这图案确实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总算是确定了一点头绪，不过，让他又疑惑的是如果这个图案是某个民族的图腾，那太爷爷他们带个图腾出来做什么？
“是个图腾？”
万老头皱着眉好像是在回忆当时看过的一些记载：“是图腾，历史上对这个部落没有记载，因为这个部落只存在了一百年左右，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无从考究”
“而且，据那本书里短暂的描述中，隐晦提到了黄金器皿什么的，意思好像是说这个部落里遍地都是黄金，就连生活用具都是用黄金做成的，但过去的一千多年里从没有人找到过这个部落”
张红军更是疑惑不解，原以为太爷爷当年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应该是饰品玉器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部落图腾，可问题是如果是图腾的话应该是个大物件，二叔不可能没见过才对。
万老头说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张红军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做什么也能养家糊口，不要像老鬼那样缺德事干多了损阴德的，还有你今天来想必还有什么事吧？要问什么就问，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男人。
张红军没来由的脸一红，沉默了好一会终是一咬牙将前几天所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万老头瞪大着眼，一脸惊讶的老半天说不上话来，良久才呢喃道：“乖乖！居然还有这等诡异之事?她要的东西你们没找到?”
“哎！我把知道的方才都告诉你了，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我也猜不透了，不过，我想她索要的应该不是图腾，毕竟图腾都是大物件，对于下地倒斗的那些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张红军点点头，他也很赞同万老爷子的推测，可问题又来了，如果不是图腾，那千年女尸到底向张家人索要什么东西呢？